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難之體,咱們終於見面了!”鏡子中的人輕笑着說道。
這句話的聲音一響起,我頓時大跌眼鏡,鏡子裡明明就是張和女屍一模一樣的美女面孔,可是發出的卻是男聲……
“這怎麼可能?”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長得和女屍一樣就已經夠讓我不可思議了,現在居然還發出男人的聲音,難不成中國古代就有泰國旅遊專線嗎……
“不用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和那賤人長得有點兒像嗎,哈哈哈哈!”鏡子中的人臉看着我詭異地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爲她發出的是粗狂的男人聲音,我還真以爲她和女屍是一個人……
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她卻比女屍老了許多:“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搶瓷片?”
“我是誰?這恐怕不用我來回答了,賤人出來吧!”鏡子裡的人聽了我的話笑道。
聽她的口氣,好像女屍也已經到了,正當我奇怪的時候,突然間面前的地面猛地隆起,接着一具鮮紅的巨大棺材從地面拱了出來,直挺挺地立在鏡子前不遠處……
就聽咔嚓一聲,棺材蓋自己脫落了下來,裡面站着一位美妙不可方物的少女,正是一直在我家地下的女屍,原來她還能到處溜達……
“劉鬼,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賤人,鴻塵的師父,不過更準確的說你應該叫她祟!”女屍冷笑道。
“鬼鬼祟祟的祟?難怪她總是幹些偷襲的勾當,可是她怎麼和你……”我不解地問道。
“哼,我當年成道,要不是因爲她的禍亂,我又怎麼能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女屍瞪着祟說道。
“天兆,當初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雖說我奪了你的道行,可你也沒放過我,咱倆彼此彼此,如今你只剩下一副軀殼,而我也只是一縷殘念,半斤對八兩罷了!”祟輕笑着說。
原來女屍名叫天兆,看樣子很久前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先不說她是正是邪,但是聽她說的什麼成道,就感覺很牛逼了。
“哼,今天這血書生我必須帶走,你要和我爭?”天兆冷冷地看着祟說道。
“不好意思,他已經是我的了!”祟臉上一笑,猛然間從鏡子裡射出一道金光,將地上的瓷片捲起……
幾乎就在同時,天兆身上也射出一道青光,和金光糾纏在了一起,兩人開始拉扯那片封有血書生的瓷片……
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的實力旗鼓相當,瓷片在中間被扯過來拉過去,誰都沒能佔到便宜。
“師父,我來幫你!”鴻塵大喊一聲朝着瓷片衝了過去。
可是他剛一動身就被我給攔了下來,這小子幾乎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一腳朝我的左邊胯骨踹了過來。
我趕忙閃身,放出狸子梳直接抓向了他的大腿,鴻塵一看不好,馬上將踢出去的小腿收了回來,一腳踹在了我的手上。
就聽當地一聲,我的手被他給磕得倒飛了出去,不過他也好不
到哪去,整隻鞋都被我給抓成了碎布條……
可是這樣一來我就再也擋不住鴻塵了,這小子一把朝着瓷片抓了過去……
“嘭!”一聲巨響,只看到一道身影從我面前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我一看,原來是鴻塵,原來這小子剛一抓到瓷片,上邊的青光和金光就迸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直接把鴻塵給彈了出去。
天兆和祟是什麼人物,那裡是鴻塵這小毛孩子可以匹敵的,幸好剛纔我沒傻到去搶瓷片,否則受傷的可就是我了。
就在這時,鏡子中突然又躥出一道黑氣,與金光合力纏繞在了瓷片上,天兆的青光再也不是對手,瓷片嗖地一聲被祟給搶了過去……
“不好!”我大喊一聲,可是又不敢去祟那裡搶……
角力失利,天兆的臉色已經十分慘淡,看起來她還是不如祟厲害,地面上的棺材蓋飛起來輕飄飄地將棺材蓋好,就聽轟隆一聲,鮮紅的大棺材又縮回了土裡,不見了蹤影。
看着天兆離開,祟並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從她的臉色上看也受了不輕的傷,不過卻滿臉的笑意,看來那個瓷片裡的血書生對她很重要。
“鴻塵,走!”祟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喊道。
“是!”鴻塵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抱起鏡子朝外邊走去……
沒辦法,我不是不想攔下他們,可是就連天兆都不是祟的對手,我上去恐怕一招就要被這半男不女的東西給收拾了。
“厄難之體,今天就放過你,不出三個月,我一定要讓你心甘情願地跟在我麾下!”臨出門口,鏡子裡的祟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
“小生我隨時候教!”我學着古人的話回答道。
祟沒有回話,由鴻塵抱着消失在了黑暗的土洞子中。
我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神兒,趕緊跑到外邊,往地下一看,原來玲瓏姐和武凌軒正暈倒在地,看來是鴻塵進來的時候乾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們受到驚嚇。
我使勁兒在他們兩人身上拍了幾巴掌,兩人這才悠悠醒轉……
“我剛纔是怎麼了?”玲瓏姐藉助土屋子裡透出的血光看着我問。
“剛纔的那個瓷片你看到了吧……”我把整件事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對玲瓏姐講了一遍,當她聽到李峰已經死了,而且她剛纔還記得土屋子裡的慘象,頓時抱頭痛哭了起來,醒過來的武凌軒也被嚇得夠嗆,聽說自己居然幫着邪物幹了那麼多的壞事兒,兩隻眼睛頓時紅了起來。
因爲他還小,所以我沒讓他進屋子去看那些被切成一塊塊兒的屍體,萬一留下什麼心理陰影的話這孩子就廢了。
片刻後,武爺和武嶽帶着手電趕到了,當他們看到武凌軒已經恢復正常後,頓時激動地痛哭了起來。
“武爺,雖說孩子沒事兒了,可是這次他捲進的可是人命案子,以後的麻煩事兒還很多。”我語重心長地對武爺說道,然後帶着他和武嶽參
觀了一下土屋子,他們可是七老八十了,也不怕他們留下什麼不好的回憶。
等他倆吐了半小時後,我問道:“你們兩個想怎麼辦?”
“這些真是凌軒乾的?”武爺顫抖着說。
“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是也脫不了干係,畢竟這五把血刀是從您那裡拿的,而且還是您孫子被殺的幾個人給帶過來的……”
“唉,造孽呀!”武爺和武嶽沒話說了,事實擺在眼前,只能唉聲嘆氣。
“這樣吧,看到門口那個女孩兒了嗎?那是其中一個死者的弟弟,這次的事兒太邪,所以說出去根本沒人信,我覺得現在爲了讓人家家人能夠稍稍地平息一下悲痛,您老是不是打點一下?”我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取個折中的辦法。
“對對對,沒問題沒問題!”武爺趕忙點頭答應。
於是我走到玲瓏姐面前說道:“玲瓏姐,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別再難過了,殺死你堂弟的是他撿到的那枚瓷片裡的邪物,這你也看到了,與武凌軒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他爺爺打算拿出一部分錢來,這樣也好對你三叔有個交代。”
“那我弟弟怎麼辦?”玲瓏姐哭着問。
“以我看,就讓它在這裡長眠吧,畢竟告訴你三叔的話,可能他老人家就垮了,其他死者的家屬也一樣,找不到畢竟還有一份希望,看到碎屍的話那可就是絕望了。”我長嘆了口氣說道。
玲瓏姐想了想也是,如果找不到李峰的話,他三叔以後還能堅持着活下去,一旦他看到自己兒子成了這幅樣子,恐怕立馬就會精神崩潰,而且這事兒確實和武凌軒沒有關係,於是她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送武凌軒和玲瓏姐先出了防空洞,然後和武爺、武嶽找來一桶汽油和兩把鐵杴,又返回了土屋子,用汽油將所有屍塊兒和他們的衣服點燃,一把火燒了個趕緊,然後又用鐵杴挖土將土屋子給封了起來,這種地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裡有個土屋子的話,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將這一切收拾停當,第二天武爺取出來一百五十萬現金,以匿名的方式捐助給了三叔和其他幾個受害者的家屬,也算是給他們聊表慰籍吧,畢竟是爲了自己孫子,所以老頭兒也就沒有太摳門兒,這點兒錢對於他來說還是拿得出來的。
…………
“劉鬼,你爲什麼知道這麼多東西?”安頓好武爺一家子之後,玲瓏姐帶着我往家走,在路上不禁對我好奇了起來。
“這個嘛,我只能說一切都是偶然,我偶然之間遇到了一些不該遇到的東西,然後又偶然和你們聯繫在了一起,不過在我身邊處處都是危險,以後你儘量離我遠一點兒,這次就是個教訓,否則你也不會脫光……”說到這兒,我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停住。
玲瓏姐也滿臉通紅,車上的氣氛立馬尷尬了起來。
送我回家後,她頭也不會地開車跑了,我則一頭扎進了天兆的棺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