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把聾老太太送到劉海中家吃飯的神一般的操作,震驚到了四合院的一衆街坊,這般舉動爲他們打開了一扇新的認知的大門。
沒想到還能這麼辦。
是不是今後聾老太太訛詐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可以學着傻柱的樣子,把聾老太太送到易中海家裡呀。
想想。
還真有一定的可行性。
便各自議論起來。
竊竊私語的聲音,在夜風的幫助下,飛入了傻柱的耳簾,他笑了笑,沒理會衆人,順着原路返回到了自家。
見雨水在忙活着做飯。
傻柱麻溜的接過了燒飯的差事,至於何雨水,被他以馬上考大學爲名,趕到書桌跟前複習功課去了。
十多分鐘後。
傻柱做好飯,招呼着雨水,兩人一邊吃,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
何雨水還是挺好奇傻柱把聾老太太送到了誰家。
等她從傻柱口中獲知把聾老太太送到劉海中家吃飯的事情。
當時便笑了。
嘴巴里面的飯,要不是傻柱急忙用手捂了一下,沒準真如噴泉一般的噴灑了出來。
太缺德了。
就聾老太太的那個噁心勁。
估摸着能把劉家人給活生生的氣死過去。
傻柱趁着何雨水心情大好的機會,把聾老太太提議的住校建議重複了一遍。
何雨水考慮了一下。
覺得傻柱說的在理,住在學校裡面,一方面省的傻柱來回接送她,另一方面是她不至於再被院內的這些事情牽腸掛肚。
今天的衆婆娘打架事件。
也算嚇到了何雨水。
小丫頭突然發現,院內的街坊們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
住在學校裡面,遇到不懂的問題,還可以就近朝着老師請教一下,便同意了住校的提議。
見雨水沒有反對,傻柱頗爲意外的感觸了幾下,直言她的妹妹長大了。
臨近離開前,何雨水將那本只有傻柱才能看清內容的《禽滿》劇本的書,還給了傻柱!
……
賈家。
老寡婦賈張氏一臉憂鬱的看着斜對面黑漆漆一片的易家。
心中的苦楚。
真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今天發生在四合院的一衆婆娘的打架事件。
賈張氏算是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當事人。
自始至終。
他一直都是持着一種作壁上觀的態度,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婆娘在相互廝打,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婆娘將大院祖宗暴揍了一頓,甚至就連秦淮茹想要去拉架,她也沒有去阻攔,就彷彿眼前的這些事情,跟她賈家沒有一毛錢的利益關係。正因爲賈張氏沒有勸阻,才害的秦淮茹捱了幾個嘴巴子,不知道誰抽的,反正被叫到街道說明情況的時候,左右兩個臉頰上各有一個清晰的五指印記。
或許是心裡有氣的緣故。
秦淮茹難得的朝着賈張氏甩了臉色。
沒張羅晚飯。
賈張氏也沒有說餓。
還是棒梗、小鐺餓的受不了了,一個抱着秦淮茹的左腿在哭,一個抱着秦淮茹的右胳膊喊着餓。
當媽的豈有不疼自己孩子的道理。
秦淮茹也跟着眼淚汪汪起來。
顧不得與賈張氏賭氣,扭身來到麪缸跟前,打開上面的蓋子,只見麪缸內空空如也,這纔想起大院食堂把他們家的糧食都給吃完了,自己因爲不開食堂,還捱了一頓打,心緊跟着沒着沒落了起來。
情緒到了。
怎麼也得喊幾嗓子。
秦淮茹嚎啕大哭,棒梗和小鐺見他們的媽哭了,哭喊的聲音更大,剛剛滿月的槐花也啼哭起來。
好一副哭哭啼啼的大戲。
賈張氏依舊傻愣愣的坐在原地,一副球不理神仙態勢的看着秦淮茹娘幾個,眼神中,微微閃過了幾分得色。
不怕秦淮茹作。
就怕秦淮茹冷血。
有些人,身爲母親,卻能做到不管不顧的拋下子女去追求自己幸福的事情,等被人家趕出家門,卻又厚着臉皮尋上門來,明明一身的毛病,卻非要美其名曰說要補償孩子們缺乏的母愛。
秦淮茹對棒梗、小鐺他們的真情流露。
最起碼讓賈張氏提在半空中的心得以落地。
心疼孩子就好,就怕秦淮茹不心疼這三個孩子。
如此一來。
秦淮茹這一條命等於被賈張氏抓住了一半,想掙脫賈張氏的束縛,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句俗語。
叫一眼看穿你的爲人。
賈張氏現在就是這麼一副態勢,她今天就要讓秦淮茹徹底看清四合院街坊們的爲人秉性,否則後續的計劃壓根沒有實施的可能性。
要是賈張氏沒有猜錯的話。
四合院的街坊們,就算聽到秦淮茹他們哭泣,也會當個聽不到。
易中海兩口子躲到了醫院,他們在四合院,有可能礙於情面過來打探一下具體的情況下。
劉海中身爲官迷,雖然想要取代易中海成爲管事一大爺,卻因爲剛纔傻柱把聾老太太背到了他們家,聽說還把劉海中的炒雞蛋和白麪饅頭給吞吃了一個乾淨,現在正在暴揍老二和老三,打老二的理由,是老二離開的時候,用屁股對了他,老三捱打的原因,是瞅了一眼劉海中,忙活着教育孩子的事情,劉海中不可能出來。
閆阜貴忙活着統計數據的事情,在明知道賈家沒有糧食的情況下,自然猜到賈家爲什麼哭泣。
躲都躲不及。
不可能上趕着來。
管事大爺不出面。
街坊們也不會出面。
秦淮茹的啼哭只能做無用之功。
事情如賈張氏猜測的那樣,四合院的街坊們是聽到了秦淮茹的哭聲,卻因爲賈東旭在醫院躺着,又曉得賈家沒有了糧食,個個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秦淮茹哭了一會兒,見沒有街坊們出現,哭泣的聲音漸漸的小了很多,仰着滿是淚痕的臉頰,看着賈張氏。
把賈張氏當成了主心骨。
“秦淮茹,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錯了。”
“什麼地方錯了?”’
秦淮茹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自然無法回答賈張氏的問題,她吭哧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吭哧出一個所以然來。
臉色通紅。
頭也耷拉了下來。
見棒梗和小鐺眼淚汪汪的看着她,心中一痛,又把目光投向了賈張氏。
“媽,想想辦法,棒梗餓了,小鐺也餓了。”
“他們餓,我就不餓嗎?你不餓嗎?”賈張氏道:“伱錯在把一切希望寄託在了四合院這幫混蛋們的身上,你剛纔哭泣,不就是想要通過哭聲將四合院的這些街坊們引來,趁着他們張口詢問哭泣原因的時候,把自家沒有糧食揭不開鍋的事情說出去,趁機朝着街坊們借點糧食。”
秦淮茹臉上泛起了幾分吃驚的表情。
因爲賈張氏所說的話語,便是秦淮茹心中所想事情的全部描述。
“瞧你的樣子,我這是猜對了嗎?”賈張氏繼續說道:“當下是個什麼年景,你也知道,家家戶戶都缺少糧食,這也是我不同意東旭娶你的原因!”
秦淮茹心虛了。
因爲她的戶口是鄉下的。
不具備享受城內商品糧這一福利。
小鐺、棒梗他們是隨母落戶。
整個賈家,三大三小一共六口人,就賈東旭和賈張氏兩人是城市戶口,糧食根本不夠吃,易中海又因爲私心作祟,擔心賈東旭工資太高讓他沒法拿捏,便在三晉四考覈中使了手段,沒奈何的賈東旭,便只能通過打牌這種手段,儘可能的從牌桌上贏取一點票據,達到補貼家用的目的。
秦淮茹爲什麼對賈東旭死心塌地。
這就是根本!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賈東旭不嫌棄秦淮茹是個鄉下丫頭,又讓秦淮茹方方面面吃好,秦淮茹自然對賈東旭各種贊同。
“我要你知道一句話,我們靠誰都不行,只能靠自己,包括易中海在內!他也靠不住!”
秦淮茹臉上的表情。
愈發的吃驚。
在她心中。
四合院的街坊們誰都可以對他們賈家說不,唯獨易中海不行,就衝賈東旭是易中海徒弟這層關係,易中海就不能袖手旁觀。
“瞧你的樣子,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話,易中海要是靠得住,就不會藉故躲在醫院不出來了,當初成立大院食堂的時候,咱賈家雖說要離開了,可爲了響應易中海的號召,咱賈家第一個把所有的糧食拿了出去,今天街坊們打架的事情,易中海知道卻沒有回來,你猜猜他怎麼想的?”
秦淮茹很想說不。
但是眼前的事實,容不得她說半個不字。
飢餓的感受。
充斥着秦淮茹的周身上下。
尤其看到棒梗和小鐺餓的哇哇亂哭的時候,秦淮茹的心便猶如被刀了般,火燒火燎的疼。
“秦淮茹,你相信我嗎?還是你相信那個讓你嫁到城內的易中海?”
不知道賈張氏的問話語氣太過令人深思,還是賈張氏望着秦淮茹的眼神帶着一絲看穿本質的凌厲。
秦淮茹不自覺的泛起了幾分心虛。
下意識的用牙齒咬了咬下嘴脣。
說了一個答案出來。
“我相信媽!”
“你相信我就好,只要你相信我,我不但可以讓你留在城內,還能讓你當上無數人羨慕的工人,掙公家錢,吃公家飯,穿公家衣,這會讓你在你們孃家更有面子。”
秦淮茹的心。
要不是胸膛擋着。
說不定真能嚇飛出來。
嫁入城內吃商品糧,便已經讓秦淮茹成了秦家村無數人仰望的存在,這要是進入工廠,成了正式工,秦家村的那些人得羨慕成什麼樣子呀。
她也知道賈張氏是個什麼人。
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老寡婦。
按理說。
不應該信了賈張氏的鬼話。
可秦淮茹卻在這一刻,鬼使神差的認爲只要自己依着賈張氏的叮囑去做,就一定可以成爲工廠的工人。
她興奮了。
高光了。
腦海中泛起了自己穿着工衣去軋鋼廠上班的喜悅!
把秦淮茹臉上表情盡收眼底的賈張氏,心裡冷笑了一聲,隨即用平淡的語調說着不平淡的話。
“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你?我兒子對你什麼心思,你應該知道,他唯恐你被我們賈家給拖累了,死活要給你自由,我老婆子總不能讓你帶着我老婆子辛辛苦苦弄來的工作去改嫁他人吧?別用棒梗、小鐺、槐花他們三個孩子說事,手中有工作,我隨時可以從老家尋個願意替東旭照顧我們孤兒寡母的人!”
作爲從鄉下嫁入城內的傑出代表。
秦淮茹可知道當初自己爲了實現這一目的,付出了什麼巨大的代價。
能進城。
傻子都嫁。
更何況是照顧賈張氏他們幾個人。
她知道自己其實壓根沒有別的後路可選。
要麼跟賈東旭離婚,改嫁別人,得不到工作。
要麼不跟賈東旭離婚,拉扯賈家的這幾頭牲口,得到工作。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來考慮。”
“媽,不用三天,我現在就給你答覆,我選擇要工作。”
“東旭要跟你離婚,你怎麼辦?”
“我不離婚,我也會去上環!”
“我要你發誓!”賈張氏指了指牆壁上面貼着的半人畫像,“要不然我不相信!”
當下。
人們對畫像有股子近乎瘋狂的崇拜!
秦淮茹自然也不例外。
她懷着十分沉重的心情,站在畫面的前面,朝着畫像發了一通毒誓,什麼我要是拿了工作改嫁,我就不是人,什麼我拿了工作,我要是不孝順婆婆,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什麼我要聽賈張氏的話等等。
賈張氏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謀劃這麼久的計劃。
總算成功的施展了第一步。
“秦淮茹,記着,要聽我的話,我現在要你拿着盆子,去斜對面的傻柱家借點吃的,記住,是借,理由嗎,不用教你吧?”
賈張氏很貼心的給秦淮茹遞來了一個大盆子。
看着跟洗臉盆差不多。
秦淮茹雖然下意識的接過了盆,臉上卻有點不怎麼好意思。
上門借糧食。
這好像是秦淮茹嫁入賈家來,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有點抹不開面子。
見秦淮茹不動彈。
賈張氏嬉戲了一句。
“你剛纔的發誓,這是當屁放了嗎?”
棒梗和小鐺兩人。
適時的發出了哭泣。
雖然聽不懂賈張氏和秦淮茹剛纔的那些話,卻知道賈張氏把盆給到秦淮茹,能讓他們不捱餓。
與生俱來的本事。
配合起了賈張氏。
泛着飢餓的哭泣童音。
讓秦淮茹麻了。
狠了狠心。
硬着頭皮的出了賈家,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傻柱家門口。
大着膽子的喊了一句。
“何師傅在家嗎?我是秦淮茹,我找你有點事情。”
身在屋內的傻柱,聽到秦淮茹在外面喊自己,心裡本能性的有幾分慌張。
易中海撮合秦淮茹嫁給傻柱的事情,讓傻柱發自肺腑的感到恐慌。
又有了娶媳婦的想法。
四合院裡面的街坊們,還都是巴不得你倒黴的混蛋。
大晚上。
秦淮茹喊他。
估摸着沒事也變成了有事。
想當個聽不到,卻又擔心秦淮茹繼續叫喊,見雨水沒出來勸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猶豫了十多秒鐘。
傻柱覺得自己還是要見見秦淮茹的好。
隨手拉亮了窗戶下面的院燈。
推開屋門。
瞬間傻了眼。
好大的一個臉盆。
“賈家媳婦,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看着傻柱,秦淮茹吞吞吐吐的講出了自己的來意。。
“何……師傅……家裡……的……糧食因……爲大……院食堂都吃完了……賈主任……讓三大爺最晚明天中……午把糧食統計出來。”
秦淮茹越說越是順溜,理由也越是不容傻柱質疑。
“家裡斷頓了,大人沒什麼事情,餓一頓沒事,可孩子受不了,棒梗、小鐺他們因爲沒有吃飯,餓的哇哇直哭,我想着何師傅是軋鋼廠的大廚,不缺嘴,能不能朝着何師傅借點糧食,等明天三大爺把糧食還給我們,我第一時間把借何師傅的糧食還給何師傅。”
傻柱眼角的餘光。
突然看到了斜對面賈家玻璃上趴着的賈張氏。
心裡明白了過來。
知道這是賈家婆媳的計策。
心裡長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從秦淮茹的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何大清跑了後,傻柱帶着雨水飢一頓飽一頓的討生活,那會兒也是雨水餓的哇哇直哭,傻柱也端着碗滿大院的借糧食,前中後三個院落,都他M跑遍了,好話也他M說盡了,愣是沒有借出一粒糧食,還是傻柱想到有個狗洞能鑽到軋鋼廠,拉着雨水順着狗洞鑽到了二食堂,從裡面順了幾個窩窩頭,這才讓雨水沒哭,幾天後,趁着夜色傻柱把大院所有街坊們的玻璃給砸了一個稀爛。
至於他天天從食堂順東西。
主要是餓怕了。
唯有手中拎着沉甸甸的飯盒,心裡纔有了一絲底氣,覺得不慌了。
同情歸同情。
不會借。
“賈家媳婦,按理說,咱們都是街坊,低頭不見擡頭見,你難得朝我張一次口,我不應該掃你的面子。可是不好意思,這糧食,我真不能借給你。你婆婆賈張氏,斜對面的易中海,對我打着什麼主意,我可以毫不隱瞞的告訴你,我全都知道,咱院內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所以不好意思,你可以去找後院二大爺,前院三大爺,他們是街道任命的管事大爺,出了事,找他們,我關門了。”
傻柱關上了屋門,不去理會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