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老大看看父母，他自己目光先躲閃開來。
又看看捂着臉的媳婦，真心有點厭惡。
最後看向兒子躲的裡屋，這才心情好了一些。
他做這一切，不就是爲了兒子以後能當城裡人麼！
郭家老大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至於他心裡的真實想法，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
何雨柱離開四合院的時候，不少目光都盯着他手裡的小包裹。
今天何雨柱來幹什麼，大家都清楚。
在這個上面，沒人敢對何家使手段，
還是那句話，有些約定俗成是大家都不敢違反的。
比如像是祭拜先人這種事，
都知道街道不允許，但每家每戶都心裡有掛牽，到日子了，不管貧富，總歸會置辦一些東西，然後燒幾柱清香，
跟自家先人嘮嘮嗑。
這種事，與其說是指望先人祖宗保佑，不如說是在繁忙的生活中，尋一下自己的根。
以往幾年，何家帶着祭品來，然後帶着祭品走，這年頭沒有浪費一說。
祖宗吃過了，後輩也可以接着繼續吃。
但今天的何家卻是額外帶東西走了。
並且看包裹的形狀，好像就是牌位那些東西。
這自然讓大家要多想一點。
其實何家現在的狀況，已然是擺在明面上了。
何雨柱一飛沖天，以後就算再沒出息，只要不犯大錯，就不可能回到這個院裡來。
而何雨水也是優秀，按照有心人在街道的打聽。
就是雨水以後的前途，要不是女兒身，說不定還得站在何雨柱肩膀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也就是說，何家這兩間老宅，對於別人家算是求不到的東西，而對於何家來說，卻是雞肋一般的存在。
院裡鄰居，打這兩間房子主意的人不少。
但這兒又有個好玩的事情。
像是許大茂，要是早兩年跟何雨柱開口，不管是借還是買，何雨柱都會考慮。
畢竟兩家關係在那。
但許大茂卻是指望着分房子，指望着能住進筒子樓。
其他人家，倒是想要何家房子，但連跟何家搭話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讓人蛋疼的事了。
院子裡最有希望的兩家，劉家跟馬家，也是各自討論中。
劉海中媳婦對着劉海中說道:“孩子他爹，眼看着光天光福就大了，
何家這房子，你真不動心？
老大能不能回四九城還是兩說的事，
咱們總要留下一個，爲咱們養老做打算吧！”
劉海中聽到老大，臉色也是不好。
現在的劉光齊，去了那邊小城以後，倒是跳過七級辦事員，直接成了六級，工資43塊。
之所以要特意說一下級別，就是七級辦事員（也就是三十級工資制的二十五級）是中專生工作轉正應有的級別。
這要是在四九城一下跳過轉正那級，自然是讓人高興的事。
那說不得劉海中又要擺上幾桌，跟街坊鄰居炫耀炫耀。
但劉光齊不管按照什麼時候的說法，京官下縣，至少該升個一級。
這個一級就不是小級了，而是直接從科員升爲副科級。
結果，劉光齊折騰的都算入贅了。就升了一個小級，漲了幾塊錢工資。
到現在還跟他岳父岳母住一起，
這就相當丟臉了。
弄得劉海中都不好意思在外面說。
劉光齊要是留在四九城，哪怕楊廠長再針對他，按照正常組織流程，到現在這個級別，該分配的房子，該有的也全都有了。
劉海中倒不是嫌棄自家老大沒本事，而是認定就是被兒媳婦害了。
在劉海中來說，如果能找到關係，把劉光齊調回來，那麼自家大兒子還是可以成爲劉家的驕傲。
說實話，劉海中這段時間，在院子裡沉默，不願多管閒事，也就是因爲這個事情。
他現在心心念唸的就是找關係，讓劉光齊回來。
如今聞聽他媳婦說不能指望劉光齊的說法，劉海中心裡自然不喜。
劉海中眼睛一瞪，起身說道:“你娘們家家的懂個屁。”
說罷，也不跟他媳婦解釋，卻是從身後抽屜裡摸出錢，出門買酒去了。
躲在側屋的老二老三，聞言也是滿臉鬱色。
兄弟倆對視一眼，劉光天說道:“老三，爹這邊咱們是指望不上了。
估計等我初中一畢業，他就該把我趕出去了，
家裡一切，我估計都是留給老大的。
你我啊，還是自求多福吧！”
劉光福也是混不吝的說道:“那他以後養老也別指望我，反正我以後是不會管。”
別人都是聽話聽音，但劉家這兩個小的，卻又是太敏感了一些。
馬三家，花妮正在縫補着衣服，躺在牀上的馬三老孃，眼見着就沒有幾年好活了，
那喘氣聲一聲比一聲沉重，中間卻是頓了一頓，花妮若有所感，連忙往牀上望去。
卻見瞎眼婆婆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扭頭對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花妮連忙起身，走到她婆婆牀前，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柔聲問道:“媽，您想幹嘛？”
花妮婆婆摸索着握住了花妮的手，喘息幾下，等喉嚨舒服些纔開口問道:“我剛纔聽到許家劉家跟何家打招呼的聲音了？
你跟三兒怎麼想的？
要是想要何家的房子，我捨去這張老臉，替你們再去求一回何家。”
花妮下意識的搖搖頭，知道她婆婆看不見，卻是苦笑着說道:“我跟馬三商量好了，
何家的房子咱們家不求。
媽，咱們院裡這些人您老住了十多年了，還沒看出來麼？
咱們家在院子裡一直不招眼，除了馬三學好了以外，就是咱們家條件差。
何家這邊的房子，要是咱們家真花錢買下來，就算何家答應，
以院裡這幫人的性子，
現在是沒人敢出頭，
等到咱們家拿下來了，那各種現成話，各種噁心事就來了。
我們馬家要真想要，也不用您老人家出面。
何主任那個人您還不瞭解？
如果他想賣，我跟馬三求求他就行。
要是何家沒這個打算，您出去也不管用。
根本就不是這上面事，而是咱家要是提了，何家又答應了。
會跑出來一大幫撿現成的，閆家，賈家，這些人傢什麼噁心事做不出來？
以後狗蛋有出息啊，就公家分房。
他要是沒出息，我跟馬三存錢，幫他去外面買房。
這個院子，就不是正經人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