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此時,槐花哭的再絕望,再無助,在場圍觀的衆人,除了少數的幾人,剩下的,也都沒有一個憐憫她的。畢竟,如果幹的是別的事,那還好,但這種事,是真的觸碰到,幾乎所有人的逆鱗了。要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人販子在老百姓心裡,都是最令人厭惡的。而其他人,都沒有憐憫之心,賈張氏那自然就更不用說了,對槐花,她是恨的不要不要的,這時候看到她哭,怎麼可能有憐憫?相反,她聽到槐花哭,只覺得耳朵嗡嗡的,心裡厭煩的不行。於是直接就上前,拉住槐花的頭髮,然後對着臉,就“啪啪”的兩個大嘴光子,緊急着就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個小賤貨既然敢賣掉我,就應該知道今天的下場。還在這裡裝可憐?來,你說話,我看你怎麼可憐了?”槐花本身就已經很絕望無助了,這又被這樣打,雖然不疼,但這種無助的感覺,讓她心裡更絕望了,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但衆人見此,卻不在像之前一樣上前拉架,只是冷漠的看着。當然,這也正常,不是人們冷漠,只是槐花做的事太出格了。說實話,要不是做這事的人,是在衆人心裡,一向乖巧懂事的槐花,心裡雖然痛恨,但也是從小看到大的,暫時之間,沒忍心動手。這要是換個人,衆人早就忍不住,也上前跟着賈張氏,一起暴打她了。但她們暫時不忍心動手,也只是因爲從小看槐花長大,暫時下不去手,但心裡,對槐花的印象,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此時賈張氏動手,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再拉架了。“啪。”賈張氏看到槐花還在哭,就是不說話,只感覺心頭火更盛,又是一巴掌扇到槐花臉上,然後憤恨的罵道:“還哭?你個小賤人,平時不是伶牙俐齒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就知道裝可憐?說話。”yawenba.“奶…”槐花見自己不說話不行,張嘴就想說話。但話剛一到嘴邊,賈張氏卻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你個小賤貨,還有臉叫我奶?你是怎麼對你奶的?啊?你個賠錢貨,“槐花感覺自己真的要崩潰了。她也不想叫賈張氏奶啊,但我不叫你奶,直接叫你賈張氏,你豈不是打的更嚴重?但她此時也不敢說出口,槐花能看出現在賈張氏的情緒很不對,她真擔心一個回答不好,賈張氏直接給自己綁樹上,然後受盡折磨。而賈張氏這邊,從槐花叫完奶之後,就像是吃了瘋狗比一樣,一直沒有鬆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對着槐花的臉蛋就是“啪啪”落下。一邊打着,還一邊罵着:“小賤貨,我哪裡對不起你了?從小到大,我一把翔一把尿把你養大,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了,你就這樣對我的?前些天,我還給你找好的相親對象,讓你嫁到有錢人家,你就把我賣了?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當年就秦淮茹那賤貨生下來,就把你溺死在廁所了,生下來你這個畜牲東西,連自己親奶都拉去賣,畜牲東西。”“奶…奶我錯了,對不起…”槐花看着如同瘋魔一樣的賈張氏,痛哭着道起了歉。當然,她內心肯定不是真情實意的,相反,她現在心裡,那是恨不得生吃其肉的,但沒辦法,現在只能道歉,畢竟她也不傻,她是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句話的。說真心話,她現在是真心後悔,後悔自己當初賣掉賈張氏,自己當初應該直接殺掉她的,這樣就萬無一失了。然而,槐花雖然道歉了,但這時候,槐花在賈張氏眼裡,就是一個厭惡體。而看到自己厭惡的人,不管是對方幹什麼,那都是錯誤的,
而槐花在賈張氏眼裡,自然也是如此,所以聽到槐花道歉,賈張氏是沒有一點要接受的意思,相反,她更生氣了。直接對着槐花的肚子,就勐踹了一腳,然後臉色猙獰的罵道:“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官幹什麼?你個小賤貨,以爲你道個歉,我就原諒你?你想多了,狗雜種,以爲自己道歉很值錢嗎?我需要你道歉嗎?”罵着,賈張氏對着被踹倒在地的槐花,又是一腳過去,這一腳,正中臉蛋。不得不說的是,雖然賈張氏現在沒有什麼力氣,但臉蛋太嬌嫩了,所以一下就把槐花臉踹腫了。而這一幕,衆人也看在眼裡,其中李大媽有點不忍,本想上去拉架,但三大媽見狀,連忙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管,這種事,畢竟要動手才行,要是現在不動手,後面會有更嚴重的後果。李大媽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理,於是嘆了口氣,也就不在上前了。而槐花這時候,是真是絕望到要崩潰了,自己說話也不行,不說話也不行,道歉還挨的打更狠,到底想要怎麼樣?無奈,她就嘗試着求起了繞:“奶…奶,我錯了,你別打我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但賈張氏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人,這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說實話,都恨不得把槐花五馬分屍大卸一千零八百塊,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去槐花。所以她聽到這話,只是冷笑了一下,隨後,對着槐花又是一腳過去:“我說了你別叫我奶,你個畜牲不配。”看自己怎麼樣,賈張氏都不準備輕易放過自己,槐花也是徹底的放棄了希望,於是也不再說話,而是躺着看着天,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至於罵賈張氏,她也懶得罵了,到了這一步,罵有什麼用?只會挨的打更恨,她只是心裡默默發誓,如果自己能熬過這一關,她一定要讓賈張氏後悔今天這樣對待自己。如果還有機會,下一次,她絕對不會讓賈張氏再有機會逃脫,一定要實現想好萬全之策。而賈張氏這邊,自然不知道槐花的所想,對着槐花又是一通拳打腳踢。但打着打着,發現槐花只是悶哼,也不像之前一樣求饒,也不道歉了,瞬間感覺索然無味了。但只是索然無味,她心裡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完呢,所以她就想了想,對一旁的人,借起了繩子。衆人一聽,瞬間明白,賈張氏這是要把槐花綁樹上折磨,見狀,李大媽也是徹底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道:“張大媽,要我看,不如報桉吧,現在你這打也打的差不多了,就不要綁樹上了,到時候出啥事就麻煩了。”李大媽說這話,可不是爲賈張氏着想,而是爲了槐花着想。在她看來,報桉的話,雖然很有可能槐花要面臨很多年牢獄之災,甚至有可能直接“崩崩”了,但這最起碼不受折磨。而這要是綁在樹上,那就不一樣了,那真的是比死還要難受的痛。雖然她沒有嘗試過,但她年紀大,見過太多了,看到太多人的慘狀了。不說那些太折磨人的,說一個她看到的最輕的,把人販子綁在樹上,先暴打一番,弄的全是傷,然後抹上鹽巴,那種痛,真的是撕心裂肺。或者是身上抹滿蜂蜜,就放着,一晚上過去,第二天,人都被蟲蟻咬的腫了好幾圈,一個頂之前三四個。而這,還只是一些簡單的,更嚴重的,那是真的看的人,都覺得全身都疼,所以李大媽自然不想槐花受此折磨,她也是從小看槐花長大,一直很疼愛,不是親人也勝似親人,真心不忍。“能出啥事?你別勸我,我必須要把這小賤貨綁在樹上,好好教訓一番。讓她也體驗一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的處境,必須讓她也感受下這種滋味。”賈張氏推開李大媽,面色猙獰的說道。開玩笑?她怎麼可能就打一頓就解氣?這些天,她受的折磨,她一定要讓槐花也嘗試一遍,不然的話,她不解恨。要知道,在醜老頭家的時候,她每天受盡折磨,每天餓着肚子,但一直堅持活着,心裡的信念,就是想着有一天,自己回來,把自己受到的折磨,十倍的用在槐花身上。如今,終於要實施了,她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槐花本來已經放棄希望了,但聽到要把她綁在樹上,想到自己曾經看到過一次的場景,心裡又害怕了起來。她寧願直接了當的死,也不想遭受那些折磨。於是,她可憐巴巴的就把目光看向李大媽,想李大媽再勸勸賈張氏。至於話,她則是一句沒有說,倒不是別的,主要她現在也發現,自己一說話,就算是求饒,賈張氏也只會更生氣,所以還是不說話的好,免得賈張氏又發瘋。李大媽見槐花那可憐樣,也是不忍,於是腦子轉了轉,就扯起大旗對賈張氏道:“張大媽,你要知道現在咱們這時候,也不是舊時代了,不能在濫用私刑。現在是新時代,處理事情,都得警官處理,濫用私刑的話,如果警官要認真處理的話,那你也是要被關進去的。”賈張氏一聽這話,也是嚇到了,但還是有點不服:“憑什麼?這小賤人把我賣了,我現在想收拾她都不行?還要把我也抓進去,那樣還有天理沒有?”話是這樣說,但賈張氏心裡也有點慫了。雖然說,她不懂法,也不知道李大媽說的是真是假,但經過這些年的新時代,她從心裡就對警官,有一種天然的恐懼。不得不說,新時代在這方面還是有了一些建樹,別的不說,最起碼像賈張氏這樣的,也是有了害怕的東西。這要是在十來年前,李大媽說這話,賈張氏只會嗤之以鼻,覺得警官又怎麼了?但現在,卻是隻會叫沒天理了。而李大媽一見賈張氏有點虛了,心裡也是明白這個有用,於是連忙乘勝追擊:“張大媽,你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沒天理?這要是讓警官聽到,那你…”說到這裡,李大媽不再說,而是轉而說道:“現在有什麼事,咱們都要讓警官處理,再不濟,也是讓保衛處理,你只是打打倒沒事,但要是做的太過火,在場要是有人和警官一說,那就真的要進去了,我不說了,你自己想明白。“說完,李大媽不再說話,而是看着賈張氏做什麼選擇。她已經盡力了,就看賈張氏了。而賈張氏這時候,也是陷入了矛盾之中。說真心話,她心裡,現在是真的想好好折磨槐花的,畢竟,自己這些天,受了那麼多折磨,怎可能輕易解氣?但聽完李大媽的話,她也是有點不敢了。別的她不怕,就怕警官,如果真的因爲自己折磨槐花,自己也被抓進去,那不太虧了嗎?想了又想,最終,對於警官的害怕,還是佔據了上風,她來到槐花面前,對着槐花就是“砰砰”兩腳,然後罵道:“便宜你了,小賤人。”說完,就轉身麻煩人去報桉。而這個時候,槐花看自己不用被折磨而是送派出所,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心道這樣也好,就是可惜,自己這次進去,也許就報復不了這老不死的了。而就在這時,剛剛聽了賈張氏的話去報桉的人,剛走到門口,忽然又拐了回來。正當衆人疑惑之時,就轉而看到了秦淮茹和傻柱,正匆匆的走進院子。一走進來,傻柱看到地上悽慘的槐花,就連忙跑了過來,把槐花扶起,轉頭就看着賈張氏大喝道:“媽,你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來,就這樣對槐花,槐花那點做錯了,你就這樣打?”沒錯,現在傻柱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在賈張氏剛打槐花,還沒有說情來龍去脈的時候,有人跑到軋鋼廠告知的消息,所以此時是啥也不知道。而秦淮茹雖然知道,但也沒有告訴傻柱,畢竟,這事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最主要的是,她心裡有一個陰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