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就端着個大茶缸,吸溜吸溜的看着馬華在忙活。
他臉上笑眯眯的,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哪怕馬華乾的一臉黑灰,帽子摘掉,頭上直冒白氣。
何雨柱還是笑眯眯的說道:“往裡面一點,媛媛太皮,跑來跑去容易摔跤。”
“哎,師父,您放心吧!
我待會用東西把這邊圍起來,肯定不讓小師妹能沾到這些。師父,你回去歇着吧,外面風大。”馬華一臉笑容,跟對於海棠的時候完全兩幅面孔。
何雨柱又是吸溜一口,開口問道:“於麗跟孩子蠻好的?”
“挺好的,就是累了我媽了。每個禮拜都是禮拜天晚上過來,禮拜五回,幫於麗帶孩子。”
何雨柱笑道:“你啊,有對好父母。
正好,器械廠那邊給我多發了一份福利,待會讓你師孃給你收拾一點帶去你爹媽那邊。
過年了,代我給他們帶個好。”
“嗯!謝謝師父!”馬華也不跟何雨柱客氣,總歸師父給什麼他就拿什麼。
就像她媽替孫子做貼身小衣服時,也會想着給何家雙胞胎做一身一樣。
都是你心裡有我,我也有你的事情。
關心,單方面的有,父母,愛情比較多。
像何雨柱跟馬華父母這種中間隔了一層的關係,就是有來有往。
馬華臉上遲疑道:“師父,您那邊能搞到磚頭沙石水泥麼?
我今年存了點錢,給麗麗商量了一下,想着開春把老宅那邊再擴兩間出來。
弟弟妹妹大了,再住在一起也不合適。”
“那邊能建?”何雨柱問道。
“能建,我爹去街道問過了。”馬華一臉自豪的笑容。
每個成年人,能爲家裡做貢獻,都會感覺自豪。
像是馬華父母那邊,算是城郊,附近還有人家是種地的。
所以他們那邊雖然說是街道,但其實也都是自建房比較多。
窮人家就搭個窩棚,稍微好點的人家,就是碎磚黃泥的茅草房。
這幾年正在慢慢整改。
何雨柱笑道:“要建,索性就把你家那老宅推翻了,新建兩間。
一次性到位。
錢不夠師父給你拿。
回家給你爹好好商量商量,趁現在能建,一次性索性把房子弄好。
不然你也看到了,現在進廠那些新工人,想安排房子已經是越來越難了。
我估計,以後內城就沒好房子分,還是要往外城擴展。
到時候,說不定就不允許隨便自己擴建了。”
何雨柱這話並沒說能不能解決磚頭水泥黃沙的問題,也就是說那些事對何雨柱來說並不是問題。
馬華聞言稍微頓了一下,擡眼看向何雨柱,嘴巴喏了幾下,卻是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這是大恩了,不是一個謝字可以說的。
馬華聲音稍微有點沙啞的說道:“哎,我回家就跟我爹說。”
成家立業,沒房子能叫家?
哪怕現在馬華能住進廠子給他安排的筒子樓,但在歸屬感上,馬華也不認爲那是自己的家。
國人的堅持,都是覺得,自己一磚一瓦搭建起來的房子,纔是自己的家。
可以父傳子,子傳孫的房子,那才叫家。
像是筒子樓這些,其實現在還算租房。
要等到改開前幾年,也就是風雨結束以後,然後纔有可以一次性贖買,把房子買下來,產權變更爲私人的,那時纔算他們自己的家。
包括四合院租戶,其實也是如此。
而何雨柱剛纔那番話的意思,就是讓馬家建造一棟瓦房,以後就是馬家傳子傳孫的房子了。
這裡面,有何雨柱的隨手幫助。但也有馬華父母在兒女事情上能拎得清,並沒有兄妹誰好誰就要多付出的做法。
就像馬華現在每個月給他父母生活費,據馬華說,他爹都拿着一個鉛筆頭每次都要記到一個小本本上。
按照馬華父母的說法,就是馬華可以給,馬華的弟妹以後要是混得不好,也可以不還。
但馬華爲家裡做出的貢獻,他們當父母的不能無視。
要是馬華弟妹有誰以後因爲錢上面事情跟馬華翻臉了,那個小本本就是證據。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何雨柱覺得,兄妹多的家庭,其實這樣做蠻好。
感情歸感情,付出歸付出,但是要記得。
師徒倆又說了一番閒話,其中自然也說到了於海棠,馬華坦誠說到,最近於海棠比較跳的事情。
包括於母最近都去了馬家好幾次,意思不外乎讓於麗馬華找找關係,替於海棠保駕護航。
這些事都被於麗給擋了回去。
按照於麗的說法就是,她嫁給馬華,就是馬家的人。
馬華有關係,是馬家的福緣,她是幹不出那種往孃家扒拉東西的做法。
其實都明白馬家的福緣是什麼,但於麗就明說了,不會爲了於海棠的事求到何家這邊。
就像現在的馬華家裡,在於海棠支支吾吾的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之後。
於麗沉吟片刻,卻是正色對着於海棠說道:“海棠,你也這麼大年紀了。
姐也跟你說點實心實意的話。
爹媽怎麼對我,是爹媽的事。
他們生我養我,對我好,對我不好,都是恩情。
爸媽就我們兩個,以後他們的養老伺候,當姐的我不會比你少一分。
可是其他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別說我心裡不願意做這個事,就算我願意去做,人何家也不會幫襯我孃家什麼。
你說說,你,爸媽,跟何家有什麼交情?
我公婆那邊,逢年過節,哪怕帶幾斤小野魚,帶幾斤雞蛋,從沒忘了何家那邊。
人何家對他們兒子好,馬家知道感恩。
對我好,也因爲我是馬華媳婦。
你信不信,要是我當年嫁給那個閆家,何家正眼看我的人都沒有。
我公婆常說一句話,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別人給的,你得記恩,不能老想着人家給是因爲人家有。
你啊,那些空頭心思就少想,努力工作,好好孝順爹媽,比什麼都強。”
於海棠沒有半分羞愧,她就從於麗話語裡聽出一個意思,卻是怨恨的望向了於麗。
於麗這輩子可比前世大氣多了,可以說現在的於麗,就有何雨柱上輩子記憶裡的果決模樣,而且沒有閆家傳給她的蠅營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