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陣喧譁之聲。
楊蟄往外一看,只見許大茂和閻埠貴正帶着兩人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來。
許大茂一邊走,一邊嚷嚷着:“我兄弟回來了,我兄弟是保衛科的,今天剛提的副科長,有什麼事問人了,他準知道。”
楊蟄一看許大茂的德性,便知道許大茂喝多了。
“許大茂喝酒了?”楊蟄問於莉。
“恩,許大茂一回來就嚷嚷着叫上你還有我公公一起喝點,你不在,許大茂便和我公公一起喝酒去了。”於莉說道。
“呵呵,易中海,這次該你難逃這一劫啊,喝了酒的許大茂沒事都能給你整出事來,更何況你確實有事。”楊蟄暗道。
不用說,報社的人趁着許大茂喝酒,將該打聽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看這架勢,分明是來找自己覈實事情的。
“這個是給你買的,去旁邊屋裡吃吧,別讓伱公公看見。”楊蟄將手中的烤鴨遞給於莉說道。
“這是什麼?呀,烤鴨啊。真是給我吃的?”於莉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看向楊蟄問道。
“當然是給你的,去最邊上那個屋,你公公閻埠貴鼻子尖着呢,讓他聞到,他得扣下大半隻。”楊蟄說道。
於莉立即提起烤鴨就走,臨走之前還用布扇了扇,將烤鴨味扇散。楊蟄的三個屋都是通着的,等於莉走後,許大茂便和閻埠貴帶着報社的人進了楊蟄的屋。
“兄弟,兄弟,你來說,咱們院裡的一大爺易中海是不是打壓二大爺劉海中,不讓他晉升八級工?”許大茂打了酒嗝,酒氣熏天地說道。
楊蟄裝作矜持的樣子,露出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笑容,就是不說道。
“兄弟,不用藏着揶着的了,整個軋鋼廠誰不知道這回事。”許大茂繼續大咧咧地說道。
“這位同志你好,我們報社得到信息說,軋鋼廠的八級鉗工易中海同志,打壓進步工人七級鍛工劉海中同志。”
“這位同志你也不要有壓力,這件事情我們已經進行了多方打探,得到的事情結果確實如此,我們只是找您覈實一番。”報社的人說道。
“你們該去問一下李振生,他當着軋鋼廠楊廠長、李主任以及一衆領導的面已經交待了。”楊蟄說道。
“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呢?有什麼看法?”報社一人忽然問道。
“我身爲保衛人員,我只講證據,不講看法。”楊蟄沉聲應對道。
“我們走訪了這麼多人,有的人說易中海是位熱心腸的好同志,有人說易中海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你傾向哪一方面。”來人繼續問道。
“我沒有傾向,證據說話,證據說他是好同志,他就是好同志,證據說他是僞君子,他就是僞君子。”楊蟄依然聲色不動。
“哈哈哈哈,這位小同志還是有些緊張啊,不要緊張,也不要言不由衷。”另一人笑道。
“不是每一個人都看得見真相,但每一個人一定能成爲真相。這種問題你們不該問我,應該去問易中海,去問問他怎麼想的。”楊蟄說道。
“好吧,多謝你的提醒。”來人跟楊蟄握了個手就離開了。
楊蟄也不以爲意,這是事實,雖然自己暗地裡從中推了一把,但事實就是事實,楊蟄相信,過不了多久,易中海的大名就會出現在報紙上。
畢竟,在這個時代,這種事情不是小事,楊廠長他捂不住,更何況,楊廠長想捂,李主任還不一定想捂,
說不得李主任正好借這次機會打擊楊廠長呢。
“漂亮,小楊說話真是嚴謹的一絲不漏。”三大爺閻埠貴笑道。
“兄弟,走,去我家喝酒。”許大茂醉熏熏地說道。
“不了,下次,今天回來的太晚,有點累。”楊蟄搖了搖頭說道。
“大茂,小楊累了就下次,走,我扶你回去,順便幫你收拾收拾家裡。”三大爺閻埠貴拖着許大茂就往回走。
這是幫許大茂收拾家裡嗎?還不是惦記許大茂家裡的剩飯剩菜。三大爺閻埠貴在路過自己家時,還將閻解成和三大媽叫上,一起將許大茂弄了回去。
楊蟄等閻埠貴和許大茂走了,便來到最外間的屋,看到於莉正張着小嘴,叭叭地吃着烤鴨,一隻烤鴨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就被於莉吃的差不多了。
楊蟄明白爲什麼這個時候的烤鴨好吃,一是鴨子的選材精細;二是做法好,祖傳手法,很講究也很地道;三是不偷工減料;四是鴨子本身好,不是那種後世催生出來的鴨子,也不是吃飼料長大的鴨子,是自然養殖出來的鴨子。
鴨子本就多油,這個時代,人們肚子裡的油水又少,自然受到所有人的追捧。
“小楊哥,讓你見笑了。”於莉尷尬地說道。
“沒事,吃完了去我那屋先洗洗手,再嚼點茶漱漱口,省得閻解成聞出味來惹麻煩。”楊蟄笑道。
“恩恩。”於莉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連連說道。
楊蟄回到正屋,泡了壺茶,沒有好茶葉,只能用高碎湊活湊活。
不一會兒於莉吃完了,來到楊蟄的正屋之後,倒了盆熱水用肥皂洗了洗手,將手中的油腥洗掉。
楊蟄適時遞上一杯茶,於莉接過之後,喝了一小口後說道:“小楊哥,今天太感謝你了,我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鴨。”
“想吃週末領你去,天色不早了,喝完茶早點回去吧,省得回去晚了閻解成再起什麼意見。”楊蟄笑道。
“呃……好。”於莉說道,臉上卻露出意猶未盡地表情,彷彿不願意離開似的。
楊蟄輕輕一笑,順手攬住了於莉的腰,於莉臉色通紅,卻沒有反抗。
“閻解成快回來了,我得走了。”於莉在楊蟄懷中溫存了片刻後,強忍着不捨說道。
“恩恩,先回去吧,我們來日方長,日後再說。”楊蟄在於莉屁股上拍了一下說道。
“討厭。”於莉跺了跺腳,大口大口地喝了杯茶,然後桑桑狠狠地嚼了一大口茶葉,待口中確實沒有異味後才離開。
於莉走後,楊蟄鋪開手稿,繼續書寫。
生存的事嘛,耽誤不得,他們四人也是自己計劃中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