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劉懷民的保證,這種喊口號的活,還得楊佑寧來。
只見他手臂一揮,號子響起,會議室裡便爆發出驚天聲浪。
又過了好久,聲浪暫消,夏老欣慰點頭,“希望你們能夠繼續保持這顆心,繼續前行。”
會議結束的很突兀,楊佑寧原本想着留下領導用飯,但夏老拒絕了,拖拉機的事情纔剛開始,他要立馬回去彙報情況。
臨走前,夏老來到軋鋼廠衆人前,再次對衆人勉勵一番,最後對楊小濤說道,“年輕人就要有蓬勃朝氣,有不撞南牆的勁頭。”
“好好幹,我們等着好消息。”
楊小濤心潮澎湃,這不是第一次見夏老了,也不是第一次獲得領導的青睞,但每一次都讓他抑制不住的激動。
不是拍馬屁,不是爲了什麼靠山,而是單純的被重視。
自己做的事情,被認可。
這一刻,別說是撞南牆了,就是真的有牆,他也要撞碎它,闖出一條路來。
身旁劉懷民等人同樣激動。
夏老很少讚揚人,但楊小濤例外。
一旁的楊佑寧聽到夏老的話後,心裡萌生一個荒唐卻細想可行的主意。
夏老離開,其他領導見了也不會留下。
至於那些廠長,自從夏老發話後,就明白這拖拉機的事十有八九是軋鋼廠的了。
至於他們能做的,就是跟軋鋼廠打好關係,做好配合。
這樣,也能盤活工廠。
領導走了,但飯還是要吃的。
這可是一場慶功宴。
後廚張慶軍早就做好飯菜,等通知一來,就開始上菜。
劉懷民主持慶功宴,先是充分表揚了技術研發科的全體工人,將優秀集體的稱號授予研發科。
楊小濤代表衆人接過旗幟,隨後感謝一番。
這可不僅是榮譽,還有好處呢。
等過年的時候,可是每個人都能多發半斤豬肉呢。
一旁早就等着消息的宣傳人員立馬將這瞬間記錄。
而明天的宣傳主題也有了。
“卑賤者最聰明——軋鋼廠拖拉機一二事”
開完場,劉楊幾人就留下楊小濤帶着衆人吃喝,他們跑到辦公室裡,開始商議接下來的生產事宜。
剛關上門,楊佑寧就提出一個讓人驚奇的建議。
“我覺得,可以組建一個車間,專門生產拖拉機!”
劉懷民聽了愣了片刻,而後徐遠山慢慢點頭。
“我覺得老楊說的可以。”
徐遠山說着自己的意見,“暖氣爐這些東西,普通生產車間就夠了,但拖拉機這種大型機械,可不是一個普通車間能勝任的了!”
陳宮仔細琢磨,想要大量生產拖拉機,專門的生產車間必不可少。
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成立新車間可不是小事,人員,機器設備,可都要考慮到。”
楊佑寧自信點頭,“這個我想好了。”
“人員就從各個車間抽調,這是上級看重的任務,沒有商量的餘地。”
“至於機器設備,同樣如此。”
徐遠山跟陳宮對視一眼,知道這次是無法拒絕的,只能點頭。
“要人給人,要機器給機器。現階段,咱們必須集中手上的資源,必須保證拖拉機的生產。”
“這是咱們軋鋼廠邁出的重要一步,這一步走好了,就不是單純的軋鋼廠了!”
劉懷民一錘定音,四人同時點頭。
說是車間,其實更像是分廠。
幾人分工明確,劉懷民當即起草報告,向上級申請。
以當下情況,沒有不批准的道理。
“老楊,這車間主任,你讓誰來?”
劉懷民突然問道,陳宮徐遠山兩人心裡同時冒出一個人名。
楊佑寧也看出來幾人心思,“這還用說嘛!”
哈哈哈
笑聲傳開…
會客廳,飯桌上。
劉懷民等人離開後,楊小濤成了這裡最大的“官”。
作爲華夏傳統,酒桌文化自然是深入骨髓。
哪怕是厲行節約,該有的過場還是要有。
這不,楊小濤就端着酒盅,領着全場人員喝了三杯。
好在衆人也知道過猶不及,用的都是一兩的小酒盅。
跟陳斌劉大明等人喝完,旁邊不時有人過來敬酒,楊小濤沒法拒絕。
也做好了酒戰的心裡準備。
婁曉娥跟劉玉華一起吃着飯菜,這軋鋼廠小竈開的,果然比大鍋菜好吃。
現在科裡就兩個女的,自然沒人主意她們,喝酒的事跟她們也沒關係。
“玉華,咱科長挺能喝的啊!”
婁曉娥看着楊小濤面不改色,佩服的說着。
婁曉娥聽說楊小濤在泉城的事,但具體的不清楚。
劉玉華卻是知道楊小濤的酒量,結婚那天,可是把她們家男的喝倒一片。
“這才哪跟哪啊,你不知道…”
隨後就說起定親和結婚的事情。
“咱科長,別看年紀不大,但本事大着嘞!”
劉玉華趁鄰桌人不注意,又端過來一個盤子,裡面還有幾塊鍋包肉。
“對了,曉娥,伱年紀也不大吧。”
婁曉娥一愣,隨後點頭。
“我比科長,小一歲!”
話音落下,一個畫面在腦海中穆然浮起。
公園裡,長凳下,那個男孩。
“那個,嗯。你叫曉娥,我叫小濤。咱倆,挺有緣的哈。”
“比我小一歲啊!”
“那就好,那就好!”
“那樣,就可以娶你當媳婦了。”
少年的聲音猶在耳邊,卻已物是人非。
“曉娥曉娥!”
劉玉華的聲音傳來,將婁曉娥驚醒。
“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婁曉娥低頭,感覺臉頰發燙,“沒什麼。就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眼睛看向楊小濤,跟她內心一般,滿是複雜。
劉玉華卻是小心的看了眼婁曉娥,她可是有任務的,可不能讓秋葉吃虧!
夜幕下,四合院裡,冉秋葉正在縫紉機前做着衣服。
家裡爐子上還熱着飯。
軋鋼廠的同事帶回來消息,不少領導都在開會,估計楊小濤會留下吃飯。
但冉秋葉依舊給楊小濤留着。
很快,一件小衣服出現在手上,冉秋葉露出笑容。
腦海裡又浮現出白天的場景。
楊小濤開着拖拉機朝她揮手,那種幸福感,讓她沉醉。
周圍衚衕的,院裡的,還有不認識的,羨慕的目光從未停過。
就是回到四合院,也有人不時過來串門。
她清楚,這一切都是楊小濤掙來的。
掙來的尊重。
尊嚴!
“孩子,要好好學習哦。”
“做對國家有用的人!”
……
就在冉秋葉對腹中孩子進行胎教的時候,中院賈家裡,傳來陣陣哀聲。
秦淮茹看着躺在牀上哎呦哎呦叫喚的賈張氏,心裡琢磨着是不是假裝出來的。
要不是去診所問了大夫,賈張氏是頭風入邪,以賈張氏的人品,還真難說。
拿了兩幅湯藥先吃着,可賈張氏仍舊疼的厲害。
“淮茹,疼死我了,就像針扎似的。”
“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賈張氏掙扎着,不斷用手摁着腦袋。
“媽,不是我說你,就那麼點事,你用的着生氣了?”
秦淮茹也是無語,楊小濤乾的大事多了去了,這些年人家那才叫過日子,她們家只能是過,日子。
沒法比,沒得比。
這要事事都生氣,早就氣炸了。
賈張氏聽了搖頭,“沒,你別聽外面胡說,哎呦,不是那樣的…”
“哎呦,疼死我了!”
砰砰
腦袋磕在牀上砰砰的響,一旁棒梗跟小當嚇得躲在秦淮茹後面,就是槐花也被吵得哭起來。
“這樣,我去買點止疼片,你先等着。”
“快去,快點啊!”
秦淮茹拿着錢,將槐花鬨好,讓棒梗小當看着,這才起身出門。
來到中院,看着傻柱家燈沒亮起,心裡納悶,這傻柱中午就沒打飯,現在又沒回來,能跑哪去?
想到一食堂那些端着飯盒罵人的場面,心裡不由爲傻柱擔心。
看看夜色,月亮被遮掩住,只能摸黑往外走去。
還沒到垂花門,就看到劉玉華甩着手走過來,兩人見面沒聲招呼,劉玉華就走向楊小濤家。
“秋葉,濤哥還要一會纔回來,我先回來跟你說一聲…”
屋子裡傳開兩人說話聲,秦淮茹低頭往外走去。
……
黑夜中,一道人影從打穀場上離開。
而在他身後,又一道身影慢慢跟隨。
有了上次經驗,傻柱這次更加小心,更加認證,始終看着許大茂,生怕再跟丟了。
自從知道許大茂這壞種來管家莊子,傻柱用屁股都能猜出他來幹嘛。
打着放電影的幌子,出來找樂子,不抓住他對不起這口惡氣。
於是,從軋鋼廠出來後,就直奔這裡。
這次,傻柱熟門熟路。
一路上,用軋鋼廠廚師的身份過了盤查,成功混進看電影的隊伍裡,跟着在管家莊子外面等着。
天黑下來,許大茂果然跟以前一樣,跟村裡人打成一片,先是放電影,一個放完後,又在鄉親們的呼聲中,額外多放了一個。
他則是打着上廁所的幌子離開人羣,快步往村外走去,完成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刻,許大茂一路匆匆,心裡有些焦急。
那晚上跟秦京茹的事讓他心裡升起一股挫敗感。
明明就在眼前,一切準備就緒,可就是無門而入,那是急在心裡啊。
隨後,又是被嚇得軟了半截,又被傻柱報復性的踹了幾腳,那是疼的死去活來啊。
這是現在,走路快了都疼。
害怕,擔憂,恐懼,一直籠罩在心頭。
所以許大茂只想趕緊的實戰演練一下,檢測下自己還行不行。
忍着疼痛,腳下再次加速,許大茂就找到白天約定好的地方。
看看左右沒有動靜,找準地方,一頭就紮緊草垛裡。
“怎麼纔來,等半天了!”
一道女聲響起,許大茂嘿嘿笑着。
“剛換上片子就來了,我的翠花,等不急了吧!”
“哼。掏了半天,可把我累壞了,趕緊的,完事還要回去看孩子。”
“嘿,那還不過來幫忙。”
許大茂扯着衣服,女人嬌笑一聲,兩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