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劉跑進來，餘科長眉頭皺在一起。
剛纔還說到冉家，這邊楊小濤也出了狀況。
雖然對方很隱秘，但自從上次出了聾老太太的事，他們就重視起來。
“科長，四合院有消息。”
小劉平復心情，“我家嫂子今天找到我，說是後院的劉海中妻子這兩天在院裡打聽楊小濤的去向。”
“還有，聽劉光福說，劉海中每次回家就在屋子裡寫寫畫畫。”
“他有些字不認得，還讓劉光福幫忙。這才知道，收集的都是楊小濤的情報。”
小劉將情況說完，心理並沒覺得大題小做。
餘科長自然知道小劉的嫂子，當初他想要安排人進駐四合院就近保護，但一時找不到合適藉口，也不想打草驚蛇，卻沒想到小劉的堂哥就在這裡。
因爲對方不知道小劉的身份，便讓小劉經常走動，加上他那嫂子確實挺適合做‘偵查員’的，就讓她幫忙收集消息。
當然，這事是街道辦出面的。
“劉海中最近跟什麼人接觸沒？”
餘科長對劉海中還是有些瞭解的，除了有些沉湎於‘官僚’，喜歡暴力解決教育問題外，並不是沒腦子的人。
“沒有，除了上班，就是回四合院，沒有其他社會活動。”
“小波。”
“科長。”
“聯繫軋鋼廠的同志，看看他最近的活動軌跡。”
“是。”
“小劉，你去四合院住兩天。”
“明白。”
太陽開始西斜，餘暉灑在荒蕪的戈壁上，更加冷清。
山谷中。
三百餘人馬全副武裝。
雖然他們身上沒有統一服裝，但彪悍之氣溢於言表，立在寒風中絲毫不動。
他們手上拎着長槍，腰間別着馬刀。
甚至還有幾挺捷克式被心寬體胖的抱在懷裡。
中間處，更是有一門60迫擊炮被拆開放在馬背上，兩側炮兵拿上掛着彈藥箱。
整個隊伍在山谷中靜靜等待，寒風中充滿肅殺。
隊伍前方，鐵英滿臉春風，頭上的翅膀更是搭理的精緻，不時看向身旁騎馬的女人，心中滿足。
一身筆挺的軍裝穿在蝴蝶身上，將身材勾勒出來，肩膀上的領章更是讓他也覺得汗顏。
不過，這樣的女人征服起來纔有成就感呢。
“來了！”
女人的聲音打斷鐵英腦海中的畫面，讓他回過神來，看向前方。
見白玉驊騎馬走來，鐵英連忙上前，“司令！”
“突擊隊已經準備完畢，請您檢閱！”
白玉驊沒有多說，輕輕點頭。
看着一直跟隨自己的弟兄，白玉驊眼中閃過一抹悲哀。
“兄弟們，我在家裡，等着大家回來喝酒！”
吼吼吼
衆人歡呼，白玉驊走到鐵英跟前，看了眼蝴蝶，鄭重說道，“這一路晝伏夜出，兄弟們就靠你帶領了，務必都給我帶回來。”
“司令放心，有我在，沒問題。”
“就他們那些兔崽子，還能比當年的小東洋厲害？”
“兄弟們，一人一把刀，砍完了事。”
白玉驊欣慰點頭，彷彿想起當年的快意恩仇，拍了拍鐵英的肩膀，然後看向一旁的蝴蝶。
“白上校，請放心，我已經將消息放出，只要計劃成功，會有人接應我們的，到時候，您還有您的家人，兄弟們，將會過上自由富足的生活。”
白玉驊輕輕點頭，蝴蝶臉上笑容依舊。
最後看了眼馬上的兄弟們，隨後跟留守山谷的幾十號人，男女老幼一起送行。
“走了，砍腦袋去！”
鐵英一聲呼嘯，隊伍從山谷中衝出去。
身後蝴蝶也騎着馬，腰間別着一把勃朗寧手槍，英姿颯爽。
轟隆隆
衆人騎馬，緊隨其後。
太陽下，隊伍拉開一天長線。
目標，西南。
白玉驊看着離開的人，努力維持的威嚴一瞬間垮下來。
“爹，鐵叔還會回來嗎？”
身邊站着女孩輕聲詢問，在她身邊還跟着一個小男孩。
看着戰馬院裡的方向，小男孩臉上生出一股渴望。
白玉驊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煙塵滾滾，轉眼消散。
“馬春！”
“在，司令！”
突然間，白玉驊面色凝重，呼喊手下。
“讓所有人準備行囊，帶上能帶的所有東西，晚上出發。”
“啊？”
馬春有些摸不着頭腦。
“還不快去？”
白玉驊一聲冷哼，馬春不敢多說，連忙下去安排。
“爸，我們不在這等了嗎？不是說要去北邊嗎？”
女兒疑惑着，白玉驊卻是搖頭。
“去北邊？就是送死，你以爲蝴蝶是什麼好人？”
“這傢伙，狠着呢。”
“就是去了北方，也是等死的命。”
白玉驊直接拒絕蝴蝶的提議。
不管對方成不成功，他都不會在這裡，等死。
“可離開這裡，鐵叔回來怎麼辦？”
“放心，只要他回來，會找到我們的！”
“那我們去哪？”
“去南邊。”
白玉驊堅定的說着。
“南邊？羅布淖？”
“對，就是那裡。四周都是戈壁，人煙稀少，正是我們躲避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農場。
楊小濤吃完早飯出門，恰好碰到老馬在外面轉悠，就上前詢問。
“楊老師你研究的咋樣了？還要不要紅柳了？”
老馬開心的問着，自從上次楊小濤讓農場的同意找點紅柳，這任務就交給了老馬。
當然，老馬並不知道楊小濤要紅柳幹嘛，只當是自己的任務，但不妨礙他給楊小濤幫忙。
沾了楊小濤的光，那些狼肉讓農場裡的大人小孩都嚐到了肉滋味，而剝下來的狼皮也讓這個冬天暖和許多。
他就被分了一條狼皮，雖然和高雨擠在一個通鋪上，但也讓老寒腿緩解一番。
“就是研究一下？”楊小濤隨意說着，“老馬，周圍這片你很熟啊。”
這幾天他可是實驗了不少次，從胡楊木頭但胡楊木的根，又想到了紅柳，可把小薇累壞了。
這些都需要不少材料，所以老馬就成了他的‘助手’，有空就出去尋找東西。
當然，收穫也是有的，只是兩者之間能量的共性還是多了點，楊小濤打算再研究下，縮小範圍。
“您還別說，這方圓十里內哪有東西，我還真知道。”
“這紅柳啊，當地人叫怪柳，因爲長得挺奇怪的，有時候就是一團草似的，分不出那是主幹那是枝幹”
老馬很有說書的水平，給楊小濤介紹起來。
“老馬，除了紅柳還有啥植物？”
“那可多了，像什麼風滾草了，千歲蘭了，對了西邊那裡還有些駱駝刺。”
“這可是好東西啊…”
老馬說起來沒玩，楊小濤忍不住的打斷，省的浪費時間。
“你抽空給我搞點回來，我需要研究下。”
“嘿，放心，我記着呢。”
老馬拍着胸脯保證道，“不過，楊老師你研究這些這麼多天了，到底要幹嘛？”
“這個，告訴你也沒事，你看這地方鹽鹼地.”
楊小濤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說完，老馬瞪大眼睛，嘴裡嘟囔着。
“乖乖，我滴個乖乖。”
“你們這些有知識的人就是不一般，不僅敢想，還能想，還敢做，還了不得，了不得啊。”
老馬一陣感嘆。
隨即又想起那些燒火的木頭，老馬偷偷看了眼楊小濤，有些心慌。
“楊老師，要是成功了的話，這，這裡的地都能種上玉米？”
“這個，若是成功的話，應該可以。”
楊小濤不敢保證，只能含糊說着。
哪知老馬卻是充滿幹勁似的，“楊老師，你還要啥，一塊說了。”
“呃，多一點就行。”
“好，等我忙完了回來，就去給你找。”
“不急！”
告別老馬，楊小濤再次回到屋子裡，整理文件資料。
順便進行秘密研究。
轟轟轟
馬蹄聲轟鳴，整個戈壁都被吵醒。
這是一支三百多人的馬隊，人人騎馬，背後長槍，短槍，還有馬背上帶着迫擊炮，隨着隊伍不斷前進。
最前方，一臉棗紅馬上，腦袋上張着翅膀的男人懷中抱着一個女子，兩人靠在一起，很是親密。
一晚上行軍，蝴蝶身體就受不住了。
這些年在工廠裡可謂是養尊處優，身體也沒有以前時出色。
沒辦法，只好被鐵英帶着，兩人共乘一騎。
好在兩人及時更換戰馬，但也沒有拖累隊伍的速度。
籲…
鐵英拉住繮繩，整個隊伍迅速停止。
“葫蘆，看看到哪了？”
鐵英將蝴蝶抱下馬，對着身後的漢子吆喝着。
很快，穿着羊皮夾克的漢子跑過來，從懷裡掏出一份地圖，打開鋪在地上。
地圖一看就是手畫的，很是粗糙。
不過在這茫茫戈壁上，重要位置標明就行。
“葫蘆，我們在哪？”
“二當家的，我們在這一片。再往前走十里，有個山坳，裡面有樹，我們可以去那避一避。”
鐵英看着地圖，滿意點頭。
離開山谷已經一天半，爲了防止打草驚蛇，防止出現意外，所以整個隊伍晝伏夜行，還帶着兜了個大圈。
雖然慢一些，但勝在安全，這一路上遇到農莊就避開，幸好也沒有巡邏的。
事情進展順利的跟。
“我們的目標在哪裡？”
葫蘆看着地圖，最後指在東南地方，“根據情報，它們應該在這一片吧！”
鐵英皺眉，要是突襲錯了，可就是打草驚蛇，對方有了準備，那可就糟糕了。
“小穎，地方可以確認嗎？”
“差不多就是這一片，不過具體哪一個農場，還得看看。”
鐵英皺眉，這種情報的不確定性比起當年奔襲小果子的時候差遠了。
當年的百姓，可是明裡暗裡傳遞信息呢。
可惜
“按照我們的速度，今天傍晚出發，確定目標後，後半夜展開突襲，就跟砍小鬼似的，天亮前結束戰鬥離開。”
鐵英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簡單實用。
“好！”
隨即上馬，繼續前行，很快來到葫蘆所說的隱秘地方。
轟隆隆
戰馬再次起訂，如同旋風一般刮過，迅速消失在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