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陵迷霧

仰頭看門上石匾上書“勇烈”兩個大字,門兩側一副石聯“地慟滄海勇魂在,天憫英靈烈魄存”。藍不測趕忙下了紫焰麟,雙膝跪地俯身九拜。

藍不測拜完起身,看了看眼前的大門,皺了皺眉頭,擡起火龍搶在大門上一劃,只見槍尖火星閃閃,隱約有雷鳴之聲。

“雷鳴石!”藍不測也是大吃了一驚。

“雷鳴石怎麼了?”盈雪站在藍不測身邊不解的問到。

“雷鳴石乃是太上老君爐內所煉,九九八十一天的精石,金剛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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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盈雪又問

“只要是門定有開門之匙,我們還是要找到開門之匙才行!”

“去哪找?”盈雪話音一落,就覺的背後有一黑影一閃而過,盈雪趕忙回頭一看,趕忙拉了一下藍不測,嘴裡說到:“你快看!”

藍不測扭頭觀看,不遠處的黑影正是墨子章。墨子章其實剛從龍陵東門過來,遇上了靈琪,狄淼,魚大夫。本來想阻攔被靈琪拿鞭子抽了一頓。找了個機會就跑了,這會兒跑到北門來了。

藍不測看着墨子張章大喊:“站住!你在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正在墨子章尋思是跑還是不跑的時候,藍不測盈雪來到面前。

“我說你們最好別進去,我剛纔好言相勸六公主來着”墨子章怯怯的說到

“結果呢?”盈雪問到

“結果被她打了一頓。”

“那你跑這來是想再挨頓打嗎?”

“不是不是”墨子章搖着自己所有的手,嚇得一個勁兒哆嗦。

“那你還跑這兒來”盈雪看着墨子章又好氣又好笑。

“我這叫慌不擇路”墨子章大眼一瞪小眼一斜的看着盈雪。

“唉!我說墨子章你知道這門怎麼打開嗎?”藍不測看了看龍陵的大門,扭頭又看了看墨子章。

“鑰匙不就在你們身上嗎?”

“在哪?”盈雪趕忙追問。

“就是當初抓我的一個爺爺和兩個姑奶奶呀!”墨子章說完趕忙低頭捂嘴,小聲嘀咕:“不該說的,但願他們沒聽見!”

“你說什麼?”不光他說的連他嘀咕的話都進了盈雪耳朵裡。

“萬幸!他們沒聽見”墨子章繼續小聲嘀咕。“我說你們最好別進去,裡面太危險。”

藍不測和盈雪沒搭理墨子章,轉身來到雷鳴石門前,見門上有門環凹槽,盈雪摘下左手的水晶鐲子試了試,門環凹槽大鐲子小。

“這也不太合適啊!”藍不測話音一落,只見盈雪身上的鐲子和水晶娃娃一同飄起,閃閃發亮,兩個鐲子和一個水晶娃娃瞬間放大,鑲進石門凹槽之內。

只聽的龍陵之內有悶鼓之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到了石門背後變成滾滾雷聲,突然水雲天外三道利閃打來,嚇得藍不測和盈雪趕忙後退。

回頭再看石門,在轟隆隆的巨響聲裡緩緩開啓。一條狹長的墓道出現在眼前。墓道之內有簫聲格外清晰。

盈雪聽見簫聲,想都沒想一催凌角沁衝了進去,藍不測唉了一聲,趕忙去追。門口剩下墨子章楞楞的站在那裡。

“我說不能進,你們偏要進,你們會後悔的”再看石門咣啷一聲關上了。

“好奇怪!這是海底,這裡居然沒有水!”藍不測疑惑的嘟囔着。

墓道昏昏暗暗,見遠處有星點般的亮光。影吵吵的看見前面盈雪騎着凌角沁上的影子,晃晃悠悠的往裡面去了。

藍不測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一時半會也理不清個頭緒,就覺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紫焰麟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裡走。

藍不測被紫焰麟晃得的頭越來越暈,突然墓道牆壁上冒出了一簇一簇藍色的火苗,藍不測就覺的四周圍豁然開朗了許多。

這一簇一簇的藍火苗沒規則的飛着,開始離他還有一定距離,頃刻間這些藍火苗鋪從四周向藍不測撲來。

藍不測趕忙穩了穩心神,定睛一看,這哪是什麼火苗啊!分明是一張鬼臉,這些鬼臉離他越近,變得越發的猙獰。

藍不測趕忙提火龍槍去撥打這些鬼臉,連挑帶刺弄了個手忙腳亂。突然一團最大的藍火苗向他迎面撞來。

藍不測提槍要刺,只見那一大團藍火苗突然變成了一張人臉,藍不測一看這張臉,趕忙把火龍槍往回抽。

因爲他看到的分明就是盈雪的臉,這張臉到了近前,開始是笑着的,慢慢的變成哭泣,哭着哭着,眼淚冒出了鮮紅的血水。

只見這張臉上的嘴,突然變大,有萬千毒蟲毒蛇叢嘴裡噴出。藍不測被嚇得一愣,已經忘了躲閃了。

正在藍不測愣神兒之際,眼前萬千的毒蟲已經到了,藍不測趕忙晃火龍槍往外撥打,只見這些毒蟲越打越多,藍不測打了一陣兒,感覺這身體是出奇的累,汗水從頭到臉嘩嘩落下。

就覺得火龍槍是越來越沉,沉得都快拿不住了,紫焰麟不知道從哪來了股邪勁兒,藉着藍不測抽槍的一瞬間,一口烈火朝着萬千毒蟲噴去。

那萬千毒蟲先是一愣,紫焰麟也跟着一愣,只見這毒蟲不但沒死,還變大了許多,紫焰麟畢竟也是北海中修行千年的靈獸,吃過見過。見此情景調頭就跑。

藍不測騎在紫焰麟上,也只能被紫焰麟帶着跑,藍不測和紫焰麟在前邊跑,萬千的毒蟲在後邊追,跑來跑去眼看着就被追上了,突然在藍不測正前方頭頂上有個聲音傳來。

“你們這兩個慫玩意兒,能不能有點出息呀!被一羣小蟲子追着跑,還要臉嗎?我真是服了你們了”這個聲音像個生了鏽的鐵門,吱吱呀呀的着實的難聽。

藍不測和紫焰麟同時擡頭,往上一看只見烈焰金蟾化了人形飄在他們面前,六目相對的時候,那萬千毒蟲已經追到了。

烈焰金蟾肚子一鼓脖子一挺,張口一股火焰朝着毒蟲們噴去,再看這萬千毒蟲瞬間灰飛煙滅。

“我說老蟊賊,我的火爲什麼不行呢,你的火怎麼這麼厲害?”紫焰麟難得的說句話。

“不早跟你說了嘛,你那火燒水做飯還行,屬於世間凡火,我的是三昧真火,大羅金仙見了都哆嗦”烈焰金蟾說到

“哦!你厲害!”

不遠處盈雪趕了過來,“你們怎麼了,怎麼停下不走了?”

“不是,我們剛纔在打架,你沒看到嗎?”藍不測一臉驚訝的看着盈雪。

“沒看到哇,你們爲什麼打架?”

“不是我們之間打架,我們再和妖怪打架!”

盈雪伸手摸了藍不測的額頭,喃喃自語的說到:“沒發燒哇,怎麼說開胡話了!”

不要試圖和既聰明又漂亮的女人解釋,否責她們會讓你繼續解釋你的解釋,然後把你的全部解釋拆的雞零狗碎,從裡邊挑幾個對她們有利的觀點,對你進行慘無人道的還擊。

藍不測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沒還口,一行人穿過了墓道眼前是一片盆地,盆地不大方圓二三裡,四周有山巒環抱,他們不知不覺得來到了盆地的正中央。

突然風月長琴響了幾聲,聽的出來這不是長琴本來的聲音,是寄居在長琴裡的矜惜花用念力在催動琴絃,盈雪在琴聲中聽出了厭惡和恐懼。

盈雪擡頭看了一下四周,不知何時這盆地的半山腰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紅點越聚越多像是在盆地的山腰間圍了個圈兒。接着紅點開始涌動,從四面八方像谷底涌來。

“你們看那是什麼?”盈雪問了一句。

“什麼都沒有哇”大家一口同聲的回答。

“你是不是也發燒了”藍不測反將了一軍。

“不對!是血孩子”在衆人錯愕之時,盈雪一催凌角沁,直接躍上了半懸空。匆忙間從琴囊之中抽了長琴,匆匆播了一下琴絃,只見快到近前的幾個血人孩子噗嚕嚕的倒下了。

再看後續的血孩子繼續往上涌,打倒一片,又來一片,約麼兩三個時辰,盈雪眼前血孩子的屍體堆得跟一座小山一樣。

後續的血孩子踩着前面的屍體繼續往上爬,再看藍不測身邊和盈雪差不多,四周圍也是積屍成山。

藍不測本來想過來救盈雪但是衝殺了幾次都沒有衝到盈雪身邊,眼見得盈雪被血孩子圍了,也是真急眼了。

怒從心頭起,藍不天靈蓋上冒出一道清光,瞬間幻化成小青龍,前面兩隻大爪子開始一通亂抓,一爪子下去能刀住四五個血孩子,順勢往後扔。噼裡啪啦的總算到了盈雪近前。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藍不測看了盈雪一眼,嘴裡嘟嘟囔囔的說着。

“這是四門兜底陣,一字長蛇陣頭尾齊出變二龍出水,二龍回頭即是四門兜底。盈雪邊打邊說。

“我聽不懂,你說接下來怎麼辦啊?”

“我守陣腹,你和烈焰金蟾從我左右方向去抓兩個龍頭”

“龍頭在那?”

“一直往前打就知道了!”

“好吧!聽你的”藍不測變回人形從盈雪的右側往前殺,烈焰金蟾本來趴在凌角沁腦門上,聽到盈雪安排之後,趕忙幻化人形從盈雪的左側衝出。

藍不測往前打着打着,就見不遠處血孩子之中有一紅衣美女,那叫一個漂亮,看的自己有點神魂顛倒,一個不留神,被後面衝上來的一個血孩子正撞在腦袋上。

一撞之下藍不測瞬間清醒許多,在看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藍不測從半空往下落,邊落邊看眼前這紅衣女子,此刻的紅衣女子也正仰頭看着落下來的藍不測。

眉梢萬種情,眼角千重恨,藍不測自打進了這龍陵,心裡總是感覺隱隱的不安,滿腦子思緒也很亂,眼前這個人,肯定是認識的,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四目相對,時間和空間近乎於靜止了。

紅衣女子的仰天長嘯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和尷尬。看似紅袖漫舞確是殺招迭出,藍不測一時的慌了心神,幾招之後有些落了下風。

“你不認識我了?”打鬥的間隙紅衣女子終於開口冷冰冰的甩出了一句話。

藍不測一愣,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居然能忘,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逃婚而去,我成了這四海之中最大的笑話!”話音落處,一雙長袖化作萬千紅綢直撲藍不測而來。

“未婚妻!”藍不測這纔想起來,當年逃婚的事,說實話心裡確實有點愧疚,按理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但是迫於龍族的壓力當初他可是稀裡糊塗答應了的,現在回想逃婚確實是自己不對。

想着想着,這萬千紅綢全打在了身上,開始覺得有點疼,後來疼到意識都沒有了,整個人往後仰,心口發緊一口鮮血噴口而出。

吐完了這口血,藍不測反倒覺得輕鬆了,只不過渾身的力氣集中不起來,整個人一直往下落。

落着落着感覺腰被推了一下,整個人開始橫着飛,看到紫焰麟出現在眼前,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趴在了紫焰麟背上,昏了過去。

紅衣女子現在是由上勢下,眼見藍不測被人推開,接着被紫焰麟救走,氣的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

再往下一看,眼前站着一個懷抱長琴的女子,女人見了女人,尤其是見了心中認定的情敵,肯定會採取容顏壓制的。

但是紅衣女子定睛一看下面站定的盈雪,瞬間放棄了容顏壓制的念頭,心想天底怎麼會如此漂亮的女子。

一身傲骨點綴千般柔情,兩隻俊目燦若星辰,纖竹空谷玲瓏身,俏臉桃花驚天色。看着看着紅衣女子差點流了口水。

紅衣女子趕忙收拾了下紛亂的思緒,心想什麼時候啊這是,我怎麼還犯花癡呢!越想越氣,越氣越惱,惱羞成怒。

紅綢千條鋪天蓋地朝盈雪打來,盈雪橫長琴準備招架,再看長琴之中,矜惜花長出了萬千枝條,和紅綢纏卷在了一起。

雙方拉拽之時,但見矜惜花萬千枝條之上,一朵花開,朵朵花開,瞬間千萬朵矜惜花同時開放,有花粉盪漾在整個山谷之中,再看那漫山遍野的血孩子,遇到花粉瞬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