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僱農?”
“誰能證明?”
楊小濤的問題問出來,周圍人立刻傻眼了。
這還用證明?
只是片刻,有人發覺了不對,楊小濤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而楊小濤這副模樣,大院裡的人太熟悉了,那就是在下套啊!
這要是真有問題,隨便出來證明,很可能被清算!
一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沒人開口說話!
人羣前,閻阜貴立馬眯着眼睛,接着便是雙手捶在一起,臉色也變得懊惱。
哎呀!哎呀!
怎麼就忘了這一茬了,怎麼就沒想到啊!
要是早點拿這事來……
閻阜貴感覺自己錯失了一百塊錢,自己的算計還是沒到家啊!
看向楊小濤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忌憚!
“誰能證明?”
這時候,管他什麼牛鬼蛇神,來了,一樣打死!
還能加個菜!
“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
“劉老二!你不做人了?”
哪知,冉秋葉伸手拉住了楊小濤。
她老了!
傻柱聽着人們的議論,還有人不斷指點指點,立馬紮刺了,“胡咧咧什麼?”
傻柱也被這問題給難住了,難道出身這事,不就是口口相傳的嗎?
“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
“呵!”
難道還要證明?
“這件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易中海憤怒的插話進來,企圖打斷楊小濤,不讓這事暴露。
“你懂什麼?譚家菜,那可是達官貴人的菜,普通人家能吃着?你想屁呢!”
“廢話,都譚家菜傳人了,這年頭手藝人都是傳男不傳女,父子相傳,這傻柱肯定不是僱農這麼簡單。說不好咱們老祖宗在街上要飯的時候,人家老祖宗正在高門大戶裡做飯呢!”
“還有,您也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新時代!”
“哼!”
楊小濤撥拉開劉海中和閻阜貴,獨自面對易中海。
易中海想將傻柱拉回去,聾老太太也衝到楊小濤跟前。
楊小濤說完,院裡人都有數,別的不說,楊家莊的人就是證明。
這些事情他沒聽說過,大小就跟傻柱不對付,但聽到的也都是三代僱農。
“我上次還聽聾老太太跟我家那口子說呢,怎麼現在不吱聲了?”
“對,我覺得沒問題,讓楊小濤說!”
有人舉起拳頭,在黑夜裡高呼。
衆人懵逼。
這什麼情況?
楊小濤隱隱覺得,這劉海中肯定有把柄被聾老太太握在手裡。
劉海中連忙擡手擋着,胳膊上身上被打了好幾下,可看聾老太太的模樣,又聽那句怒吼,突然想到什麼,也不敢多說,悶頭就往後院跑去。
聾老太太詫異的看着冉秋葉,耳朵不聾,更是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大傢伙都清楚,我爹當初離開楊家莊,怎麼來的這院裡,不少人都能證明。”
“咯咯!”
閻阜貴嘆息着搖頭,傻柱啊傻柱,你是真的傻啊。
“這做人留一線啊,日後好相見。不然半夜上門的,可不知是牛鬼還是蛇神!”
“可這尊敬也是有原因的!所謂上有德,下必敬!想要後輩敬愛,就要有長輩的德性!”
衆人心裡也是這樣以爲的,加上都忙着掙口飯吃,誰能想到這些?
可現在,這事被楊小濤挑破,衆人這才發覺,他們聽到的,好像都是一面之詞啊!
“傻柱,別他孃的躲在後面裝孫子,來,當着大家的面,說說誰能證明,你,何雨柱家,是三代僱農!”
這院子裡啥情況怎麼就看不清呢?
得了,自己也沒的選擇。
聲浪中,聾老太太身體低垂,腦海中的過往一一浮現。
“我們生活的,是革命烈士用鮮血換來的新時代!這是一個蓬勃昂揚,一個人人奮進,一個掃除一切牛鬼蛇神的時代!”
人羣裡一聲吼,不少人跟着起鬨。
眼睛閉上,易中海無奈的嘆氣。
“我爺爺的事,楊家莊的族譜上也記載清楚。”
“以後也是要生娃的,也是要當孃的!”
“傻柱,沒想到啊…”
被人僱傭的下九流,那不就是僱農了?
聾老太太說的煞有其事,還不惜威脅,氣的楊小濤就要來上一拳,將這老混蛋一錘壓扁。
他一個組長會怕快入土的老婆子?
還什麼賠不起棺材本,呵呵…
傻柱愣住,易中海卻是着急的站出來,在楊小濤說出那句話時,他就意識到不好。
“住嘴,楊小濤,做人留一線,你不要太絕了!”
“老了太太,您是長輩,按理說在咱們院裡大家都尊敬着您。”
“大傢伙都回去吧,明天還要~”
“沒錯,我家往上三代貧農,誰要不信我現在就拿出戶口本,就去楊家莊給大傢伙拿來證明!”
聾老太太和一大爺他們也是這樣說的,所以他家就是三代僱農,所以他就是最底層人的孩子,越窮越光榮,他在這院裡最光榮。
劉海中站在楊小濤跟前,擋住易中海。
心裡對傻柱那張破嘴恨的啊,你咋就不能閉上?
“有誰不服?”
整個衚衕都在顫抖。
楊小濤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冉秋葉聲音清脆,周圍人聽了心裡彷彿生出一團火,渾身火熱。
易中海想了許久,卻是一句話沒說出來,只能冷哼一聲。
楊小濤冷喝一聲,走到傻柱跟前,根本不看易中海。
“易中海同志,我覺得楊小濤同志說的沒問題!”
他爹何大清告訴他,他們家祖祖輩輩就是給人幹廚子的。
“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
……
就因爲這出身問題,越窮越光榮,沒少被傻柱拿來打壓。
議論聲不斷傳來,傻柱立馬成了人們口中的輿論漩渦。
可是,衆人都被楊小濤的話勾起來心思,不等楊小濤反駁,一旁的劉海中再次發揮出敏銳的政治覺悟,立馬跑出來。
“還有你,老太婆,你敢死,我就敢埋!我還叫街道辦的人來一塊埋,不信你試試!”
“老婆子我活夠了,死你家門口,我讓伱過不下去…”
楊小濤呢喃着,看向冉秋葉的目光不再有擔憂,無所畏懼的人,總是能給人們帶來安全感。
“柱子,還有楊小濤,我說了,今天的事到此結束。”
“你是說…”
“肯定是不好說了唄,我看一大爺和聾老太太這是耍咱們呢!”
她,舊時代的殘次品,還有必要拖後腿嗎?
跟不上時代的腳步。
所以,沒人敢招惹他。
迎着聾老太太上前,臉上沒有任何擔憂。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再往前試試?”
“因爲!”
其中,傻柱家是三代僱農的身份被傳了好多年。
“丫頭啊,長的挺好,心眼子不要太多!”
他們從戰火硝煙中走出來,他們用血與淚打翻了身上的大山,他們用雙手創造出自己生存的空間。
這一刻,聾老太太心落到低谷。
“閉嘴!”
“老易啊,俗話說燈不挑不亮,理不辯不明。這說明白了也好,不然大夥心裡都是個事!”
同時,也讓親近的人安心。
楊小濤高聲對着院裡的人喊道。
“對啊,以前一大媽和一大爺都說傻柱是三代僱農出身呢,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不論是牛鬼還是蛇神,儘管來吧,我們不會害怕。”
“那日子…”
“瞎咧咧的一個個,老子何雨柱,三代僱農,咋了?”
“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
“對,傻柱的出身肯定有問題,他不是經常宣揚他家是譚家菜傳人嗎?”
“那麼,何雨柱!”
劉海中說完,聾老太太就衝過來,拿着柺棍一陣亂掄。
哪知楊小濤根本不給她表演的機會,步步緊逼。
他們來到這院子裡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他們院裡的底細。
月亮門處,許大茂扶着牆,心裡的驚訝慢慢變成興奮,眼睛裡露出惡毒的目光。
劉海中捅這肚子過來,“這可不是你說是就是的!”
這事能說嗎?
說了,那這些年的功夫不就白費了?
可是,羣情洶涌,他想壓住也壓不住啊!
傻柱扶着快要昏過去的聾老太太,也意識到問題,不敢再亂說。
周圍人也是被勾起疑惑。
冉秋葉聲音洪亮,無所畏懼。
聾老太太身體一顫,靠在傻柱身上就想着裝暈,然後帶着傻柱離開這裡。
只能說平日裡傻柱這嘴太損了,又經常拿着出身來擠兌人,現在有人給他們出氣,那還能忍住,一個個出聲應合着。
傻柱混不吝,將聾老太太扶到一大媽跟前,一個人獨戰羣雄。
“易中海,憋不住了?終於說話了?”
“譚家菜,不就是廚子嘛,擱早些年就是下九流!”
衆人通過平日的見聞已經腦補出來的整個事件。
有些事不能查啊。
楊小濤看着左右將傻柱擋在後面的倆人,冷笑一聲。
楊小濤點破後,院裡的人也開始明白,這傻柱的出身真有問題。
易中海胸膛起伏,看着滿院子的人都在問詢,心裡被憤怒和擔憂佔據。
楊小濤心裡琢磨着,聾老太太拄着柺棍來到楊小濤跟前,卻是看向冉秋葉。
楊小濤笑着問道,易中海盯着他,心裡恨不得在這張臉上留下一個巴掌。
他看出來了,楊小濤這次是玩真的,他的那點危嚇根本不管用。
“一大爺,我聽說您是這院裡的老人了,您應該知道傻柱是什麼出身吧!”
冉秋葉伸手捂着胸口的領袖徽章。
“還是那句話拿出證明來!”
爆發的聲音,再次襲來,整個四合院都在顫抖。
冉秋葉見此,到是平靜的看着她。
天地,彷彿都被這聲音撼動!
劉海中啊,也不見的屁股乾淨!
前世電視劇中,劉海中把傻柱抓走了,聾老太太砸了玻璃,劉海中還不敢生氣,又將傻柱放回來。
聾老太太一怔,楊小濤一愣,周圍人更是驚訝的看着毫不畏懼的冉秋葉。
“看來一大爺也不想說啊!”
猛然擡頭,冉秋葉依舊露出笑容,平淡中充滿堅定。
聾老太太搖着頭,瞥了眼楊小濤。
“小兔崽子啊,你這命,咋就這麼好呢。”
楊小濤只當是誇獎了,也懶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