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明傑這麼說，楊小濤更加緊張。
“還有其他辦法沒？”
“四九城能夠加工的廠子有幾個，但他們用的都是聯盟的，跟咱們差不多。”
常明傑解釋着，一旁陳斌點頭，他們倆經常出差，對周圍的事清楚。
“那，國內就沒能加工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搖頭。
“我們也不清楚！”
“不過，一些大的機牀廠應該會有吧。”
隨即，衆人沉默。
原先沒有材料的時候，他們找材料。
現在材料找到了，卻又是刀子不行。
真是，好事多磨啊！
“先把材料和部件整理好，刀子的事，我去找人想想辦法。”
楊小濤沉穩說着，或許是經歷過鎢合金的事，楊小濤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
至於有沒有合適的刀子，既然國外能切割加工，那肯定有辦法。
就是不知道，國內有沒有了。
聯盟，辦公室。
光頭男子享受着午後的陽光，一邊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一張張照片，上面的血腥是他靜心選擇角度拍出來的，每一張看了，都讓他有種飢餓感。
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光頭男的自戀。
心情不錯的他用了請字，讓門外等待的人稍稍放鬆緊張的神情。
“請進！”
“首長同志，這是關於華夏的情報。”
“我們的同志發現對方在西北地區部隊正在進行隱秘調度，我們懷疑他們有動作。”
來人恭敬的說着，最近華夏的動作不小，先是推出兩款產品掙了不少聯盟幣，後來又趁他們不注意，買了不少設備，還被他們送回了國內，惹得上級很不高興。
所以，對華夏這段時間的信息收集就格外上心。
“西北？那片荒涼的不毛之地？”
光頭男看着上面的信息，輕輕皺眉。
“現在那兩口鍋是什麼情況！”
來人聽聞後，立馬從文件夾裡取出一份文件。
“首長。”
“這是最新報告。根據聯盟要求，嚴厲打擊走私行爲，禁止任何非官方的交易行爲。”
“想要進入加盟國，必須由加盟國政府採購，當然價格會很低。”
“”
光頭男看着文件，上面詳細介紹了這段時間的措施，華夏的兩種高壓鍋銷量正在迅速下滑。
“拿着蠢貨終於聰明瞭一回。”
“讓咱們的人看準了，這些加盟國慣會耍小動作，別讓他們私下壞了好事。”
“好的，首長同志。”
光頭男點頭，隨即問道，“你覺得，華夏近期在西北的動作有什麼目的嗎？”
來人沉默片刻，誠懇回答，“抱歉首長同志，我猜不出來。”
“不過，根據情報來說，對方的西北區域是種植高產玉米的區域，大量人員守衛，應該是預防性措施。”
說起高產玉米的育種，光頭男心裡就是冷笑。
別人不清楚，他還不知道嗎？
自己的屬下親自完成的任務，從華夏偷來的種子，經過那位領袖的加工，就成了聯盟內部研究的希望玉米。
簡直就是將別人當成傻子，而實際上自己纔是傻子。
不過，這“希望”玉米帶來的影像遠不如此，就像他們拼盡全力保護一樣，對手也在拼命的破壞。
藉助這次難得的機會，還真讓他挖出了幾顆內部的釘子。
最嚴重的一個，竟然成功接近一名聯盟部長，成了其情人。
簡直猖獗。
“保護玉米嘛，確實有這個必要。”
光頭男點頭說着，隨後又翻看其他信息。
突然在某一張紙上停下。
“這上面的內容確信嗎？”
男子看了眼，隨後點頭，“情報準確，對方並沒有刻意隱瞞，而且在全國內尋找，動靜不小。”
“是嗎？哈哈！”
光頭男冷笑起來，“看看，就是給他們模型，他們也做不出來啊。”
隨即身體坐正，手指不斷敲打着桌面，啪嗒啪嗒跟牆壁的掛鐘一個節奏。
“你說，國內找不到需要的東西，他們會怎麼辦？”
“首長，既然國內找不到，就會轉移視線。”
光頭男笑着，“所以，他們在西北這裡折騰難處動靜，就是想再玩一次先前的把戲，想要從加盟國中獲得合金。”
“是這樣，肯定是這樣了。”
“一臺能夠提升工業水平的母牀，完全值得他們這番投入。”
光頭男從座位上站起來，在辦公室裡走了一會兒，“讓我們的人看好拿着牆頭草，決不能給華夏人任何機會。”
“同時，嚴密關注西北的那臺機牀，想辦法破壞掉！這樣，打掉他們發展的野心。”
“遵命，首長同志。”
男子領命就要離開，不過還是詢問一番，“首長，原計劃破壞他們的研發工作，是否繼續進行？”
“破壞？不，不需要了。沒有合適的材料，他們就是做出來，也只是一臺普通機牀，讓他們在這條歪路上走到黑，然後才發現，自己走錯了，不是很有意思嗎？”
“明白，讚美您的睿智！”
男子躬身行禮，隨後退着出去。
光頭男子深吸一口氣，隨後將目光投向大洋彼岸。
良久纔看向一旁，那裡是整個聯盟的核心所在！
“阿廖莎，你可要，把握好這次機會啊！”
目光投向牆上懸掛的照片，幽幽轉冷。
“聯盟不需要一個只會種玉米的首領！” ……
從倉庫裡出來，楊小濤就琢磨着最壞的情況，如果真的沒有合適的工具，那就退而求其次。
經此一事他也看清楚了，好高騖遠要不得。
自信是好事，但盲目的自信，就是自大了。
做事，還是要一步步的踏實走上去。
來到辦公室，楊小濤最先找到的還是陳宮。
“啥？加工不了？”
陳宮也是吃驚，昨天見那麼多合金材料，覺得不會出問題了，結果刀子又出問題了，真是，沒完了。
“我打電話問一下，你不要急。”
“我知道，倉庫裡還有事，我先去忙了，有結果您跟我說一聲。”
說完，離開辦公室。
走出辦公樓的一剎那，楊小濤擡頭看着頭頂上陰沉的天空，昏暗的雨幕從天而降，彷彿迷霧一般，要將整個大地籠罩。
撐起傘，楊小濤昂頭一步步走進雨幕中，踏着水花，絲毫不在乎濺起的雨水。
下午，楊小濤沒有去倉庫，而是在辦公室裡繼續修改圖紙。
若是最後沒有解決切割的辦法，那之前修改圖紙，做好重新開乾的準備。
楊小濤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
何況這代號任務已經下達，再怎麼也得拿出成果來啊。
雖然有些任務持續幾年甚至十幾年，最後也能做出成績。
可人一輩子有幾個十年？
楊小濤不想浪費時間，也等不起這麼長時間。
甚至於要求的半年時間，他都覺得有點長。
所以哪怕原計劃無法執行，那就先把B計劃做出來，等以後條件達到了，那就在執行。
埋頭在圖紙中，重新設計，計算，評估，最後定型。
夜幕降臨，外面的雨已經淅瀝瀝。
楊小濤纔將圖紙收起來，最後鎖到櫃子裡。
起身離開辦公室，走廊裡已經沒有人影，就是陳宮楊佑寧他們也早早離開。
楊小濤去了趟倉庫，陳斌幾人還在現場覈算，見楊小濤過來上前彙報工作。
“這幾天大家進度不慢，尤其是外圍部件，因爲核心部件無法制作的緣故，所以進度很快。”
“我們預計，再有一個周的時間，除了沒法進行的部分，都能完成。”
陳斌說着，一旁的張冠宇和常明傑都是點頭。
當然，這是預計理想狀態下，若是再出現什麼問題，那就難說了。
“我現在正在修改圖紙，讓大家先不要急。”
楊小濤想了一會兒纔開口，衆人聽了互相看看，顯然都有這種準備。
“上次電焊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新送來的電焊條質量合格，咱們的同志很快掌握，已經將部件焊接好了。”
“那就好！”
解決完電焊的事，也算是少個麻煩。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這才一起離開倉庫，準備回家。
離開軋鋼廠，楊小濤騎車直接去了冉家。
進了家門口看到冉母正在煮糉子，家家戶戶也在忙着包糉子，楊小濤才意識到，端午節來了。
小端午，要過生日了。
忙忙碌碌，一年了啊！
晚上，在冉家吃了糉子，楊小濤一家纔回到四合院。
順便帶回去的，還有一兜煮好的糉子，冉秋葉懷着孩子，他又忙的找不到東，家裡自然沒空包糉子。
……
第二天，端午節。
昨天還是潮溼雨水，轉頭就是烈日當頭。
這六月的天，變得真快。
軋鋼廠放假一天，但楊小濤卻是告別家人，來廠工作。
當然，晚上會早點回來給端午過生日。
畢竟，這是端午的第一個生日。
來到軋鋼廠，往日忙碌的場景彷彿被按下暫停鍵，周圍除了保衛科的人，很少有別人。
來到辦公室，就看到楊佑寧和陳宮也來了，就在辦公室裡坐着，臉色並不好看。
楊小濤走進來，陳宮嘆息一聲，瞬間就明白，這“刀子”沒找到。
“坐吧！”
楊佑寧指着一旁的椅子，三人不約而同的拿出煙來點上。
過了一會兒，陳宮纔開口。
“我問了一下，這能切割合金的刀子基本上都是進口的，有這實力的國內沒幾家。”
“南邊金陵，滬上的幾家問了下，他們知道情況後，都開口推脫。”
“其他幾家不用問，肯定是拒絕的。”
楊小濤皺眉，“爲什麼，就是用用，到時候再還回去。”
楊佑寧卻是開口，“他們怕用壞了！”
“用壞了？”
楊小濤十分不解，陳宮開口解釋，“他們的刀子也是十多年了，平常寶貴的要緊，而且說實話，能切割合金，也只是理論上的，甚至有吹牛皮說大話的成分，當然不肯借了！”
“當然，也有寶貴的意思。”
楊佑寧插話，卻是冷笑着，“還有從西北那裡搞來的兩臺高級機牀，那可是老子賣鍋賺來的，這倒好，給了滬上和解放汽車廠，這倆白眼狼竟然說還沒調試好。”
“奶奶個腿的，以後別求着咱！”
“我…”
楊小濤想要爆粗口，卻是止住，狠狠的抽了兩口煙。
三人再次無語。
“既然這樣，那就從新開始，反正圖紙已經改的差不多了。”
楊小濤無奈說着，三人只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