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手裡的工位算是浪費。
但這並不是何雨柱不知道那玩意可以拿去送人情，
何雨柱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性子。
像是在食堂副主任時，他手上兩個名額，
除了安排於麗之外，另外一個名額他是給了二食堂班長，並且千叮萬囑，也就是安排人可以，但一定不許安排進二食堂，進來後也不許說跟食堂班長的關係。
所有的乾淨，都是表面的乾淨。
何雨柱也不能免俗，只能和光同塵。
這玩意說個笑話就是那種～“你不拿，我怎麼拿？
我們不拿，某專員怎麼拿？”
當然，何雨柱是沒看過那片段，但意思都是差不多。
本來就是管理層的福利，真要太乾淨了，那麼大家都會排擠你。
軋鋼廠敢不要這“福利”的也就白髮書記一個人。
其他人，據何雨柱瞭解，就連老楊也不能免俗。
當然，人家也沒誰跟他說他這個廠子有幾個工作名額，這個全靠人家自覺，
總歸就是法不輕傳，但每年總有一兩位是走老楊那邊關係進廠的。
只不過人家做的隱秘罷了。
這些事情，哪怕上面做的再隱秘，但下面的辦事員，總歸有自己的渠道能知道。
知道歸知道，但大家都是默契的保持沉默。
就像鴿子市上的自行車票那些東西，普通百姓手裡哪有多餘的？
不都是廠裡領導放出去的。
何雨柱也只能堅持一個底線，不拿那些東西出去換錢，哪怕看着對眼的人，白送給人家，但就是一分錢不換。
話說到底，之所以放着玩具器械廠的兩個工位沒碰，不是何雨柱清高，而是何雨柱有數。
玩具器械廠小歸小，但盯着上面的目光卻是太多。
何雨柱又不是器械廠的直接管理人員，手伸那麼長，就容易惹麻煩了。
何雨柱下班，從抽屜裡把兩個信封拿到了手上，直接放進了布包。
本來還沒想起這個事情，但今天小雷同志跑來問他這方面的事，差點把何雨柱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才知道這個事上面，要儘快處理掉，不然還是個麻煩。
小雷同志還是職場經驗太少，幹技術出身，對裡面歪歪繞繞不太清楚。
他以前當技術科科長的時候，
也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後勤上面，這種事情可以玩，
車間裡面，這種事情也可以玩。
但技術科的工位，根本不可能讓誰拿出去做人情。
這玩意，沒箇中專大學畢業，你好意思去技術科？
就是技術科裡掃地的，家裡三姑六婆，祖宗三代都得查仔細。
雖然軋鋼廠也沒什麼保密內容，但保密性，保密手段卻是一點沒省。
所以技術科那邊是稍微乾淨一點的。
但小雷升了副廠長後就不同了，廠裡給他的那份不用說。
到他們這個級別，只要他們寫封推薦信，就等於說工作介紹信。
廠裡面，小雷同志現在還處於捱罵階段，還沒那個底氣寫信介紹誰進來。
但器械廠也給了他兩封空白蓋章的用工單，只要填個名字，就能安排個人進廠吃公糧。
這個誘惑對於小雷那是相當大的。
小雷把不準，剛纔就問到了何雨柱這邊。
前面也介紹過小雷的情況，他等於說是全村人擡着他進大學的。
小雷一直想着回報家裡。
“……柱子，我想着……”何雨柱還以爲小雷同志跟老李呆久了，也在廠裡摸上了哪家小娘們。
聽到這個事情，何雨柱不由哭笑不得。
何雨柱苦笑道:“這些事伱不懂？”
“懂什麼？”小雷同志真就一臉懵逼。
何雨柱當時是起身把辦公室門關了起來，把他這個副廠長的權力，給他好好的解釋了一遍。
何雨柱不想說這些骯髒的事情，但他又怕自己不說，要是別有用心者故意誘導他瞎亂搞，說不定真要掉坑裡。
所以何雨柱在這個上面就說的很細了，何雨柱說道:“……像是你這種情況，每年都可以有一兩個推薦名額。
當然，這個你要去人事科找個靠譜的問問，看看楊廠他們每年安排幾個，
然後不能比他們多。
而且，你那個老家鄉親，也不能直接安排進來……”
何雨柱沉吟一下，還是繼續說道:“……
像你這種情況，要推薦，也必須推薦那種必須推薦的人。
比如說父輩是英雄，做過什麼貢獻。
然後你可以推薦他們進廠工作。”
“那我忙這些事幹嘛？”小雷聽着一臉懵逼。
他在這個事上面，心眼不大，就想着幫襯一下他那些貧寒的鄉親們。
何雨柱沒好氣的白了小雷一眼說道:“你聽我說完行不行？”
小雷同志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意思讓何雨柱說。
何雨柱依然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爲我愛說這種破事，要換第二三個人，我管他死不死。”
“嘿嘿，嘿嘿！”眼見何雨柱真的發火，小雷只能以傻笑迴應。
何雨柱悄聲道:“像那種人，地方上肯定也是有安排的。
你就拿進四九城工作，換他原來那個安排。
比如說，人家原來公社是安排當普通辦事員，或者普通工人。
你讓他進四九城當工人，他願不願意來？”
“如果是我，肯定會來。”小雷斬金截鐵的答道。
何雨柱點點頭繼續說道:“那麼他那個工人的工作是不是空出來了？
你讓他介紹你家裡本家親戚進進廠當個勤雜工，
那邊願不願意辦？
這樣辦下來，你幫了家裡人。
影響又不是太大，介紹進咱們廠的人，也的確符合介紹條件。
大家面子都過得去。
總比你拿着這個用工單讓你家裡某個親戚，直接從魯地調進軋鋼廠要好吧？
真當書記那邊是吃乾飯的呢？
我可以跟你明說，你今天把你親戚調進了玩具器械廠，明天書記就要找你談話了。
搞不好你幫忙沒幫到，還把你自己陷進去。
有些更噁心的辦法我就不跟你說了，
反正你記住，在這個事裡面，第一不能沾錢，所有條件都得真材實料，不能搞假的。
第二，大家都得保密。
總歸是事可以辦，但話不可以瞎說。”
小雷同志真就一頭冷汗出來了，要是不上何雨柱這邊問一趟。
他是真準備直接發電報，讓家裡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