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判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嗖地一聲落了下去,跟他一通落在地上的還有他那四個手下。
我和幽冥鬼主見了很是好奇,按說他想要攻擊的話應該佔據高空纔對他們有利,進可攻退可守,但是現在他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我們所有人包圍的中心,也可以說已經把自己給逼入了絕境。
“這小子要幹嘛?”我不解地問幽冥鬼主。
幽冥鬼主也猜不透,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他,速戰速決!”
話音一落,他舉起那杆鬼頭大戟,朝着惡判奮力一指,只見酆冥城前已經列好陣勢的那十萬鬼兵鬼將突然大喝一聲,朝着惡判幾人衝了過去。
十萬人,那是烏壓壓一大片,但是在衝殺起來卻沒有半點兒凌亂,可見平時是多麼的訓練有素。
不過惡判他們四個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竟然全都盤膝坐了下來,惡判在中間,手上掐了個十分古怪的訣,微閉雙目,嘴裡念動咒語,其他四人也差不多,只是每個人掐的訣都不一樣。
“不好,惡判一定有古怪!”我見了他們的動作心頭一緊,雖然以前我沒見過這麼古怪的術,也不知道有什麼邪門兒的地方,但是要合他們五個人之力才能使出來的邪術威力絕對不容小視。
話音一落,我飛身從城頭飛了起來,朝着惡判衝了過去,幽冥鬼主也看出了不對,閃身跟在我身後。
可是等我們起身已經晚了,突然間轟隆一聲,整個大地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在惡判盤膝而坐的地方突然拱起一個土包,把他和那四個手下全都頂了起來,片刻後黑土落下,從土地裡竟然長出一株枯樹,巨大的樹幹足有十來個人合抱,而且通體純黑色,上邊疙疙瘩瘩的讓人看了渾身不自在,隱隱間透露出一股極其邪惡的感覺。
惡判五人就坐在枯樹的一根樹幹上,被枯樹越頂越高,最後都已經超過了酆冥城,而枯樹也長得成了型,巨大的樹冠將酆冥城前的平底全都籠罩了起來,最奇怪的是這麼高大的樹幹上就沒有幾根枝杈,更沒有葉子,看上去就好像無數只死人的手臂……
這時衝上來的那些鬼兵鬼將早就停下了腳步,雖然被枯樹的氣勢給震懾到了,可由於沒有得到停止進攻的命令,只能朝着自己的長官看去。
那些鬼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衝上去的話可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們也都不是等閒之輩,知道這課枯樹一定有古怪,弄不好的話很可能會對自己這邊兒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可是不上的話那可就是違抗將領,回去是要受到制裁的,所以一時間他們也猶豫不定。
“所有兵將聽令,把枯樹圍住!”就在這時幽冥鬼主的將令下達了,所有的鬼兵鬼呼啦一聲散開,把枯樹前後左右圍了個嚴嚴實實。
我和幽冥鬼主以及三陰護法、掌生鬼判、馬仙師高老道等人飛到枯樹面前,大家互相交換了一下眼
神,可以看得出來,沒有一個人認識這是個什麼東西,更沒人知道在酆冥城的城門前爲什麼還有這麼一棵枯樹。
就在這時,一直盤膝而坐的惡判站了起來,看着我們冷笑了一聲,然後使勁兒跺了一下腳,就聽咔嚓一聲,粗大的樹幹上突然裂出一道樹縫……
誰都沒想到這麼粗大的樹幹竟然這麼不結實,被踩一腳都會裂開,可是當衆人朝樹縫中看去時,全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原來隨着樹縫越裂越大,在裡邊竟然露出一個全身是血的人……
沒錯,就是一個人,而且此人身材高挑,個頭兒比我們都要高上半頭,渾身上下都是健碩的肌肉,不過好像被神秘東西給咬傷過,血肉全都外翻着,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我們互相看了看,全都感覺不可思議,這可枯樹就已經很不正常了,現在樹幹裡竟然還出現一個血人兒,真不知道惡判要搞什麼鬼。
不過當我朝幽冥鬼主看去時,卻發現他的臉已經變得煞白,嘴脣也在不停地顫抖,似乎眼前的場景讓他震驚不已!
“鬼主?你怎麼了?”我見他有些反常,奇怪地問道。
“這……這個人我見過!”幽冥鬼主顫抖着聲音答道。
“什麼?你見過,他是誰?”我聽了以後大吃一驚,趕忙追問。
幽冥鬼主用手擦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了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看着那個血人說:“這個人就是當年神司派來協助我們對付惡判的人,也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被惡判一口一口吃掉的人!”
“是他?”我大驚失色,剛纔聽幽冥鬼主說起的時候我就奇怪了半天,惡判如果沒有特殊目的的話,絕對不可能去生吃一個人,現在弄清楚了,他被吃掉之後不知道被惡判用了什麼詭異的招數給封印了起來,估計當時這課枯樹就已經被惡判種在這裡了,只是沒有他的引動沒人發現罷了,現在有把這個人鼓搗出來,肯定有他的用意。
那血人脫離了枯樹的舒服,晃晃悠悠地從樹縫裡走了出來,看他的樣子真好像受了重傷一樣,身上的血不停地往外冒,沒多大一會兒就把地面浸溼了一層。
惡判見到血人從樹縫裡出來,嘴角微微翹起,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子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了。
不過這個時候卻出現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兒,本來強悍無比的鐵背蜈蚣卻突然在惡判頭頂扭動了起來,而且臉上出現了一種厭惡和恐懼的神情,似乎十分不願意看到這個血人。
同時,那個血人似乎也感應到了鐵背蜈蚣的存在,猛地擡頭看了過去,渾身上下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似乎十分激動。
“一起出手,別讓惡判搗鬼!”這個時候幽冥鬼主已經意識到了不妙,大喊一聲對我們吩咐道。
其實我們也早就忍不下去了,看眼前的情況相當詭
異,真要是惡判弄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動靜絕對小不了,很可能我們就要被他給收拾了,還不如現在先下手爲強。
一聲令下,十萬鬼兵鬼將喊叫着衝了上去,紛紛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招數朝枯樹和血人,以及惡判等人攻了過去。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十萬人以上的戰鬥,這場面簡直太恢弘了,難怪以前看小說裡描寫古代戰爭的場面那麼激烈,看起來真不是吹牛的。
見到我們這邊兒的兵馬已經出手,樹幹上的惡判冷笑一聲,突然從枯樹上跳了下來,輕飄飄地落在血人身邊。
這時那條鐵背蜈蚣從震驚中回過了神,扭動着身軀朝空中飛去,張口就要死了幾十個鬼兵,簡直勢不可擋,看來這東西對這血人十分懼怕,想要藉着這個機會逃走。
但是讓我奇怪的是這血人也不見得有多麼厲害,混身上下也沒有什麼強悍的氣息,爲什麼就能讓鐵背蜈蚣這麼害怕呢,而且還是不戰而逃,難道說他們之間有者不爲人知的關係……
見鐵背蜈蚣要逃走,血人擡手朝它一指,但是不見他使出什麼招數,可鐵背蜈蚣的周身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一樣,被鬼兵鬼將們衝上去一頓狂轟亂打,但是仗着它渾身上下的硬甲沒受什麼傷。
“不好,千萬不能讓血人得逞!”見鐵背蜈蚣被血人束縛,所有人都知道要出問題,幽冥鬼主大喊一聲指揮着鬼兵鬼將朝血人衝去,同時他也在原地消失,手中大戟朝着血人猛戳下去。
如果說血人被戳中的話,十有八九要死在當場,可是還沒等幽冥鬼主衝到血人面前,突然間橫刺裡飛出來一根黑漆漆的短槍,個頭兒雖然不大,可是上邊卻遍佈銀色的骷髏,隱隱間透出一股邪氣,寒光一樣刺向幽冥鬼主的右肋。
幽冥鬼主臉色一變,只能在空中穩住身形,手中鬼頭大戟用力往外一撥,就聽當地一聲巨響,短槍被大戟震得倒飛了回去,轉了三圈兒後被站在血人身旁不遠處的惡判抓在了手裡。
在惡判的左手上還有一杆一模一樣的短槍,看起來這應該是一套兵刃,應該是惡判的拿手武器。
幽冥鬼主雙眼一眯,知道不把惡判解決掉的話,是沒辦法殺掉血人的,大喊一聲朝惡判衝了過去,惡判也不是善茬,舞起雙槍和幽冥鬼主戰在一起,兩人的實力相當,又都互相瞭解,打起來異常激烈。
“哼!”我見惡判被纏住,冷哼一聲衝了出去,現在血人沒人庇護,正是殺他的良機。
一個閃動,我就出現在距離血人十米遠的地方,單手一指,金印脫手而飛,在血人頭頂護地變成房屋般大小,重重地朝他砸了下去……
本來這麼強悍的攻勢,我還以爲血人要抵擋一下或者躲開呢,可沒想到他竟然好像沒看到一樣,直挺挺地站在金印下邊,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好像在等着金印砸下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