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喪屍遊:二樓的聲音】
手電筒射出的微弱又彌足珍貴的光芒,正努力地撕開黑暗的一邊。
總算把一樓又走了一遍,最後終於在他們來時的大門側邊找到了二樓樓梯。
“剛來的時候很緊張,都沒注意到這有個樓梯。”
崔鐵全一招呼,大家跟着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樓。
不知爲何,自從進了這座樓,鄭棕邪就覺得有點不對頭,說不上具體哪不對,總之他的判斷力基本沒出過錯。
二樓比一樓更暗,若非崔鐵全手裡掐着撿來的手電,這兒就真成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兒了。完全摸黑行進的話,若是哪邊潛伏了一隻喪屍,他們就得統統完蛋。
“小心點,腳步放輕。”鄭棕邪放不下心。
“糟了,我……”剛進二樓,鄭棕邪就聽到晴空捂着肚子,表情一臉痛苦地說:“我,我好像要拉肚子。”
“拉肚子?”暴雨和颱風各自瞥了他一眼,“是不是剛纔在外面等的時候口渴,然後就喝了雪水?”
“嗯……”晴空的眉頭都要皺上天了,他幾乎扶住牆側倒着,肚子還時不時地發出抗議的聲音。
“活該疼死你,這麼涼的東西直接下肚,虧你幹得出來。”颱風罵了他兩句,看着他一臉痛苦的樣子,也怪可憐兮兮的。“行吧晴空,咱剛纔在一樓看見過廁所,我陪你去。”
兩個人在一塊的話有個照應。崔鐵全點了點頭,示意兩人快去快回。
颱風扶着晴空剛走,留在二樓的三人就聽見八米外一個房間裡發出一聲脆響!
是碗碟之類的東西摔碎的聲音!
三人慌了一瞬,轉而恍然:所以說,這裡有人?
“有可能是喪屍,小心點……”鄭棕邪的話纔剛出口,性急的暴雨就撩起嗓子往走廊裡喊:“龐老大!是你嗎?”
“噓!都說了小聲點!”鄭棕邪拉了一把暴雨,幾人不約而同地又退了兩步,回到剛纔的樓梯邊緣。暴雨剛剛嗷一嗓子,着實把鄭棕邪和崔鐵全嚇得不輕,心想萬一裡面那是二級速喪屍,他們就集體栽了。
他們和聲源處所在的房間保持大概十多米的距離。可惜的是自從暴雨喊了那一嗓子後,那房間就再沒聲音傳出來。暴雨尷尬地擺了擺手,朝大家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耐心等了一會兒,再沒聽見什麼新動靜。這倒挺意外的,要是喪屍的話,這會兒早就朝他們過來了;要是龐恪他們的話,也總不可能不理他們。
在這末世也算呆得挺久,喪屍的一些基本屬性,只要有臺收音機或者和喪屍打打架就明白:喪屍的視力並不好,但它們的聽覺和嗅覺比狗還靈。想必剛纔那如果是隻喪屍,在這黑暗至極的環境下,他們肯定神不知鬼不覺就已沒命了。
最後等了一分鐘,依舊不再有新動靜發生。
“就當是老鼠弄的吧。”鄭棕邪瞎猜道,“這種廢棄在荒郊野外的樓肯定不乾淨。”
嘴上這麼說,心裡他可不信什麼老鼠。直覺告訴他,肯定是還有別的什麼人住在這裡。
事已至此,又繞不開發出聲響的那個房間,至少目前可以確定那裡面不是喪屍,不如派人去裡頭一探究竟?崔鐵全考慮了一回兒,又看了看他們四個,頓時有點不放心:“算了,咱也不能一直在這耗下去,留那個房間不去看的話,我又有點不放心——乾脆,咱一塊進去瞧瞧吧。要真是老鼠,也好放下心來;如果是人的話,還可以找TA問問樓裡的情況——怎麼來就不虧。”
說得有理。鄭棕邪在心裡認同着,同時也憂心忡忡起來:若是以後喪屍的智慧發達了,像今天這種情況,他們是絕對不敢冒險往前進的,因爲那聲音也可能是來自智慧型喪屍的誘餌……
想罷,只見暴雨跟着崔鐵全上前,鄭棕邪便也抽開步,走在最後。不知怎的,他心裡升起一絲不祥的感覺。
“咚咚。”
儘管那房間的門開着,出於謹慎,崔鐵全還是敲了敲開着的門。很奇怪,之前的房間都是空心的木頭門,只有這個房間的門是石頭做的。
足足等了半分鐘,都沒聽見裡面再發出動靜。
“龐老大,是你嗎?”崔鐵全不禁擦了擦冷汗,繼續問道。
裡面還是一片死寂。
崔鐵全等不及了。藉着手電筒放出的光,他鼓足勇氣踏進這個房間,四人跟在他後面,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了緊張。
這個房間不同於別的,這房間裡連一件傢俱都沒有,徹徹底底地被搬空了。崔鐵全朝裡喊了一聲,偌大的房間蕩滿了他自己的迴音。
走在最後的鄭棕邪上前兩步,彎下腰:“老崔,手電照着我這。”
“哦。”崔鐵全把光照在鄭棕邪身邊,同時疑惑地望着他,搞不清他這是要幹嘛。
只見鄭棕邪拾起地上的一小塊玻璃碎片,借光檢查了一番。
“錯不了,這玻璃碎片,就是剛纔發出聲響的東西。”
他把玻璃碎片拿在手裡端詳,其餘四人也都圍過來看。崔鐵全撓了撓頭,疑惑道:“這碎片不一定是剛纔打碎的,也可能一直碎在這裡沒人打掃。因爲按理說,這東西如果是老鼠打碎的,那也應該是從桌子之類的地方摔下來跌碎的——可這房間根本什麼傢俱都沒有。這玩意應該不會憑空就被老鼠弄碎,還發出那麼響的聲音吧?”
“不,這房間這麼空,也沒什麼食物,不會有老鼠的。”鄭棕邪托腮思忖着,突然發現這碎片有向內凹陷的弧度,而這厚度又十分小,材質也很特殊……
“這個房間裡全是灰,但你們看!這塊碎片凹陷的部分,根本沒有沾染上任何灰塵。”鄭棕邪心裡大概有了定論:
很明顯,這碎片根本不是來自碗碟,而是來自試管或者別的什麼可以封口的透明玻璃器皿。而且根據灰塵判斷,這東西的確就是剛剛摔碎、發出聲響的東西。
三人圍繞這塊碎片展開了一系列研究。正當鄭棕邪分析出一些眉目,準備再多收集幾塊碎片觀察時,突然發現這裡似乎只有這麼一小塊碎片!
“奇了怪了,這肯定是有人把剩下的都給掃了,在剛纔那麼短的時間。”鄭棕邪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可能吧……”暴雨和崔鐵全越想越不對勁,“要是有人給掃了,那人呢?總不可能跑了吧,咱當時可就在走廊裡。”
真奇怪。
可惜熊斬拓這個偵探不在,鄭棕邪能分析的也就目前這麼多。至於這樓裡到底有沒有其他人,鄭棕邪相信自己的直覺。
嘭——
一道悶重的關門聲從身後傳來!
三人不由自主地轉身一看,來時的石門已經重重地關上。
“什麼情況?……是風嗎?”暴雨這話一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崔鐵全衝上前去,想旋轉門把手出去,卻驚愕地發現這門根本沒有門把手!
他鉚足了勁,往後助跑兩步,側身朝石門就是一記衝撞!可惜這石門堅固得很,即使崔鐵全在怎麼用力用肩撞也依然穩如泰山。
“很明顯,外面有人暗算我們。雖然不知道目的,但剛纔這個碎片多半是個誘餌。”鄭棕邪迫使自己立刻冷靜下來。崔鐵全的撞門聲不絕於耳,擾得他心煩意亂。
“暴雨,愣着幹嘛,過來幫我撞。”
崔鐵全和暴雨,倆大漢使出吃奶的勁兒,都不能撼動這扇門分毫。肉體和石門劇烈交互產生的碰撞聲,整棟樓都清晰可辨。
嘭!嘭!嘭——
“媽.的,這破門還挺牢。”崔鐵全揉着撞疼了的肩膀,啐了一句。接着他又是一聲嘆息:“唉,要是老大在這,這種程度的門就跟紙糊的沒啥兩樣。”
“老崔快別說了,說得我更擔心老大他們了。”暴雨喘了口粗氣,倚着牆。
“話說,咱們剛纔撞門撞得那麼響,整棟樓都能傳開了吧。我想,老大他們只要在這棟樓,應該就能聽到,到時候一定會來救咱。”暴雨說。
“只怕他們自顧不暇。”
鄭棕邪搖搖頭,他早該想到要跟着龐恪他們一塊行動的。至少八個人在一塊,能安全得多。
現在唯一能夠祈禱的,就是颱風和晴空能回來救他們了。
鄭棕邪獨自來到窗邊。窗戶都是有保險槓的,就算是想翻窗從二樓跳出去都不能。
“直覺告訴我,這樓裡藏着什麼秘密——而且,一定和聶胡瑩脫不開干係。”他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跟老崔和暴雨一起,等待同伴過來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