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三大爺一家又在開會。
主題同樣是軋鋼廠發生的事。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三大媽將聽到的事說了出來,屋子裡衆人各自盤算着。
良久,還是三大媽忍不住,“老頭子,你們說這楊小濤要是沒了,那中院裡…”
“咱們是不是能摻和一腳了?”
“她們家那院子裡可有不少好東西,家底又厚實,我看冉秋葉這小寡婦,未必能看得住。”
三大媽一臉興奮,可桌前的幾人都沒動靜。
尤其是閻解放跟閻解曠,他們哥倆在這家裡算是跟楊小濤最近的了,當然也是通過王小虎的關係。
即便隔了一層,他們也覺得,跟在楊小濤後面有湯喝。
起碼上次抓許大茂姦情的事,他們倆就一人掙了五毛錢。
這可比家裡給的壓歲錢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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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平常跑腿叫人買東西,總能攢下點。
所以對老媽的提議一點也不看好。
閻解成坐在那裡,純粹是沒注意。
於莉因爲肚子不爭氣,跟婆婆不對付,也不搭話。
至於閻解娣,算了,女兒家的,有這麼小,別說了。
最後三大媽看向閻阜貴。
作爲一家之主,他的意見一錘定音。
“此事不急,等出了結果再說。”
閻阜貴對三大媽的提議也是心動,楊小濤要是倒下了,就院裡的那些人,支棱不起來。
樹倒猢猻散,到時候還是他們三個大爺的四合院。
但他也害怕,上次看着楊小濤被帶走了,誰知道又放回來,逆風翻盤。
每次想起來,自己臉頰就生疼。
“咱們家不能再瞎折騰。楊小濤若是沒事,咱們就保持現在狀態。”
“當然,楊小濤若真的出事了,咱們也不能急,等中院的人出手後,咱們跟在後面就行。”
閻阜貴說着,眼睛看向外面。
“於莉,最近你跟劉玉華走近一點,打聽打聽楊小濤的情況。”
一旁於莉點頭。
這個四合院裡,楊小濤過的日子,太讓人眼紅了。
啪啪啪啪
鞭炮聲突然響起,屋裡人都向外看去。
沒一會,閻解放跑回來,“爸媽,是傻柱再放鞭炮。”
閻阜貴聽了,心裡冷笑。
“落井下石,也不看時候。”
“傻柱啊,傻柱,沒爹沒孃教養,就是不行啊!
中院。
傻柱在家裡做了一桌飯菜,然後在王大山周奎等人憤怒的目光中,點了一支小鞭炮,歡快的笑着。
對楊小濤今天這事,他是打心眼裡開心。
沒了楊小濤,他依舊是四合院戰神。
沒了楊小濤,他傻柱就是最能掙錢的崽。
沒了楊小濤,誰敢跟他扎刺?以後全院大會的時候,誰敢反對一大爺,他就讓他嚐嚐拳頭的滋味。
看着王大山還有院裡的一羣人,傻柱得意的走到家裡。
屋子裡,易中海對傻柱的作死沒有任何阻攔,他需要這樣的傻柱,與衆不同,跟院裡格格不入的傻柱。
想到今晚上要做的事,易中海就有些激動。
“老伴,我這腿有點疼。給我來杯藥酒!”
正在做飯的一大媽聽了,趕緊過來詢問,“腿咋了?”
“老毛病了,累的,喝一杯睡一覺就好了。”
“那好,要吃點藥嗎?”
“不用,多炒點肉就行。”
“好,我多加點!”
賈家。
“哈哈哈,好,太好了!”
“這沒良心的小畜生啊,這是報應啊…”
“老天爺你終於開眼了…”
“老賈啊,你肯定是聽到我的禱告了是吧,老賈啊,你不知道這些年咱家被楊小濤這畜牲禍害的啊…”
“東旭,你泉下有知,瞑目吧。那楊小濤下也要去了。你放着,他一新人,下去肯定不如你,你就使勁使喚他,報復他,給我們也出一口氣…”
賈張氏嘴巴張開,就沒闔上的時候。
屋子裡都是他的聲音。
直到秦淮茹把飯菜端上來,看着窩窩頭跟鹹菜,賈張氏這才冷靜三分。
“不是,怎麼又是窩窩頭?你不是跟傻柱…”
“嗯嗯…”
賈張氏禿嚕嘴說的快,差點把話說出來,得虧秦淮茹出聲,眼睛看向棒梗。
賈張氏會意,連忙改口,“跟傻柱要飯盒嘛!”
棒梗小當聽到後,也是擡起頭來希冀的看着。
“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出門都得搜身,還想啥飯盒呢。”
秦淮茹雖是一副不甘的口吻,但臉上笑容真切。
“這事,要慢慢來。”
說着拿起窩窩頭,夾着鹹菜,一口咬下。
皺着眉頭吃下去,“這院裡,沒了那滾蛋,還不是一大爺說了算?”
“一大爺,什麼事後不向着咱家?”
賈張氏笑的很開心,拿起窩窩頭,啃了一口,隨即看向院子外。
以前,楊小濤家的院子就是她們賈家的禁區。
可以後,呵呵
沒了楊小濤這男人,就冉秋葉這個小老師,有她好看的。
一旁,棒梗聽到奶奶跟秦淮茹的話,眼睛裡同樣透着興奮。
這幾年跟在傻柱後面,他可是學了不少本事,尤其是上房揭瓦偷東西,那傻柱是一樣沒藏私。
當然,至於最厲害的打架,傻柱覺得還是等兩年再交,不能教會徒弟打死了師傅。
這幾年,棒梗在院裡的可謂是無用武之地啊。
院裡人都知道他手腳不乾淨,都防着呢。
以前隨便進家裡拿點小東西,大人也不好說啥,加上賈張氏這個不要臉不講理的,一大爺護犢子的,傻柱的混不吝。
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楊小濤不慣着,教訓幾次後,再加上易中海落了面子,傻柱被湊慘了,院裡人也就不把賈家當回事了。
面前棒梗去王大山家偷拿豬尾巴,被王小虎看到了那是一頓狠揍啊,牙齒都被打掉一顆。
賈張氏想要耍潑,王大山家的也不慣着,就要找派出所。
最後,還是易中海出面,說是小孩子打架,沒多大點事。
事情解決,也讓棒梗在孩子界裡難混了。
棒梗知道,這一切,都是楊小濤這個壞蛋搞的鬼。
而現在,這該死的壞蛋要死了。
想到這裡,棒梗眼中就閃過一抹狠辣的火苗。
夜幕下,傻柱端着盆子從家裡出來,臉上掩不住的笑容。
在家裡吃完飯後,傻柱纔想起來沒給老太太送飯。
這才趕緊的將吃剩下的熱熱,拿出裡給老太太送去。
來到後院,傻柱也不敲門,走進去打開燈,然後把飯放在桌子上,這纔去找老太太。
“奶奶,起來吃飯嘍。”
傻柱過去,聾老太太正躺在牀上,聽到傻柱的聲音,身體有了點反應。
“哎呦喂,您了慢點,我來,我來。”
傻柱趕緊上去扶着,順手把水杯拿來。
“您老可得小心着點,整天躺着可不是個事。”
“喝點水,起來活動活動。”
傻柱將聾老太太扶到下面。
“柱子啊,你那對象,找着了沒?”
“奶奶,啊,快不行了!”
聾老太太坐下說着,看着飯菜也沒胃口。
“嘿,這還不容易,趕明就叫來給你瞅瞅。”
傻柱吹牛皮不打草稿,聾老太太也是過來人,自然瞭解傻柱的性子,心裡仍舊是哀嘆。
“柱子啊,奶奶要是,走了,你在院裡,就消停點哈。”
“那楊家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你跟他鬥沒好果子吃…”
聾老太太還沒說完,傻柱就笑起來,“奶奶,您躺屋裡不知道外面的事,今個告訴您,這以後院裡啊,沒楊小濤這號人了!”
聾老太太滿是疑惑,傻柱隨即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剎那間,聾老太太雙目如同閃電,枯瘦的手指如同鉗子一般掐住傻柱胳膊,聲音嘶啞,讓傻柱生出從未有過的不安。
“真的?”
傻柱木訥點頭。
“老太太,院裡都傳開了,我還去大門口看了,那一攤血,還有濺飛的內臟。”
“嘖嘖!”
“要是沒有那缺胳膊的,估計那滾蛋早被炸成渣了。”
“不過也不好過,他們都看着一身血,我估摸着是活不了了。”
傻柱肯定的說着。
“那人是啥來路,聽說了沒?”
聾老太太有些緊張的問着,傻柱撓撓頭。
“那個特~務好像是農村來到,對了,有人說起挑大糞的!”
聾老太太身體一顫,眼睛裡透着哀傷。
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臉色也比剛纔躺牀上好多了。
想到楊小濤這小蝴蝶的“心腹大患”被除掉了,螞蚱死的值。
更重要的是,楊小濤沒了,這四合院還是以前的四合院。
“柱子,倒水!”
“給我把飯拿近點。”
聾老太太突然的變化讓傻柱不知所措,好在反應快,趕緊拿東西過來。
彷彿是心裡的鬱結消散,多年來的悶氣被吐出,聾老太太的精神迅速好轉,不僅將傻柱送的東西都吃光了,還在家裡走了幾圈,活動手腳。
傻柱看到聾老太太這副模樣心裡也是開心,陪在身邊說了會話,這纔拿起碗筷回家去。
等傻柱走了,聾老太太走到裡屋,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布手絹,輕輕打開,裡面是一個信封,再打開,是一張四寸的黑白照片。
中間位置上是一個豐腴的婦人,靜靜坐在凳子上,右邊是一個年輕女孩,一手搭在婦人的肩膀,腦袋貼近。
至於另一邊,站着一箇中年人,樣貌端正,眼睛努力睜大。
“不急,不急哈!”
老太太摩挲着照片,尤其盯着一旁站立的中年人,眼淚吧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傻柱離開聾老太太家後,心裡有些不得勁,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得勁。
前兩天不是下不了牀,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就是一大爺也說了,老太太挺不了幾天了。
可現在,這哪像不行的樣子?
wωw тTk án c o 難不成是因爲聽到好消息,心裡的氣沒了,就好了?
“肯定是這樣。”
傻柱自覺猜到了,將其歸到楊小濤身上。
這傢伙倒黴了,老太太就開心,這一開心,病不就好了嘛。
自覺發現有理的傻柱,低頭走回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