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身份最尊貴的長公主在民間長大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但若是從慕容悅嘴裡說出來,在民間受了多少苦之類的,一個國力強盛的國家連個公主都不能給予錦衣玉食,那可真是丟大人了……
若是慕容悅剛進宮的時候,太后和皇帝還能忽悠忽悠她,或者換個說法是被她忽悠忽悠,一個月,像太后與皇帝這樣精明的人自然是能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
慕容悅這個人,談不上聰明,也說不上笨,有些時候冷清的緊,臉皮也是厚的而很,她幾乎不爲任何事情感到羞愧,內心是個非常強大的主,卻用這份強大去戰勝你內心的弱小,令人無可奈何,偏偏太后和皇帝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最怕的就是那一些醜聞傳揚了出去,弄得人盡皆知,便也是最吃這招。
現在慕容悅還是一顆有用的棋子,帝王之恩也皆數落在了她的身上。
舞姬在慕容悅落座後迅速的上來了,樂師操演熟練的響起了音樂。
皇帝想要踩高草原一腳的想法落了空,心中自是有些怒氣的,不好當着客人的面發作,背地裡卻是絕對要發作一回的。
慕容清欣原本要湊過來和慕容悅說說話,被她身邊那冰凍三尺的冷空氣給擋了回去,順便義氣的將慕容旭也拉開了去。
皇室公主不多,蘇年錦身爲世子身份也是高貴,離慕容悅就隔了慕容清
欣和慕容清暖兩個席位,此刻也是慢悠悠的蹭了過來,隔着舞姬的空隙看了兩眼達裘,低聲道:“這達裘長得也不怎麼樣啊,做什麼你要回了你父皇的面子順應着他?你的舞藝比達迪兒高哪去了,又不會丟人。”
慕容悅一直在笑,笑容中有着明顯的疏離感,自從知道陶王可能是皇帝的人,而蘇年錦會是自己的敵人後,心中的那絲親切硬是被她給壓了下去,冷眼瞟了他一眼,優哉遊哉的吃着葡萄,輕飄飄道:“我可不想和你一樣,活在天上,都不理解這人間是什麼樣子,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下個地,走到哪都是遭人厭惡。”
蘇年錦聽了之後仔細將自己嵌進去,半響後才發現還真吻合,也不甘心白白遭了她的諷刺,順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活在天上的人思想都是高超的,一般人很難達到那程度,你看看人間這模樣,醜態盡出,哪有天上乾淨!”
“嗯,錦世子思想高超!”慕容悅點了點頭,想了想,認同道:“你思想要是不高超,怎麼會是第一紈絝了?又怎麼會是摳得不能再摳的貴公子呢?”
蘇年錦臉一垮,奪了慕容悅剛剝好的葡萄,塞進嘴裡,憤道:“世人言是最信不得的,我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怎麼就不去挖挖我的本質呢?比如我對你言聽計從,再比如我送了你價值百萬金的禮,你怎麼都不提提這些呢?”
音樂略微有些低了,兩人壓低了聲音湊在了一起,在遠處看去,幾乎是靠在一起的。
今日街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錦世子愛慕長公主,在這裡邊得了證實!
皇帝看了眼陶王,含着深意。
陶王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蘇年錦,心裡正疑惑着他何時和長公主走得這麼近了?難道是動了心?這麼多年,也沒見着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兒子對哪個女子上心過,這長公主,要不要想辦法留下來?
蘇年錦若是知道他爹此時的想法,估計就不是湊一起,而是直接抱了慕容悅,不管三七二十一,親了再說,等着生米成了熟飯,你要這媳婦還是不要?
可是兩人都不知道,本以爲蘇年錦說了那句我想求娶你之後,慕容悅以爲兩人之間會有些尷尬,現在這麼自然,她也是樂意見的,即便她知道蘇年錦這麼做是爲了不讓那達迪兒公主有自知自明不要選了他!
宴會上的氛圍很淡,諸位公主除了慕容悅年紀都尚小,諸位未婚皇子也是心有靈犀的住了嘴,不願惹了達迪兒的熱眼。
已婚皇子只有太子慕容宥,溫和的和皇帝陪着達蒙和達裘談着國事。
皇子公主都不開口,那些千金小姐公子哥們自然是識趣不出這個頭。
於是,一場宴會,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這麼悄悄的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