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王主任,今個您能來,就是給我許大茂面子,咱先走一個!”
飯館內,許大茂對着廠裡的宣傳科的王主任恭維着,臉上帶着純潔的笑容。
砰
酒盅碰在一起,兩人將酒盅放在嘴脣邊,許大茂一口喝盡,主任卻是淺淺啄了一口。
兩人放下酒盅,許大茂見此心裡有些不自然。
“許大茂,你這是宴無好宴呢,花這麼多錢,點這麼多菜,又是酒又是肉的,你搞啥名堂?”
王主任也不動筷子,就坐在那看着。
要不是這幾天許大茂天天邀請他,實在是煩了,他纔不會來呢。
“瞧您說的,我這怎麼說也是您的老下級了,這請您吃頓飯,說得過去吧。”
“得,早就聽說主任您剛正不阿,我這算是枉作小人了。我自罰一杯。”
“少來,我這人經得起糖衣炮彈,你有啥事擺在明面上說,不然我這酒喝的難受。”
“我們家養。”
賈東旭如此想着,雙手撐着牀,艱難的挪動了一下,就覺得身體使不上勁,呼吸都變的急促。
易中海沒有說話,彷彿在等秦淮茹的保證。
秦淮茹走到下面,對着拿手電筒的易中海說道。
一旁王主任聽到許大茂的話,心裡也在琢磨着。
秦淮茹搖頭,“腿都成筷子了。好不了的!”
這樣的感覺,已經困擾了好久,每次要睡着的時候,就會疼起來。
“一大爺!您早來了?”
最好的,就是親生的。
許大茂跟主任走出酒館,倆人酒量不大,喝到現在也是有些上頭。
“回去吧,柱子那邊我會替你說道說道。”
秦淮茹有些害怕,這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啊,怎麼易中海還不滿意?
難不成,真要自己…
許大茂知道對方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不藏着掖着,“主任,你看,我這上次出了點事,被擼下來也不是工作上的問題啊。”
許大茂湊着向前,一臉熱乎勁。
這種控制器還是第一次,不少人手裡都捏出一把汗來。
“您來的有點早啊。”
秦淮茹說着,又看看左右,迅速往院子裡走去。
傻柱做起來,聽這動靜心裡就難受。
正迷糊着,就聽到隔壁有了動靜,隨後幾天看到秦淮茹穿上棉襖,起來推開門。
劉德輝堅定的說着,楊小濤聽了,同樣肯定的點頭。
汪廠長上前,楊小濤趕緊點頭,“昨晚睡得早,起來就過來了。”
秦淮茹又下意識的看向楊小濤家,沒有動靜。
“嗯,來了一會兒了。”
主任沒好氣的說着,卻是拿起酒盅,一口喝了。
“東旭,還好吧。”
兩人都在燈光外,互相看着對方。
耳邊又傳來隔壁的咕咚聲,傻柱心裡更加難受。
易中海將手電筒放在一旁,地上的白菜摞成一堆,正是他們家的菜窖。
“這樣說來,我不僅沒錯,還起到了監督作用,這是對咱廠有功啊。”
砰
“哈哈,昨晚我可沒睡好呢,心理裝着事,就等今天了。”
秦淮茹起來,看看院子裡,頭頂上月亮發出幽冷的寒光,將四合院裡鋪上一層銀灰。
四合院裡,傻柱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一大爺,我們家就是沒了東旭,您也是我家的師傅,棒梗的名字還是您給起的。以後棒梗就是您孫子,一定會照顧好你們兩口子的。”
“一大爺,您放心,我們有能力照顧你們兩口子的,用不了多久,棒梗就能長大,他是個孝順的孩子,還是您給他起名的,一定會把你們當爺爺奶奶孝順的。”
好歹那蠢牛都有個女人,不像他,晚上一個人。
“唉,苦了你了,這麼年輕就要當寡婦,唉。”
就在她拉來木門的時候,裡面照來一束燈光,將臺階照亮。
若是傻柱不配合,他也不敢有這心思。
……
楊小濤在一旁有序的指揮着,衆人一步步將打磨機組裝起來。
主任愣在原地,看着手上的飯菜,又看了看信封,左右瞅瞅沒人後,這纔將信封揣進懷裡。
“行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自己啥情況,你還不知道?”
“沒事,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兩人在酒館裡喝完酒,已經是大半夜了。
半上午的功夫,大部分打磨機已經組裝起來,楊小濤卻是要過控制器,親自安裝。
放下杯子,又嘿嘿說道,“主任,我聽說新來的小子放電影打壞了放映機?”
此刻,車間裡,汪廠長早就起牀在這等着,就是劉德輝昨晚回去後,早上也是趕了過來。
易中海在心裡盤算着,臉上沒有變化。
看看院子裡,冷幽幽的沒一點動靜。
“再說了,就上次的事,我也是不察,讓人給騙了,您要是再往前看,要不是我及時制止賈東旭的錯誤行爲,那造成的影響,後果會更大呢。”
監管他們一食堂的主任本身就偏向張慶軍,和他們不對眼。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地窖,隨後各自回家。
不過不是他們一食堂,而是去了二食堂當主廚。
“楊工,來了。”
“嗯”
打發許大茂的可是徐副廠長,他可不想得罪這尊大神。
“照顧好自己,等着就行。”
隨即走向打磨機,看着地上的零件沒有擺動,便準備組裝打磨機。
以前還是看在軋鋼廠婁家的份上給他面子,加上做的事也沒出格,他也不好撕破臉皮。
今天聽到了不好的消息。
王主任一聽這話,就知道許大茂打的什麼注意。
易中海聽了,還是不說話。
車間出來幾個工人幫忙,也是趁着機會學習,畢竟不能每次機器壞了都叫人吧。
最後身體貼在牀上,漸漸陷入迷糊中。
“您說句公道話,我這些年工作,哪次出過問題了?放映工作,圓滿完成任務,放映機,保護的穩穩妥妥的。”
只是現在說這話太早,最起碼要等孩子生出來。
唉…
至於原先的二食堂主廚,年紀大了,加上做飯也不行,大鍋菜炒的稀爛,工廠裡去吃的人都是沒法子纔去的,甚至有人先去一食堂看看,沒菜了纔去二食堂。
王主任不聽他忽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秦淮茹心裡罵了一句,楊小濤家裡養的那條狗,每次起夜出來總能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嚇得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再就是,看傻柱的態度了。
雖然許大茂後面說的都是屁話,他那點事誰不知道?
易中海聽了,也明白這是秦淮茹能拿出來的最大保證,卻不是他心目中最好的保證。
可現在竟然換了主廚?
若是別人傻柱也不放在心上,可這人是張慶軍,那就得好好思量了。
秦淮茹說的懇切,易中海默默點頭。
楊小濤起牀跟王浩一吃完飯,兩人出門就前往車間。
一夜過去,陽光照亮大地,喚醒沉睡的人們。
只是這種沉默讓秦淮茹心理害怕,她真的怕易中海撒手不管,那她們賈家就真的掉到地上了。
但前面的卻是事實,這傢伙在放映的時候,還真沒出過事。
這麼晚了出去,估計是起夜吧。
這不是搶人飯碗嘛!
秦淮茹肯定的說着,如今她能拿出來的籌碼就只有未來了,若是肚子裡的還是個男孩,那賈家的希望就更多一分。
秦淮茹咬着嘴脣,心裡同樣悲苦,“一大爺,我們家就只能靠你了!”
許大茂說着,也不管王主任面情端起酒盅就喝了個精光。
劉德輝也走過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手上還拿着楊小濤昨天製造好的控制器。
這張慶軍他了解,楊小濤那傢伙最先認識的,他還特意去打聽消息,做飯的手藝不低。
“楊工,看你的了,這次若是能夠成功,我們,聯名給你請功。”
“主任…”
隨後小心拉開木門,低頭往裡面走去,又小心的關上門。
出了門,許大茂就將打包的飯菜塞進主任手裡,末了更是將一個信封塞進去,接着轉身就跑。
秦淮茹將錢貼身放在內衣裡,堅定的走進屋子裡。
賈家
賈東旭躺在牀上,渾身疼的睡不着覺。
汪廠長和劉德輝在一旁緊張的看着,周圍其他人同樣小心翼翼。
許大茂見此趕緊拿起酒杯倒滿,這酒喝了,就有路。
“一大爺,您也知道,這錢要是交上去,就落不到我們身上了,我這,眼看着就要生了,不能沒有錢啊。”
好在這次,那條狗被送回去了。
可現在,呵呵
若不是許大茂前面說的話還中聽,他早就起身走了。
這種人不好好的開小飯館,來軋鋼廠幹嘛?
若是傻柱配合,以他對傻柱的瞭解,少了一顆,這生育肯定有問題,他也是爲了給傻柱留個後,傻柱替他養孩子,一切都是應該的。
易中海突然開口,秦淮茹一愣,隨即點頭,這件事瞞不過易中海。
傻柱重新躺在牀上,把被子往頭上一罩,自己做夢去了。
“最好死在村子裡。”
良久,秦淮茹才下定決心。
“該死的狗!”
許大茂給自己開解着,這也是他想了這麼久纔想出來的藉口。
“淮茹,工廠裡發的錢都在你手裡吧。”
“他孃的,一天到晚,沒完沒了了是吧!”
傻柱翻過身子,盯着房頂棚。
上次替班的張慶軍進軋鋼廠了。
說完,拿着手電筒走到秦淮茹跟前,從口袋裡拿出一摞錢,交到秦淮茹手中,“趁着我還能掙,你們好好過日子,等我們不能掙了”
他也想叫醒秦淮茹,給他捶捶身子,可他實在是沒力氣叫了,只能自己挨着。
秦淮茹捏住錢,認真的說着。
秦淮茹的內心掙扎着,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傳統的農家女人,有些事偷偷摸摸的做可以,讓她擺明車馬說出來,難。
沒一會兒,秦淮茹在中院左轉右轉的,來到一處一人高的小門處,看看左右沒人,走上前用手摸了下小門上面的轉頭,多了一塊,臉上露出笑容。
現在請來了張慶軍,估計以後二食堂要火起來了。
傻柱心裡有些憋悶。
衆人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候,更是不敢打擾。
這種情況已經很久了,每次說起來都讓一食堂的人充滿自豪感。
到了中午,楊小濤終於將控制器調節好,起身的一刻,周圍隱隱傳來歡呼聲。
但很快就被汪廠長制止。
隨後繼續安裝其他部位,後面的就順利許多,沒一會兒,整個打磨機就被組裝起來。
楊小濤帶着眼鏡,在一旁仔細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