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折騰與必然
何雨柱前世一直以爲老楊同志是個清廉正直的人，
但這輩子，他到了這個位置，看到的世界又是不同。
只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太高的他也看不到，但就軋鋼廠這幫人，其實都是差不多。
烏鴉笑煤灰黑，誰都說不了誰。
就包括何雨柱自己，他這輩子雖然沒往家裡帶過飯盒，
但各種藉着職位蹭好處的事情，他也沒少幹。
就比如那兩個玉米棒子，換個普通人，去哪整去？
何雨柱也沒想過廠裡都是海瑞包青天之類的清官，他對於職場慣例的那些事，大多數時候都是融入爲主。
但何雨柱如此，也不代表他願意低人一等。
像老楊同志這個樣子，就有點過分了。
第二天，甘幹事就在廠例會結束後，找到何雨柱道了歉。
何雨柱擺擺手表示不介意，他也沒想過一笑泯恩仇的可能。
總歸在職場之上，不光要有四面圓滑，也要有該得罪就得罪的勇氣。
沒過幾天，一直不怎麼發話的書記，就特意在小會上面說了個事情。
就是對下面同志得尊重，有特殊任務，必須提前跟下面同志知會一聲。
這意思就是很明確的事了。
何雨柱回到家，這個時間段總歸是熱鬧的，
像是何雨柱家的熟人，這個時間段都會抽空過來看看。
劉母這段時間是常駐何家，伺候劉婷的月子。
已經跟何雨柱嘀咕過不止一遍了。
也不是別的，就是何家現在小了點。
讓何雨柱把找房子的事情提上日程。
何雨柱這段時間還真想過這個事。
當初他是因爲困難那幾年，這才搬進了筒子樓。
其實說實話，何雨柱也住着不習慣。
這幾天爲了兩個孩子的事情，他樓上樓下的打招呼，都是找鄰居道歉，畢竟現在房子的隔音效果，樓上放個屁，樓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讓人家厭煩是肯定的。
果子巷那套房子，何雨柱是不準備過去住。
至少改開前，何雨柱都不會跟那套房子拉扯上關係。
現在市面上，如果何雨柱能捨得現在這套筒子樓，以他家的實際情況，也的確可以尋找一套小點的院子居住。
何雨柱也不是沒留意這個，他是特意去王主任那詢問過。
按照王主任說法就是，如果何雨柱能捨得筒子樓，他想着在外面尋套院子，
在程序上，她可以幫忙。
這也是何雨柱作爲烏鴉一族的特權之一。
普通人家碰都不敢碰的事情，在何雨柱這種人來說，只要明面上沒問題，就可以置辦起來。
所謂明面上，也就是何雨柱名下只有一套房子。
劉婷是嘲笑何雨柱瞎折騰，
包括郭磊，都過來詢問過，要不要他給他父母尋一個新住所，把何家老宅還給何雨柱。
何雨柱是拒絕了。
何雨柱把郭磊兩口子送到樓下，他拍着郭磊肩膀說道:“讓叔嬸安心住，那邊房子，是我真心不想要的。
我也不瞞您。
那個院子裡風氣壞掉了。
也就書苗妹子大了，郭叔郭嬸他們那些人又不敢招惹。
這才放心讓她們過去住。
這要家裡有孩子的，住在那種地方，容易把孩子教壞。
不然我怎麼當初會情願住筒子樓呢？
房子的事情，我一直在留意，想的是找一套單獨的小院子。
哥們您也幫忙留意一下，看看有什麼小商人要搬家的，一進的就好。”
郭磊點點頭，表示記在了心裡。
這兩年，像這種小院子還真不少。
都是祖輩在四九城做生意或者做手藝的商家。
在這上面，就要說一下公私合營的問題。
從五三年開始，當時提的是今年到期。
有些人融入了進去，從商人老闆成了勞動者。
而有些人，還是想着拿着錢換個地方，重現家族企業的輝煌。
當然也有一些清醒者，知道懷璧其罪的危險，所以都想着換地方生活。
這就是有點兩個極端的事情了，
一方面這段時間很多大小商人，都是各種賣祖宅住房然後往外走。
另一方面，普通人家七八口人住在十多平方的房子裡，挪轉不開的也很多。
這裡面有個最大問題是，那些賣房的人，都是需要現款，並且不負責轉房契。
所以普通人家雖然羨慕，卻是毫無辦法。
就像馬三家一樣，花妮早就想着買房搬出去了，但因爲擔心這種事影響她兒子的前途，所以一直沒敢辦。
那麼那些房子賣給了誰呢？
大多數是賣給了各個集體單位，那些單位收了這些房子，也不可能安排普通工人去住。
大多數是當倉庫，當辦事處，至於裡面有什麼幺蛾子，肯定有，但不好說。
比如說，供銷社收幾套房子，都是當倉庫空閒在那，
那麼安排一家老頭老太過去看房子，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至於這家老頭老太是哪個領導家親戚，總歸是按照程序辦事。
所以何雨柱要是想要房子，只要能解決房契的問題，其實並不太難。
世界上的事情，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就連街道王主任，都特意叮囑何雨柱，收房子可以，辦手續也可以，但房子不能太大，不然影響不好。
也就是何雨柱買房子的路，已然被他疏通了。
何雨柱送過郭磊，回到家，眼見着劉婷包了塊毛巾在屋子裡晃悠。
何雨柱不由急道:“你起來亂逛幹啥？
月子不養好，小心將來受罪。”
劉婷撇嘴道:“我再躺着，就快成豬了。
屋裡又沒風，我起來溜溜腿。
天天不是這個湯水就是那個湯水，我現在打嗝嘴裡都是豬蹄味。
你看看我這肉！”
劉婷捏着她的肚腩抱怨道。
現在劉婷生了個兒子，自認也對的起老何家了。
對何雨柱說話，也就沒了以前的溫柔。
反而有點趾高氣昂的感覺。
對這種媳婦能咋辦？
只能哄着唄！
何雨柱討好道:“媳婦你怎麼樣我都喜歡，肉肉的挺好，有手感。
我趴你身上也不硌人！
乖啊，回牀上躺着去，還有半拉月，熬過去就好了。”
“我媽當初生我，第二天就起來洗衣服，收拾家裡了。
三天就下地幹活了，哪有那麼嬌慣？”劉婷撇撇嘴，她很享受何雨柱的寵溺，寵溺到她可以鬧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