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三大媽說話的時候,楊天一直在認真的觀察她。
但從三大媽的表情中,楊天沒有發現她有撒謊的痕跡。
難道真的是劉光天和劉光福弄死的二大媽?這兩個人,真的這麼沒有人性的嗎?
想了想,楊天就對着劉光天以及劉光福問道:
“是像三大媽說的這樣嗎?”
聽到楊天的話,劉光福看着楊天,認真的說道:
“她前面說的都差不多,但是後面不對,在剛纔,我媽一直在睡覺來着。
她來的時候,我和光天都沒注意到她來,後面她尖叫的時候,我媽就死了,這時候,我們纔看到她到我們家裡來了。
而在之前,她來了多久,幹了什麼,我們是一點都不知道。
要我看,就是她趁我們不注意,殺的我媽。”
而一旁,劉光天也是點頭附和道:
“沒錯,剛纔我沒細想,現在想想,就是她殺的我媽,在剛纔,我媽還沒事呢。”
三大媽聽到這話,氣的肝疼,臉紅脖子粗的,就看着兩人嘶吼道:
“你們放屁,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就是你們兩個畜牲殺的,你們別在這裡陷害我。”
劉光福見三大媽這樣說,指着三大媽就回罵道:
“你個老不死的,才他麼的放屁,我們殺我媽幹嘛?那可是我們媽,養我們生我們的媽,我們多沒良心,也不會殺我們的媽。
再說了,就算不提親情感情,我們殺我們媽,能有什麼利益?”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對着楊天就道:
“楊天,我就和你說一下,爲什麼我感覺是三大媽殺了我媽。
我也不怕笑話,其實今天我回來,主要是孩子沒錢上學,想問我媽借點錢,但我媽一直不給,我急着孩子上學的事,就搜起了屋子。
而在這其中,光天也因爲缺錢,搜了搜屋子,而在我們搜屋子的時候,我媽就在牀上睡着了。
而三大媽一來,我媽就死了,而我們這搜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搜到一毛錢。”
劉光福說到這,又頓了頓,舔了一下已經乾裂的嘴脣,這才咬牙切齒的道:
“我嚴重懷疑,錢很有可能在我爸出事的時候,三大媽就來順走或者問我媽借走了,現在看到我們在搜屋子,就怕敗露,想把這點錢貪污,這才殺了我媽。”
而不得不說,劉光天真的是劉光福的跟屁蟲,看到劉光福這樣說,他也是在一旁叫道:
“對,肯定是我哥說的這樣,這老不死的,太心狠了。”
“你…你們放屁,我沒有,你們這狗日的畜牲。”
三大媽這時只感覺氣的頭腦眩暈,手指着兩人,就憤怒的罵道。
“你才畜牲,別在這裡給我倚老賣老,老不死的,快點老實給大家交代,我媽到底是怎麼被你殺的?”
“就是,快點老實說清楚,別給臉不要臉,叫你三大媽你是三大媽,不叫你,你是個雞兒啊,艹。”
看到三大媽罵自己,劉光天和劉光福,也是沒有再客氣,也是直接撕開臉皮回罵了起來。
而楊天此時,沒有關注幾人的罵戰,只是揉了揉眉頭。
說實話,他有點懵逼。
這三個人,不管是誰說的,剛纔他都認真的觀察了,看起來都像是實話,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
這搞得他不會了,總不可能沒有兇手吧?
或者是兇手的演技很高超,已經到了他看不穿的地步?
不提楊天納悶,這時候,圍觀的衆人也是很納悶。
在剛纔,他們也都是聚精會神的看着三人的表情看熱鬧,
但也沒有看出一星點破綻,到底什麼情況?誰是兇手?
納悶之下,衆人就紛紛和旁邊的人,交流起自己的疑惑和猜測:
“我艹,這到底什麼情況?本來我是相信三大媽的話,但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的了,到底誰弄死的二大媽啊?”
“我也懵逼啊,不過,三大媽這麼多年,一直以來也沒有怎麼撒謊過,我覺得還是她的話有可信度一點。”
“我倒不這樣覺得,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在二大爺沒有出事的時候,你有想過二大爺會是敵特嗎?
相對來說,我更相信劉光天他們兩人的話,虎毒還不食子呢,好歹那也是他們親媽,應該不是他們下的手。”
“對,我也這樣想的,剛纔你們聽到了沒有?劉光福說他是來搜錢的,但搜了那麼久都沒見,也許真有可能是三大媽拿走,然後殺的二大媽。”
“如果這樣的話,也有道理,二大爺這麼多年,一個月快一百塊工資,肯定存了不少錢,財動人心啊,這樣說還真有可能。”
“………”
衆人議論着議論着,輿論就慢慢的發生了轉向。
大部分人這時候,也都是覺得,也許真的是三大媽動的手。
而三大媽,自然也聽到了一旁衆人的話。
一時間,內心是憋屈的不行,她從小到大,五六十年來,那有受過這種委屈?
尤其是在她當上三大媽以後,那更是處處被人尊重,這忽然,被一羣人冤枉說自己殺人,自然是氣的身體直顫抖。
而這時,當她看到,導致自己被冤枉的劉光福,以及劉光天,還在罵着自己。
也是讓她徹底的忍不住脾氣了,直接攥着拳頭,就衝了上去:
“畜牲,我打死你們…”
一邊罵着,三大媽就衝到了劉光福面前,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隨後,就還要扇第二巴掌。
但這時,劉光福被打了一巴掌,也是反應了過來,也是火氣瞬間上頭,也不管對方是女的還是個老人,也是對着三大媽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不得不說,男人和女人,尤其是像三大媽這種已經年邁的女人,體力真的是相差太多倍。
三大媽的一巴掌,那是隻聽到了一聲響,劉光福是後退都沒後退半步。
而劉光福這一巴掌,則是直接就把三大媽扇倒在了地上,“誒幼”的慘叫了起來。
但劉光福見此,還是沒有解氣,上去抓着三大媽的頭髮就要繼續打,而一旁的楊天見狀,連忙上前攔下:
“劉光福,別打了,給我個面子。”
他可不能看着三大媽被打。
畢竟,不管怎麼養,在明面上,他和三大爺一家關係還不錯,這時候幫下忙,也算是樹立一下在院裡衆人眼裡的人設。
而在暗地裡,於莉更是自己孩子他媽,以後孩子出生,自己也要經常到三大爺家看孩子。
這種情況下,不說讓三大媽對自己有好感,但也不能見她捱打不管。
聽到這話,劉光福猶豫了一下,對楊天點了點頭,就停下了手,然後指着三大媽道:
“說話就說話,別再給我動手動腳,慣着你這老不死的了。”
而三大媽沒有搭理他,只是對楊天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
站起來之後,就對楊天道:
“小天,我看這樣吧,既然他們兩個不肯承認,一口咬定我是殺人兇手,那現在就報桉。
等警官來了之後,看警官怎麼說的。”
楊天聽到這話,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劉光福,就直接開口道:
“行,那就報桉,我就看看到底是誰殺的,你給我裝什麼呢?”
劉光天也是點頭附和道:
“沒錯,就報桉,我倒要看看等警官來了以後,你還能說什麼。”
楊天在一旁,看着三個人都這麼剛,也是徹底摸不清誰是兇手了,於是也不打算猜了,就讓專業的人來幹專業的事吧,於是就點頭道:
“那也行,反正遲早都要報桉,你們既然沒人承認,都要報桉,那就讓警官來吧。”
而這時候,人羣裡也有人聽到這話,就直接自告奮勇要去派出所,楊天和衆人,自然不可能搶這個活,就任由他去了。
隨着有人去報桉,三大媽和劉光福以及劉光天,也是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顯然是打算等警官來了再說。
楊天見此,也不再問話,就是靜靜的發着呆,準備等下看熱鬧。
說實話,剛纔他本來就是打算看熱鬧,沒打算問話的,畢竟這件事和他無關。
但後面是看三人那樣子,什麼時候,都不一定能說清事情經過,才問話的。
當然,主要還是楊天好奇心上來了,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劉光福和劉光天殺的二大媽。
畢竟,這種事太聳人聽聞了,誰能在現場不好奇?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十分鐘。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忽然傳出了奔跑的腳步聲。
楊天以爲警官來了,轉頭一看,卻發現是三大爺和閻解成等人。
只見三大爺,以及閻解成幾個人,一到現場,立馬就跑到三大媽旁邊,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老伴,這到底什麼情況啊?剛纔怎麼小宇跑到我家裡,說你有可能殺了二大媽啊?”
“對啊媽,你不是叫二大媽來咱們家裡吃飯嗎,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媽,這怎麼回事啊?還有你臉怎麼了?”
“……”
聽着三大爺以及閻解成幾人的關心,三大媽紅了眼眶,摸了摸眼角,就把事情經過和三大爺等人講了一遍。
聽完以後,閻解成幾人,都是氣的不行,挽起袖子,就指着劉光福和劉光天罵了起來:
“狗日的,你們這兩個畜牲,有沒有良心?殺了自己親媽?不認錯還有臉在這裡陷害我媽?我草泥馬的,是不是想死?”
“雜種,那個手打的我媽,手給你剁了,狗雜種,是不是老子給你們臉了?”
“尼瑪波的,畜牲都不如的東西,敢打我媽,草泥馬的。”
“……”
聽着閻解成幾人的辱罵,劉光天兩人雖然人少,但也不服軟,直接也是氣勢洶洶的回懟道:
“來,打你爺爺試一下,老子頭給你們扭斷,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閻解成,你個絕戶在這裡給我裝你麻痹的啊。”
“愁你們那副德行,敢動手不敢?給你們十個膽子,你們敢嗎?草泥馬的。”
不得不說,這雙方,都是比較慫的人,打架的時候,還是需要互相罵一罵提升下膽量。
這如果換做是這時代農村裡的,怕不是直接拿刀就砍了。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兩方的人,從小到大被傻柱欺負大性格方面本就是比較軟弱的,這樣也不奇怪。
而閻解成等人聽到這些話,也是更生氣了,罵的也更過分了,氣氛也是越來越危險。
可以說此時已經到了節點,馬上就要一觸即發。
但就在雙方,氣氛越來越不好的時候,四合院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的汽車轟鳴聲。
聽到這聲音,雙方本來已經到了頂點的氣勢,都掉了下來, 所有人包括雙方,都是齊齊往外面看去。
很快,隨着車轟鳴聲消失,從四合院大院門口,走進來剛纔要去報桉的小輝,以及幾個警官。
只見小輝一進來,就指着三大媽和劉光天和劉光福,然後對領頭的警官說了幾句話,領頭警官一聽,就看了過來。
本來的話,他面目是非常嚴肅的。
畢竟這是命桉,而且是今天剛剛被抓的敵特的老婆死了,這不能不讓他多猜測。
但往這邊一看,他忽然臉色一變,笑着就往這邊走來。
衆人也都看到了他的神情,都是非常疑惑,不明白這個警官,咋還笑上了。
但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警官已經直直的走到了劉光福面前,但他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往前走着。
一直走到楊天面前,然後竟直接伸出雙手,笑着就道:
“你好,楊同志,前天咱們在公安局見過面,我叫井元林,是咱們這個區公安局二隊的副隊長。”
沒錯,剛纔他是看到了楊天,這才笑的。
至於爲什麼笑?開玩笑,他可是知道謝如夢和謝如夢老公何許人,楊天可是他們的恩人。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必須得和楊天搞好關係啊,只要搞好關係,楊天也許和他們一句話,自己一生的命運就改變了。
“你好,我記得。”楊天見狀,也是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
說實話,他對面前這個井元林,還真沒有印象。
主要是當時,楊天只顧得和謝如夢聊天了,但他也不是那麼沒有情商的人,自然不可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