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老人閉目享受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征服感。
想當年,廣闊疆域任他大河男兒馳騁,現如今,大河男兒已經失去了站起來的脊樑。
“四海之內,本皆兄弟,胡爲擾攘,致此洶洶。”
光頭老人嘴裡輕輕吟唱着,彷彿沉浸在往日的榮光中,可想到現如今的時局,心頭又變得沉重起來。
“和子,在院裡,不要出去了,外面太危險了!”
說着手已經搭在肩上,張本和子輕輕點頭,“好的,和子就在院裡伺候着大人。”
張本和子低聲下氣的說着,正如老人說的,這一片的安全是全國等級最高的。
又一架飛機落下,等停穩後,地勤人員立馬上前幫忙。
幾人看到這副模樣,立馬清楚事情重要性,也不敢馬虎,立馬叫來準備好的車子。
“消毒,注意一處都不能落下!”
很快,老馮揮舞着手掌,車上人下來,跟隨着走進基地。
楊小濤深吸一口氣,嗯了一聲,心裡還是不解。
“辛苦了!”
“你說,我聽着!”
電話裡傳來聲音,只是聽語調,貌似有些疲憊。
就在楊小濤準備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聲音傳來。
不像國外那些人,只能不斷噴灑着消毒液,以此來預防,卻無法杜絕。
所以規定,每個人必須保證六小時的休息時間。
不,這是帝國崛起的契機。
“我去跟首長彙報!”
楊小濤拍拍胸口的小薇,小傢伙冒出頭。
“嗯?她還在富島?”
“沒有啊!能吃能睡,跟我說還照顧了好多病人呢。”
聲音很是抗拒。
中間位置上,一人手上拎着一個鐵箱子。
楊小濤詫異問道,看了眼通訊員,把頭扭到一旁,小聲問着。
這兩天下來,老朱的基本情況摸的門清。
老人卻是不管,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堅定中。
留下的,幾乎沒有不感染的。
‘莫非,這個女人,就是那個萬分之一?’
“楊總,人來了!”
可以說,整個四九城的專家都圍繞着他來轉,這才從鬼門關前拉回一條腿。
楊小濤握緊拳頭,輕輕說着。
季香看着裡面還在忙活的實驗人員,又側頭看向楊小濤。
但在光頭老人耳中,卻是有些不一樣。
這男人,看上去,有點着迷。
跟他站在一起的,還有王院長,季香兩人。
楊小濤看了眼王院長臉上的疲倦,這段時間這些老傢伙跟年輕人一樣輪軸轉,熬夜休息不好是經常的事。
直到那些人上車離開機場後,衆人才按照要求,穿着嚴實,開始對飛機進行消毒處理。
尤其是,現在摸着石頭過河的階段,任何一項實驗,都需要精挑細琢,精打細算,精益求精。
咻咻!
這鐵箱子還用手鍊銬在手上。
“是的,就是那個艱難活下來的女人,現在致力於繼承亡夫的遺志,正在研究電飯鍋的上原繪里香。”
青年面色嚴肅,伸手從口袋中取出一份文件,遞到楊小濤面前。
“大人,和子接到上原夫人的電話了。”
“好,是這樣的,我們通過一系列的研究,取得了進展,現在病人已經……”
這一刻,光頭老人心中升起一股堅定,手上的力氣又大了三分,張本和子疼的臉面抽動,白粉颯颯的落着。
雖然他不是正規醫生,但有時候提出的建議,比她這個學醫的還有用。
楊小濤一愣,聲音有些熟悉。
黑夜裡,飛機在上空不斷盤旋,尋找着降落的時機。
“首長,我部奉命運送貨物,安全到達,請您簽收!”
“楊總,物品安全,沒有異常。”
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
等楊小濤說完情況後,電話裡再次傳來大伯的聲音。
所以楊小濤就想着,將老朱就在四九城,最好留在機械廠。
跑道上,燈光亮起,形成一條指示燈帶,塔臺上不時傳來指令,指引着飛機緩緩落下。
“是啊,哪怕是富島已經淪陷了,她仍舊在那裡生活,說是要緬懷過去,更好的激勵未來!”
天照大神啊,您終於看到我們虔誠的付出了嗎?
最近,來自西北的特殊用途軍機越來越多,機場後勤人員也比平常更加忙碌。
下面還有三個孫子一個孫女,大的孫子已經開始下地幹活,最小的孫子還在上學。
雖然年輕,但架不住來回折騰。
雖然已經增援了一批醫藥人員,但相對於鋪開的研究項目,這點人,還是不夠。
楊小濤聲音乾啞。
楊小濤伸出小指頭按了按小傢伙的腦袋,然後又指了指病房,小薇纔不情願的咻咻兩聲,飛向病房。
遞迴文件的時候,楊小濤客氣一句。
“楊總,患者那邊進展不是很順利!”
“是,明白!”
唐明月!
剎那間,楊小濤聽出是誰。
楊小濤接過文件,然後看向老馮。
負責通訊的人也是兩班倒,每班次一個。
這樣一來,有些實驗進度就會脫節。
“嗯,你找首長對吧。”
尤其在關鍵研究方向上,更是有超人的灼見。
王院長在一旁喊着,早就準備好的人員進出揹着噴霧器,開始噴灑消毒液。
楊小濤之所以打聽這麼清楚,純粹是動了愛才之心。
只是每次看到從飛機上帶來的兩袋子草葉子,機場的工作人員心裡都是納悶。
而且,在他的帶領下,研究所的人不再是盲目的、無目的的探索,而是有自己的研究方向。
“老馮,按計劃,開始吧!”
迎着太陽伸個懶腰,然後來到病房外。
老家裡還有老伴,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老大在生產隊裡開車,老二倒是跟着他,學了點皮毛。
那就是利用羣體的力量,尋找那個‘萬分之一’,那個能夠產生抗體免疫的萬分之一。
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對楊小濤的瞭解也就越多。
畢竟他們能控制高溫的頻率,延長患者生存的時間。
這樣的人才,舞臺不該在黃土地上,人沒了,伴隨一起埋沒的還有一身經驗。
此刻,昏睡中的阿爾法特感覺到額頭一陣清涼,整個身體也變得輕鬆許多。
“時間不等人!”
結果,只是治好了一半,真正要解決問題,難!
不過,相比起國外傳來的消息,他們這也算是取得重要成果了。
楊小濤在後面遠遠看着,直到一衆人消失在眼前。
“是的,這次來是向我求助,想要獲取一些啓動資金.”
“來了?”
心裡肯定,這次運送的,估計又是草葉子吧。
可當飛機艙門打開的時候,上前幫忙的人都是一愣。
飛了這麼遠,又是飛機維護,又是航空燃油的,就爲了這些爛葉子?
他們大晚上的就是等這些東西?
想不通啊!
聞言楊小濤點頭,隨後在文件上籤下名字。
王院長再次開口。
“上原繪里香?”
掛斷電話後,楊小濤離開通訊處。
往事一幕幕開始浮現出來。
哪怕一個失敗了,也會有另外一個補上。
成爲後人的遺憾。
季香有些愁容,原以爲找到了咩咩蒿這種草藥,就能治好病。
當然,這在那個年代很普遍。
“你好,楊總!”
唐明月沒有回答楊小濤的問題,而是委婉的詢問。
不爲別的,就是因爲自己能夠招呼着。
四九城。
喊了一聲,老馮穿着同樣的防護服,同樣的全副武裝。
“喂,小濤嗎?”
“邁過去,也許就是生。邁不過去,誰也沒辦法!”
當然,跟楊小濤一樣心思的還有好多人,其中就有王院長几個。
那意思很明顯,對主人之外的雄性,不感冒,不想搭理。
只見一隊渾身穿着白色防護服的人,出現在門口。
算算老朱的年紀,估計十來歲就當爹了。
“要儘快研究,有什麼困難跟我說,我給你們調度!”
“高溫反覆的頻率已經穩定下來,基本上六小時一次。”
“喂,我是楊小濤!”
電話通了,楊小濤趕緊開口,但對面卻是沒有聲音。
老人猛的陷入沉思。
‘不,應該就是那個,肯定是那個,萬分之一!!!’
張本和子輕輕說着,對於上原繪里香並沒有太多在意,這會說出來,也只是當成閒話。
“你,你怎麼在粵府?”
“六個小時,就是一道坎!”
不僅有嚴密的保護,用的也是從華夏以及黑心商人那買來的梅花,在這裡,起碼生命能夠得到安全。
“老馮!”
季香在一旁彙報着情況,“我們也想過加大湯藥的劑量,王院長也研究過金針度藥的法子,但效果都不明顯。”
這時候見到楊小濤過來忙起身,楊小濤點頭,隨後將一串數字號碼遞過去,通訊員隨即撥通電話,又是一番調頻後,電話終於接通。
作爲研究所的組長,每一項實驗的背後,都有他們的身影。
離開無菌室,楊小濤來到通訊處。
哪怕負責的項目不同,也需要擔負起該有的責任。
只是這次,多了一份激動。
老馮喊了一聲,隨後在車子停下後,這才上前交涉。
楊小濤感受到老人的急迫,卻沒有詢問情況。
“我清楚!”
青年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所以,我們需要這次實驗結果!”
燈光下,楊小濤捏着菸頭跟老朱聊着天。
“大伯,是我。跟您彙報下工作!”
天亮了,陽光透過水霧,照射進實驗室中。
“你們要繼續研究下去。”
楊小濤都怕他們一個不好,自己先累倒了。
老人精神百倍,手上力氣加大。
阿爾法特的情況比先前預料的,更加嚴峻。
“所以,我們需要儘快搞清楚,咩咩蒿的作用機理!”
嗤
“我去!”
那個光口雄一曾經說過,沒有特效藥的情況下,就只有一個辦法。
楊小濤站在門口,一夜沒閤眼。
當楊小濤再次見到老馮的時候,老馮身後還有一名年輕人。
富島,那裡第一次就是重災區,因爲臨近沿海,這次更是第一批淪陷的地區,下面的人彙報上來,家家戶戶有哭聲,能跑的早就跑了。
屋子裡,只有阿爾法特躺在牀上。
“她啊,果然是優秀的大河女子!”
楊小濤回過神來,看着靠近的卡車,神情嚴肅。
楊小濤連忙調整心態,說起正事。
若是如此,他們大河民族,就有救了。
老馮摩挲着手掌點着頭,“爲這一刻,老子等了好久了!”顧不得休息,實驗快速進行。
“我們需要人手!”
楊小濤看着裡面老馮打了完成的手勢,默默點頭,“正好也去彙報下情況!”
這一次,楊小濤沒有參與,只是在無菌室外,看着,等着。
“她沒問題嗎?”
這些天,阿爾法特能夠堅持下來,可不僅是草藥的功勞。
起碼小薇的能量就佔了多數。
看着小薇從屋子裡出來,晃晃悠悠的飛到楊小濤口袋裡,楊小濤伸手輕輕拍着,同時默默想着,“希望我們的付出,不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