被傻柱給了一個二比零的易中海。
帶着心事回到了家中。
進門後。
便木頭人般的坐在了凳子上。
傻柱不受了易中海的控制,現在就連賈張氏也站在了易中海的對立面,今天差點當着街坊們的面,把秦淮茹改嫁出去。
關鍵街坊們又是那麼一態度。
讓易中海心裡猶如憋着一根刺。
易中海伸手從一大媽手中接過涼白開水,一口氣仰頭喝光,便坐在條凳上一動不動,繼續着他神遊天外的事情。
多年的兩口子,一大媽豈能不知道易中海在爲什麼發愁,正選養老人賈東旭死了,備胎養老人傻柱跟易中海翻臉,賈張氏要改嫁眼中的親閨女秦淮茹。
眼瞅着養老大業成了無根的浮水。
說實話。
一大媽也犯愁。
她伸手在易中海面前晃盪了一下。
“老易,你沒事吧?”
聽到一大媽的喊話聲,易中海逐漸回過神來,兩眼茫然無神的撇了一大媽一眼,說了幾句瞎話。
“我沒事。”
“哎!”一大媽幽幽一嘆,“沒事就好,依着我的意思,秦淮茹改不改嫁,跟咱們有什麼關係,索性咱收養一個孩子,傻柱不給咱養老,咱也不求着他養老,你明知道傻柱不跟咱來往了,心裡記恨咱,你怎麼還上趕着跟人家傻柱套近乎?傻柱不給伱面子,我心裡也難受,聽我的,咱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吧。”
話說的漂亮。
臉上的表情也是爲易中海考慮的表情。
實則一大媽的心裡,充滿了驚喜,自從得知秦淮茹是易中海閨女這件事後,她就跟易中海不是了一條心。
站在秦淮茹的角度,易中海是她親爹,一大媽卻是她後媽。
自古後媽不好當。
就算人家秦淮茹將來認祖歸宗,也是給易中海養老,而不是給她這個後媽送終。
這段時間。
一大媽開始爲自己打算。
她現在猶豫着自己要不要把易中海截留何大清郵寄錢款的事情跟傻柱說一下。
想了想。
認爲現如今還不是時候。
從51年開始一直到現在,一直都是她這個一大媽在收取截留錢款,真要是追究責任,也是她這個一大媽的責任。
一大媽懷疑易中海老早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讓她背鍋的打算。
難怪易中海這麼有恃無恐。
一大媽跟他說了好多次,把錢還給人家傻柱,易中海就是不聽,還說這件事死無對證。
屁的死無對證。
何大清又不是死了,傻柱去趟保城,爺倆一對話,易中海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瞬間毀於一旦。
這種事咋能瞞得住呢?
一大媽覺得自己應該抽時間探探傻柱兩口子的口風,出於以防萬一的心思,她還得爲自己備一條後路。
所謂的退路。
就是把易中海給拖下水。
如何才能把易中海拖下水?
很簡單。
讓何大清給易中海來封信,信裡面只要提及易中海這麼多年一直幫何大清轉交給傻柱的匯款就成。
怎麼才能讓何大清依着自己的意思給易中海寫信,一大媽目前還沒有一個具體的對策,就在她沉思間,一陣鑼鼓喧天的聲音,打亂了她的思慮。
心懷鬼胎的兩口子。
對視了一眼。
一前一後的出了屋門。
易中海是管事一大爺,院內的大小事情由他負責,等他出來後,發現街道的王主任一臉喜氣的朝着中院走來,旁邊還跟着一臉震驚之色的閆阜貴,王主任的手中抓着一張看不清內容的紙張,旁邊跟着幾個抓着鼓和鑼的人,敲鑼打鼓的聲音,就是由他們製造出來的,忙迎了上去。
“王主任,您這是?我們四合院有什麼喜事嗎?”
“老易,柱子在不在?雨水在不在?”
找傻柱和雨水。
易中海忽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似乎想到了什麼。
心中暗道了一句,該不是何雨水真的考上了大學吧!
也唯有這樣的解釋了。
這可是他們四合院,也是街道的第一個大學生,真正的天之驕子,出來最起碼也是一個幹部。
易中海還沒有答話,聽到動靜出來的傻柱,朝着王主任發聲道:“王主任,您找我?雨水出去找她同學了。”
“柱子,你們家雨水給咱們街道爭光了,這是咱街道的喜事,也是咱四合院的喜事,更是你們何家的喜事。”
頓了頓的傻柱。
臉上有驚喜的笑意浮現。
他那個學渣妹子,真考上大學了?
都不傻。
要是沒有考上大學,王主任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來。
老天爺。
何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要不是顧忌現場有這麼多的街坊在,傻柱說什麼也得揚天大吼幾嗓子,索性緊急關頭熄滅了這樣的想法。
沒有攬功。
而是藉機拍了拍老人家的馬屁。
“這是沾了他老人家的福氣,要不是老人家帶着咱們翻身當了當家人,雨水也不會有錢去讀書,雨水能考上大學,是老人家在護佑我們,雨水一定會依着老人家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做個有益於人民有益於祖國的人,爲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
“柱子,你說的對,這是老人家護佑我們的結果。”王主任高高的舉起了她手中的何雨水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大聲的朝着衆人說道:“紅星街道紅星四合院中院住戶何雨水同志,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京城大學,這是我們街道的第一個大學生,我希望咱們街道今後可以出第二個何雨水,第三個何雨水。”
王主任把錄取通知書塞在了傻柱的手中,又朝着傻柱說了幾句,給了一點街道的福利,帶着街道的工作人員悄然離去。
臉上。
自始至終都洋溢着笑意。
傻柱曉得,王主任這是要更進一步了。
轄區居民出現了大學生。
也算一份功績。
傻柱一語不發的看着手中的錄取通知書,他的心,不由得有些癡了。腦海中也想起了那些昔日的記憶片段,比如何大清跟着寡婦跑了的當天,八九歲的何雨水,哭哭啼啼的抱着傻柱的腿,口口聲聲的說着爹不要了我們的可憐巴巴的話語,那時候傻柱也泛着愁,讓他做飯可以,但是帶孩子,還真是趕鴨子上架。那會兒,真沒有把雨水攻讀上大學的想法,就是想拉扯大雨水,何大清可以不要這個妹妹,他身爲哥哥,要撫養妹妹長大成人。
一眨眼的工夫。
時間直接從51年跨越到了61年。
八九歲的何雨水,搖身一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除了不愛學習,方方面面都優先,傻柱撿到禽滿劇本後,他也是無心之語,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喊出了讓雨水考大學光大何家門楣的話,錯有錯着之下,小丫頭不負衆望,還真的考上了大學,京城大學,就這四個字,便讓何家成了四合院的第一人家。
借用剛纔賈張氏陰陽怪氣的語調來形容。
怎麼好事情都讓傻柱給趕上了,先是娶了好媳婦李秀芝,後面是親妹妹何雨水考上大學的事情。
傻柱把目光望向了李秀芝。
說了一聲。
“媳婦,你真是我的福星。”
他情願相信這是李秀芝帶給何家的福氣,要不然雨水壓根考不上大學,就雨水那個學渣的特性,傻柱太瞭解了。
不遠住的秦淮茹,看着這一切,人麻了,由衷的羨慕起了李秀芝,假如自己改嫁給傻柱,自己現在就是大學生的嫂子,站在傻柱跟前被人羨慕的人便也變成了自己,心裡突然泛起了對賈張氏的幾分怨恨,要不是賈張氏死要錢,她能讓傻柱娶了李秀芝,早跟傻柱雙宿雙飛了。
傻柱擡頭看了看天上,蔚藍的天空中飄着幾朵白雲。
好美!
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想去跟她媽聊聊,雨水考上大學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也得跟他媽彙報一下。
思緒再三。
還是熄滅了去找自己親媽談心的打算。
去墳地。
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他隔空朝着母親墳塋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便想拉着李秀芝的手回到自家,有些事情,他要好好的捋一捋。
何大清的事情。
何雨水的事情。
還有賈家和易家的事情。
腳步剛剛邁動。
閆阜貴便提議了一嗓子。
說何雨水考上大學,是何家的喜事,也是四合院的喜事,提議好好慶祝一下,讓街坊們都沾沾何雨水考大學的喜氣。
傻柱原本不想答應,話到嘴邊的時候,改變了主意,便同意了閆阜貴的提議。
所謂的慶祝。
其實也就是吃點好的。
物資匱乏的年月,能吃什麼?
閆阜貴跟傻柱商量了一下,把自己釣來的一條差不多五斤中的大鯉魚賣給了傻柱,傻柱又讓李秀芝帶着錢和票去供銷社買了五斤豆腐,五斤粉條,十斤土豆,半斤豬肉。
準備熬了一個鯉魚湯,再熬了一鍋粉湯。
四合院內的街坊們,挨家挨戶的送了一碗,街坊們也不會白吃,人家會返還你一點票據,在跟你說幾句話吉祥話。
中午時分。
一大盆香氣撲鼻的粉條湯便新鮮出爐了,旁邊還有散發着肉香味道的鯉魚湯,傻柱懶得張羅這些,就把派飯的差事交給了閆阜貴,拉着李秀芝的手和雨水回屋端詳錄取通知書。
屋外。
得了傻柱首肯的閆阜貴,開始招呼街坊們來舀湯。
香味的刺激下。
街坊踩着點的出現,他們捧着自家的碗筷,一碗魚湯,一碗粉湯,臉上洋溢着過年般的笑意。
這是大學生家的飯菜,他們相信自家的孩子吃了這些飯菜,會跟何雨水一樣考上大學。
該大方就得大方。
魚湯裡面最少放了一片魚肉,粉湯裡面也有一大片肉片子。
敞亮的做法,讓得了好處的街坊們,在回家的一路上,逢人就誇傻柱廚藝不錯,直言他們家的孩子也要像雨水那樣當大學生。
不知道是他們的言語刺激到了賈張氏,還是飯菜的香味勾起了賈張氏體內的饞蟲子,老虔婆連鞋都沒穿的從屋內跑了出來。
手中抓着一個大海碗,邁步朝着斜對面的傻柱家走去。
要是往日。
賈張氏也不敢明着跟傻柱硬來。
誰讓今天是何家的好日子,何雨水考上大學了,跟自己一般見識,等於毀掉了這千載難逢的喜日子。
這就是賈張氏的依仗。
大喜之日不見事。
說的是人生四大喜事的當天,即便你的對頭仇人登門,只要人家是來給你捧場,就算空着手不隨禮,你也得好言好語的對付着人家,萬不能做這個打架、鬧事的舉動。
賈張氏就是料定傻柱不會跟她翻臉,纔會這麼放心大膽的朝着傻柱走去,要一塊吃吃喝喝。
一方面是傻柱的飯菜。
味道委實誘人心扉。
賈張氏確實餓了。
也饞了。
另一方面是賈張氏也要像街坊們那樣沾沾何雨水考大學的喜氣,均不見隔壁大院的鄰居,也過來沾雨水考大學的喜氣。
在賈張氏心裡,何雨水一個丫頭片子都能考上大學,她們賈家的好孩子棒梗一定也會考上大學。
懷着這樣的心思,賈張氏來到了閆阜貴跟前,把手中的大海碗猛地往閆阜貴跟前一遞,嘴裡說起了討喜之人的那套說詞。
“閆老扣,怎麼是你在舀湯啊,爲什麼不是何雨水那個丫頭片子?你舀飯,我們家棒梗、小鐺、槐花能沾上何雨水的喜氣?閆老扣,我跟你說,你耽誤了我孫子考大學,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給我把何雨水叫出來,讓她給我老婆子舀飯。”
現場衆人。
有一個。
算一個。
都被賈張氏這番神操作給驚呆了。
合着何雨水不給賈張氏舀飯,棒梗考不上大學就得閆阜貴負責。
這是驚到衆人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
是賈張氏居然也跟他們一樣,掏了二毛錢出來,還付了一張二兩的糧票。
第三個原因。
是因爲賈張氏手中的碗。
看着跟小洗臉盆似的。
別的人家。
人家端個正常大小的碗過來。
賈張氏這個狗日的,直接拎着盆來了。
真夠黑心的。
你這是準備直接給人家清場嗎?
“棒梗奶奶,傻柱說了,這件事全權由我負責,至於雨水,人家是大學生,你敢讓大學生給你舀飯,要麼把錢拿回去,帶着空碗回去,要麼留下錢,我給你舀,不是我閆阜貴吹牛,多你賈張氏一個不多,少你賈張氏一個不少,估摸着一會別的大院還的來人。”
閆阜貴作爲總負責人。
說教了賈張氏幾句。
“這裡想沾喜氣的人多了去了,我們街道第一個大學生,你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我給你舀。”
賈張氏想了一下。
見自己胳膊扭不過大腿。
便認了慫。
朝着閆阜貴說了一個要字。
閆阜貴舀了滿滿一大勺粉湯在賈張氏的大海碗裡面,又把魚湯舀了一勺進去,賈張氏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