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該叫你,澤亞翻譯?”
楊小濤的聲音依舊平淡,卻猶如魔咒一般,將阿廖莎石化當場。
如果說,前一秒在被叫破身份的時候,阿廖莎的臉色還能保持鎮定,畢竟這麼多年了,阿廖莎這個名字已經用過不止一次,普通人或許知道的不多,但在某些情報機構裡,這名字很普通。
但後一句澤亞,卻是讓她破防了。
這個名字,她只用過一次。
就是作爲翻譯,前往華夏的那一次。
也是那次任務,成了她生命中的轉折點!
回憶從記憶中浮現,阿廖莎終於記起面前的人了,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這人有種熟悉感。
這不就是當初接觸他們的那個青年,那個成功做出雜交玉米的青年?
楊小濤!
她早該想到的!
阿廖莎臉色變換,就要開口罵人,卻感覺腰腹間的刺痛。
楊小濤幾乎將槍頭摁進肚子裡,肝腎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將嘴裡的話變了說辭。
“你是,楊小濤!”
聲音有些顫抖,目光有些凌厲。
楊小濤輕輕點頭,然後左手從後背落下,三兩下就將腰間的兩把手槍收入系統中,除此之外,大腿外側的一把匕首,手腕上的小刀片都被扔在地上。
要不是對面還有三個人看着,楊小濤都想正面搜一搜。
一旁唐明月看向阿廖莎的眼神就變得狠辣。
這個女人不是好人。
一同發現異樣的楊智也將手放在口袋裡,站在唐明月身旁,警惕着周圍。
楊小濤搜查的時候,阿廖莎沒有任何反應。
哪怕被揩油了,臉色仍舊平靜。
哪怕被槍頂着,神情依舊淡然。
“好了,咱們談一談?”
楊小濤試探着問道,阿廖莎看了眼楊小濤,默默點頭。
隨即,楊小濤將槍抽回,順手遞給一旁的唐明月。
腰腹處槍的挪開,讓阿廖莎輕鬆許多,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看了眼楊小濤,又看了眼唐明月。
“你想知道什麼?”
阿廖莎卻是主動開口,楊小濤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將自己內心想法說出來,“你,或者說你們的目的。”
“還有,這車上有多少人!”
阿廖莎看了眼楊小濤,“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不過,我也有一個問題,你也要回答。”
“你沒有資格討價還價。”
“那你就別想知道任何事。”
阿廖莎語氣堅決,楊小濤冷冷看着。
一旁唐明月握着槍,楊智呼吸放緩,目光冷冽。
“好!但我有權拒絕回答。”
“不行,我要一個答案,哪怕,會死!”
阿廖莎仍舊搖頭。
見此,楊小濤也是無奈,隨即點頭。
“可以!”
聞言阿廖莎低下頭,然後將手放在桌上,展示自己的誠意。
“我先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
“這車上,我的人只有我,至於其他人有多少,我不知道!”
“什麼意思,你們不是一起的?”
阿廖莎搖頭。
“我是單獨行動。”
“任務呢?”
“告訴你也無妨,畢竟我只是來確定的!”
然後看着楊小濤,“我們在尋找一份文件,正好負責運送文件的人中途接了一個任務,就是劫殺你們。”
“現在那些人死了,我們懷疑文件落到你們手裡。”
“你們想要文件?”
“對!”
楊小濤沉默片刻,隨後點頭。
“你們怎麼知道這份文件的?爲什麼要得到?”
阿廖莎突然笑起來,然後搖頭,“這是我們的機密任務,我不能說。”
楊小濤目光幽冷。
這女人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啊。
伸手按在女人大腿上,一掌握住大半個,然後發力。
瞬間,阿廖莎痛苦的臉色變化,這種疼痛,遠不如她接受訓練的程度,卻代表了對方的態度。
而且,這力量,也太大了。
大腿往下,都有些麻木失去知覺了。
“除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阿廖莎強忍着巨疼,開口慢慢說着。
楊小濤鬆開手,他也想知道對方會問什麼。
有時候,問題本身就是答案。
“你說!”
阿廖莎活動着右腿,酥麻瞬間傳遍整條腿,腳底板更是麻了,一跺腳都覺得刺痛。
深吸一口氣,然後看着楊小濤。
“當初,我們去實地考察偷取種子,你們是不是要有準備?”
楊小濤沒想到這件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對方竟然還在詢問。
想起當時的事情,若不是自己讓小薇出手,還真就讓這些人將種子偷回去了。
現在,聯邦也不會因爲玉米產量發愁。
而那視玉米爲萬能的玉米同志,說不得還能堅持一陣。
也不至於被趕下臺。
“我們有準備!”
此時此刻,楊小濤就說沒準備,對方吃了那麼大的虧也不會相信。
乾脆選擇承認。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你們狡猾的混蛋,故意讓我們盜取有缺陷的種子。”
“都是你們。讓我失去了心愛的人,都是你們。毀了我的一生。”
阿廖莎咬牙嘶吼着,更是伸手準備掐死楊小濤。
楊小濤卻是不慣着她,雙手擋住的同時,用力一捏,將兩隻手控制住,對方張嘴就咬,楊小濤擡起胳膊肘就是掄在下巴上。
下一秒,阿廖莎疼得眼淚流下來,對面正在迷糊的三個青年聽到聲音睜開眼睛。
然後就看到一個黃種人正欺負一個絕美的女人,心中的正義立馬升起,就要對着楊小破口指責,還有人準備起身動手。
可下一秒,一把槍出現在三人面前,登時將心中英雄救美的心思熄掉。
一旁的唐明月重新將衣服遮住手槍,繼續警惕四周。
這時候,阿廖莎恢復過來,不過看向楊小濤的眼神滿是兇狠。
“不用這樣,顯得自己很無辜似的。”
楊小濤冷笑着,“要不是你們動了歪心思,會有這事?”
“一切,都是你們貪心不足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聞言阿廖莎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楊小濤卻是沒有放開手,反而手伸進阿廖莎的頭髮中,扣住後頸。
“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廖莎擡起頭,眼淚還在臉上掛着,讓這絕美的容顏多了一分淒涼。
她清楚,以面前男人的兇狠,這也許,就是她最後的時間了!
這樣兇狠的男人,肯定是華夏優秀特工。
果然,華夏在第一次與他們接觸的時候就已經做了萬全準備。
甚至這個研發者楊小濤,都是推出來的擋箭牌。
而真正的研究人員,早就保護起來了。
要不是,也不會將基因突變技術通過他的嘴告訴國內的那些蠢貨。
甚至於,這什麼基因突變理論都是經過設計好的。
若非如此,國內爲什麼一直沒有進展?
那些搞出來的雜種,根本打不到組織需要的結果。
陰謀,一切都是陰謀。
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甘。
想自己也算是輝煌過,卻不想在華夏這裡栽了跟頭。
更重要的是,想要爲阿莎報仇是不可能了。
想要報復那些混蛋,也是不可能了!
心裡陡然間,升起一股絕望。
楊小濤看着面前淚水不斷滑落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個樣,就像一個怨婦似的,難以捉摸。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楊小濤不得不催促着,手上輕輕用力。
脖頸處的疼痛讓阿廖莎回到現實,也不看楊小濤,只是低着頭,任由眼淚流入嘴中,然後緩緩開口。
“很簡單,南亞次大陸那裡人口密集,環境適宜,加上天竺當地對疫情的放任,那裡就是培育病毒的最好溫牀。”
“不僅是不列顛在那裡有研究所,聯盟,合衆國,甚至他們自己也在研究這種威懾力不下於蘑菇蛋的存在。”
“可惜,那裡到底還是不列顛的勢力範圍,聯盟在這方面的研究還是比不過他們。”
“所以,你們需要他們的研究成果?”
楊小濤插嘴問道。
阿廖莎搖頭,“有什麼成果,無非就是一些數據和結論。”
“真要有成果了,早就派飛機去接了!那些人也不會死!”
“那你們要它幹什麼?”
唐明月突然開口發問。
阿廖莎側頭看了眼唐明月,“你應該是楊小濤的妻子吧,果然,長的不錯。”
末了又看了眼胸前,“滋潤的不錯!”
唐明月聽了面色發燙,目光更是盯着阿廖莎。
“我們也在研究這次爆發的疫情,然後截獲了對方發回的情報,他們判斷這次疫情是人爲的。”
“所以,我們纔來搶奪證據的!”
阿廖莎說完,卻發現楊小濤臉色並沒有太多變化,就是唐明月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訝隨後便恢復平靜。
“看來,你們也發現了啊!”
“呵呵!”
阿廖莎突然自嘲起來,臉上多了份苦笑。
而楊小濤卻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這次疫情,不是偶然的。
只是誰這麼喪心病狂,竟然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羣矮矬身影。
若是他們的話,也不足爲奇。
畢竟,他們是一羣容易走極端的人。
又想到他們那所謂的神,不就是因爲這個沒命了嗎?
加上這病毒最初就是他們研究出來了,肯定有這研究的能力。
可惜,上次的沒弄好,結果自己成了損失最大的。
以那羣人的狹隘性子,自己過不好肯定不能讓別人過的好。
這次十有八九就是這羣小矮矬搞的鬼。
楊小濤自以爲想到了目標,心裡頭,對這羣傢伙更加厭惡。
十世之仇,猶可報也。
沉默良久,楊小濤再次詢問,“你們有多少人?”
阿廖莎沉默不語。
“你們怎麼聯繫?”
依舊沉默!
楊小濤看了眼對面的三個青年,都是哈薩國穿着,看向他們的目光充滿畏懼。
楊小濤看了眼,然後伸手示意安靜,三人忙不迭的點頭。
“楊隊,車上有他們的人,讓同志們注意安全。”
楊智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阿廖莎。
“這女人怎麼處理?”
楊小濤猶豫片刻,“先留着,說不定有用。”
聞言阿廖莎突然笑起來,“你,很自信啊!”
楊小濤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哈哈!”
阿廖莎臉上的眼淚突然消失,哪還有先前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