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冉秋葉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昨天坐進城的車回到四合院,天氣暖和了正好回來拿點衣服。
得知楊小濤這段期間要忙,軋鋼廠的活不少,就去市場買了一隻小公雞。
家裡的菜不少,正好做頓飯,犒勞楊小濤。
秦淮茹正好在水池旁洗衣服,看着冉秋葉走過,不說那隻雞,就是冉秋葉臉上的榮光跟她一比,就是兩種生活。
暗淡的低下頭,不敢去看。
“秋葉!”
劉玉華站在家門口,手上拿着一根黃瓜啃着。
冉秋葉聽了,拎着雞就走過去。
“玉華,你這要小心點。”
“沒事,來,我幫你殺雞。”
劉玉華不在乎的說着,作爲一名鍛工,自己的身體啥樣子還不知道?
冉秋葉有些羨慕這體格,當初自己剛懷孕的時候,不說吃下去了,那是吃啥吐啥。
可看看人家,這胃口,沒法比啊。
倆人走到楊小濤加,冉秋葉摘了幾個西紅柿,放在籃子裡,隨後在壓水井前用水一衝,就吃起來。
“秋葉,你啥時候回去?”
“後天,正好石頭要來拉壓水井,跟着回去。”
“學校那邊也挺忙的…”
冉秋葉說着,她知道楊小濤忙的沒頭沒腦,沒時間送她。
她也有自己的事業。
無關乎多少,只是想做個有用的人,而不是在享受着楊小濤掙來的一切,混吃等死。
“奎子咋樣?”
冉秋葉問起周奎,上次周奎把打井的活交給王軍,楊家莊又抽調了倆人跟着學習,回到軋鋼廠就被保衛科收編到了護廠隊。
“還那樣,在護廠隊裡當了小隊長。這兩天練習打靶呢。”
劉玉華雖然說的平常,但心裡甭提多開心了。
自家男人,也是出息了!
“奎子這樣挺好的。”
“嗨,現在回家,倒頭就睡…”
倆人說着話,走到家門口,劉玉華擡頭就看到一輛木頭小三輪車。
“這是,濤哥做的?”
“太漂亮了,太好看了!”
冉秋葉點頭,這輛小車可是楊小濤花了一晚上爲孩子準備的,不僅樣式好看,還簡單結實。
除了腳蹬那塊是鋼的,輪子是橡膠的,其他都是木頭做的。
把手上,還裝了塑料套,可見用心細膩。
車子表面拋光打磨,摸上去沒一點毛茶。
看着小三輪,就想起楊小濤那聚精會神的模樣,心裡不由甜蜜。
“秋葉,伱,幫個忙,讓濤哥給俺家這個也做一個唄。”
劉玉華眼睛看着小車子,自己可以不買自行車,但孩子該有的一定要滿足。
“好,這東西一晚上就做出來了,等有空讓他做個。”
“那太好了。”
劉玉華開心笑着,隨後又靠近說起,“我們科長啊,你不知道,最近忙的飯都不吃了,整天待在車間裡。”
“不過,我聽說這幾天就快忙完了。”劉玉華小聲對着冉秋葉說道,“這次,科長真是,牛!”
舉起大拇指比劃兩下,“保衛科的人二十四小時守着,聽說就等着運過來什麼東西,按上就好了。”
“到時候,俺們部門的,都能坐一坐呢。”
劉玉華說的神情嚮往,坐車啊,那可是比自行車還光榮啊。
哪怕只是拖拉機。
冉秋葉抿嘴笑着,自家男人越來越優秀了。
對了,就是學無止境。
兩人說着話,劉玉華就在院裡拿着菜刀幫忙殺雞。
旺財在一旁蹲着,搖頭乞尾,舌頭哈哈的吐着。
主人吃肉,它也能吃着骨頭。
“旺財,一邊去!”
劉玉華揮手讓旺財遠點,這血腥味對畜牲可不好。
旺財嗚咽一聲跑到一旁,隨即腦袋一臺,看向一旁。
月亮門處,聾老太太看着冉秋葉,神情歹毒。
乾枯的手掌撐着柺棍,身體在顫抖。
不是激動,而是,身子骨不行了。
命運的道路終有盡頭,而她要在走到終點前,發揮出最後的餘熱。
這一刻,聾老太太穩住身子,臉上的扭曲慢慢平復,多少年的僞裝在這一刻徹底撕扯開,露出一副狠辣面孔。
她要讓楊小濤痛苦,讓楊小濤抱憾終身。
只有這樣,才能出這口氣,才能讓院裡走上正軌。
讓易中海重新掌控大院,讓柱子,過上好日子。
心裡的執念爆發,一瞬間就被旺財察覺到。
對於碰到威脅冉秋葉的存在,它都要予以警告。
警告不聽,那就,殺。
這是主任交代的,它一條狗命,不怕。
吼…汪…
聾老太太步子剛剛邁出,就聽到耳邊一陣怒吼聲炸起,心臟陡然被摁了下,停止了跳動,身子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往後倒退。
這該死的狗!
以前,就吃過這狗的虧,卻不想,這狗真邪乎。
撲通
聾老太太再也撐不住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剛剛升起的精氣神頓時消散,一根三寸長的繡花針掉落在地上。
針頭烏黑泛着藍光,一看就知道淬了東西。
這一刻,聾老太太心中萬念俱灰。
她知道,自己真的老了。
連一隻狗都能欺負她了。
想當年,殺人如雞狗,現如今,人不如狗啊。
悔恨涌上心頭,身體癱軟在地上,無力掙扎。
“老太太!”
秦淮茹在院裡洗衣服,眼睛不由自主的掃着冉秋葉跟劉玉華。
這兩人一人一個西紅柿,看着就讓她嘴裡唾液橫生。
現在人們吃的蔬菜大多都是蘿蔔、白菜。
像這種西紅柿市面上很少,買也買不到,農村裡也沒多少種的。
可以說,這西紅柿屬於蔬菜了。
而那隻大公雞,不用說了,眼熱。
進了軋鋼廠,才知道楊小濤在廠子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哪怕她在的十車間沒有獲得楊小濤的好處,但車間裡的人提起楊小濤,都是一臉崇拜。
尤其是同組的那個小青年,更是崇拜的不行。
他跟楊小濤一起入的廠子,但楊小濤幾年時間就從一個學徒工成了九級工程師。
而他,仍舊是三級鉗工。
正是見證了楊小濤一步步崛起,一步步成爲領路人,這車間的工人才會心服。
就是她組長,五級鉗工韓麗燕,說起楊小濤的時候,也是一臉認同。
有這樣的男人,家裡別說吃一隻公雞,就是多多吃雞也有餘數啊。
心裡泛着酸水,要是榜上這樣的人,哪還用傻柱偷偷摸摸的拿東西?
光明正大過好日子啊!
心理正後悔着,猛然間就聽到那該死的狗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聾老太太坐在地上。
秦淮茹愣了片刻,趕緊跑過去。
“老太太,您沒事吧。”
聾老太太正想着爬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
秦淮茹過來,正好將她扶起。
另一邊,正在忙活的冉秋葉跟劉玉華聽到動靜,只是看了眼,發現是聾老太太也沒在意。
這院裡,有幾個人是楊小濤特意囑咐的,不能靠近。
就是出了事,像現在這樣跌倒了,也不能扶。
生怕被賴上。
傻柱聽到秦淮茹的喊聲,立馬跑了出來。
見秦淮茹扶着老太太起來,趕緊走到另一旁扶着。
“老太太,您這是摔着了?”
聾老太太只覺得身體被那一聲吼叫嚇得驚懼,彷彿內心中最深的秘密被暴露在陽光下,恐懼遍佈全身,面色全無,盯着不遠處的冉秋葉,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您怎麼了?說句話啊?”
這時候,易中海也跑過來,見這情況趕緊問秦淮茹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賈張氏,棒梗等人都圍過來了。
秦淮茹趕緊把見到的說了出來。
“我在洗衣服,就聽到狗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老太太坐在地上了。”
秦淮茹說完,傻柱頓時暴怒,“我就說這狗有問題。”
可不是嘛,這狗叫起來,連他也害怕。
“一大爺,這老太太肯定是被這狗嚇着了。”
“這畜牲要是不宰了它,咱這院裡指不定誰被嚇着呢,要是咬着孩子,那後悔就晚了。”
傻柱吆喝着,頓時得到賈張氏的擁護。
這該死的狗,她早就想打死吃狗肉了。
沒了這狗,那院裡的東西不是隨便她挑?
“對,打死它,以後咬着孩子怎麼辦?不能讓它在這院裡了!”
賈張氏說着,易中海看向冉秋葉她們。
只是沒等易中海開口,劉玉華就拎着菜刀走過來。
“放你孃的狗屁。”
滴血的菜刀指着賈張氏,嚇得賈張氏蹬蹬的往後退。
“俺們家養狗該你們什麼事?俺們家就是有,就是養狗了,咬着你們誰了?”
“還你們家孩子,你有孩子嗎?”
劉玉華戰神附體,易中海聽了臉色鐵青,傻柱憤恨。
了看着劉玉華的菜刀,傻柱還真不敢過去,這丫的可是掄大錘的,再有她家那漢子。
還有楊小濤…
想到被楊小濤支配的恐懼,傻柱打個冷顫。
真,打不過啊!
傻柱退縮,易中海看了差點氣死。
做先鋒的都沒氣了,難道讓他這個中軍大將上?
“還嚇着人?我呸。”
“心裡沒鬼,有啥子怕的,我看你們是心裡不乾淨,生了壞心思,被嚇着了吧。”
劉玉華還要說,那邊聾老太太已經翻白眼暈了過去。
這次不是裝暈,是真的暈了。
心裡的恐懼被旺財的威嚇放大,又被劉玉華無意中戳破,直接嚇暈了。
冉秋葉讓劉玉華把刀放下,看了幾人一眼。
“諸位,我家這狗這麼多年了,從未傷過人。也不聽說誰被嚇過,不信,你們可以問問院裡的人。”
冉秋葉說完,另一邊出來的王大山家立馬符合,周圍更多人也是如此。
面對衆人的指摘,易中海面色一僵,也不多說。
“柱子,扶着老太太回去休息。”
“至於其他的,等老太太醒了我們會調查清楚,若是真的跟這狗有關,咱們公事公辦。”
易中海留下一句狠話,帶着人將聾老太太送回去。
“玉華,把刀放下,犯不着。”
“好的,秋葉。”
兩人將剛纔的事拋到腦後,根本不理會這些人。
這種事,見多了也不稀奇。
就在衆人散去時,眼尖的棒梗突然看到地上一抹光閃過,連忙低頭尋找起來。
“一根針!”
棒梗大失所望,好在這東西家裡能用,就想着拿回去送給奶奶。
家裡的拿根針太難用了,奶奶半天都扎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