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維石和連書冰一同在餐廳用飯,兩人對面而坐,卻是不理不睬。吃着吃着,兩人都覺得無趣,在這裡,就算是他們的飯菜也都是很好的,雖然沒有莫金然的精緻,卻也是堪比皇宮,而且桌子上還備着美酒。
秦維石在孤鴻身邊多年,又多次征戰沙場,自然是個好酒的。於是拿過酒壺,自斟自飲了幾杯。
連書冰見此,也拿過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
於是,二人你來我往的喝了起來。
但是一壺酒很快就被喝光了,兩人也開始較勁兒起來,吩咐宅子裡面服侍的婢子又取來一壺,兩人竟然拼起酒來。
這酒是上好的女兒紅,後勁兒很大,喝到三四壺的時候,兩人覺得頭有些暈忽忽的了。半醉半醒的時候是最能逞能的了,後果就是兩人都醉了。
醉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們不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不過那個時候只隨着心情去做,沒有半點的理智。以至於第二天一早,兩人發現在秦維石的牀上赤/裸相對!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莫金然聽了不禁感慨,自古酒後亂性,果然不假啊!
她看着連書冰那糾結的模樣,也收斂了胡鬧的心思,正兒八經的問她:“那你打算怎麼辦啊?不嫁給她啊?”她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把名節看得比命都重要,都發生了肉體關係,怎麼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呢?若是連書冰以後再嫁人,也會有影響的。新郎若是在新婚之夜發現連書冰已經不是處子了,那連書冰一定會.....後果不堪設想的!
“我也不知道啊,怎麼會這樣?”連書冰也是很憂愁的,她發現,自己並不討厭秦維石,而且還有一點點的喜歡,可是,她真的沒想過要嫁給秦維石啊!
“唉!”莫金然也糾結了,別人的感情問題啊,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因爲她自己都已經焦頭亂額了。那天若不是莫城毅摔到了地上,萍夫人一定不會就此作罷的。而最近莫城毅在一點點的恢復,萍夫人也就沒時間把心思放在她濫情的事情上面了。
這件糾結的事情,就這麼擱置了。而被莫金然這麼一鬧,秦維石倒是不躲着連書冰了。他找過連書冰幾次,卻被連書冰罵得體無完膚,再不提提親的事情了,而且情緒也很低落。
莫城毅能過想開,功勞全都在於炎野的勸說,於是莫金然不得不讓自己去主動見一次炎野,好好的謝過他。
這日,韓東照例來看莫金然等人的情況,在走的時候,莫金然把他叫住。“韓東啊,這次多虧你們皇上了,我想當面謝謝他,你爲我通傳一聲吧!”
“莫姑娘要見皇上,太好了,我想根本就不用通傳了,您這就跟我進宮吧!”韓東掛着欣喜的笑容,若是莫金然肯主動去見炎野,他一定會高興萬分。
他們這些衷心的奴才,很是希望炎野能夠真正的開心和幸福。炎野待他們極好,他也是真心爲炎野的。
“這......還是你先通傳一聲,我明日再去吧!”莫金然心中只打鼓,真的還沒做好心裡準備。而且,她這次去道謝,總得買些禮品吧!雖然人家皇帝看不上,但是上次爲了她奉獻那麼多血,她還沒用送謝禮呢!
“好吧,一切但憑莫姑娘安排!”韓東行了禮,喜滋滋的回了宮。
莫金然卻心中忐忑了,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的,想要出門去買謝禮,卻實在不知道買什麼。
“然然啊,你這是怎麼了?”萍夫人見莫金然如此,實在不放心的問着。
“是啊,然然,你這一整天都很焦躁,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現在的莫城毅是敏感的,他怕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可是一家都死的差不多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糕了呢?
“爹孃沒事兒,你們不要擔心!我不過是想明日進宮去謝過皇上,但又不知道送什麼謝禮好啊!”
“也對,皇上是堂堂一國之君,我們現在這個窘態,又能送什麼好東西呢?”莫城毅也想不出。萍夫人卻微微的笑了出來,讓兩人很是不解!
“娘,難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好主意我倒是沒有,你問問你爹,我第一次送他的是什麼禮物,他可喜歡?”萍夫人說着,臉色有些淡淡的紅暈,莫城毅身子好起來了,她的精神也好了許多,加上炎野派人送來的許多補品,沒幾日皮膚就養的滋潤許多。
“爹,是什麼啊?你快告訴我?”
莫城毅脣邊噙着笑,思緒也回到那許多年之前。“你娘第一次送我的禮物是一個荷包,是她親手繡得鴛鴦戲水,我當時喜歡的不得了,一直珍藏着。若不是這次......還一直在家中的櫃子中啊!”
“原來是荷包啊,可是我不會女紅!”莫金然有些失望,拿刀槍她就醒了,針線就......
“沒關係啊,娘教你。娘看得出來,皇上對咱們家人好全都是因爲你,街上買的東西根本就入不得眼,倒不如你自己繡來,怎麼也是一番心思啊!”萍夫人提議,最重要的是,他們是來逃難的,根本沒有錢。若是用炎野的錢來買謝禮,那還算什麼謝禮呢?
“好吧!”於是莫金然忐忑的答應了下來,萍夫人尋出針線和錦布兩人忙碌起來。
其實繡個小小的,圖案簡單的荷包對於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一兩個時辰就完工了。但是對於莫金然來說,簡直難如登天。一條小龍被她繡的和蚯蚓一樣,不僅如此,一雙手還被扎得到處是洞洞!
這樣,折騰了一整夜,才繡好了一個荷包。卻是拿不出手,她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懊惱不已!
“莫姑娘!”還沒來得及梳洗,韓東竟然已經到了門外。莫金然只好理了理微亂的頭髮去開門,韓東站在門外,臉色有些不好,而他見了莫金然的樣子,也是微微詫異。
“莫姑娘,你這是?”他問着,一眼就看到了裡面還未熄掉的蠟燭。
“呵呵,沒什麼。”莫金然把韓東請進門,又慌忙的去收拾桌子上的針線和荷包。明黃的顏色早已經映入了韓東的眼中,卻沒戳穿莫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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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早就來了,可是皇上有什麼要吩咐的?”
“咳......”韓東欲言又止!
“別婆婆媽媽的了,說吧!”莫金然最看不得人吞吞吐吐的樣子了。
“是這樣的,皇上說,你要只是爲了謝謝他,就不用進宮了!”這句話,韓東很難說出口,莫金然聽了也非常的難受。
的確,她是爲了道謝的,可是在心底,她也是渴望見到炎野的。
“好,我知道了!”莫金然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想着也許是炎野不想見到自己亂了心神吧!她知道,炎野對她也有着不一般的情愫。但是人家宮中有衆多的妃子,沒必要一直記掛着一個敵國通緝的女人。
韓東帶着莫金然失落的訊息走了,回到宮中給炎野回話。並且稟告了莫金然似乎通宵做繡品這件事情,雖然他因爲炎野不肯見莫金然而低落着,但也努力的說一些炎野會高興的話:“皇上,依屬下看,莫姑娘的荷包一定是繡給您的!”
“呵呵,怎麼可能!”炎野臉上終於掛起了一個淡笑。
“屬下看得清清楚楚,那荷包是明黃色的,而且上面似乎繡着一條金龍!”
“哦?似乎?你可看真切了?”炎野雖然努力的裝作不在乎,卻是非常在意的!
“是看清了,但是那龍似乎有點像,像蚯蚓!”韓東不敢說假話,那可是欺君之罪!
“哈哈哈,她舞刀弄槍慣了,哪裡會做女紅呢?”炎野的心情大好起來,他是不要莫金然謝他的,但是他也非常的想收到莫金然親手做的禮物。
“也是哦!否則莫姑娘也不會不好意思送給您了,她見屬下進去,還連忙收了起來呢!”韓東見炎野高興,也鬆了一口氣。
這天晚上,御書房的燈比平日早熄了一個時辰,炎野一身黑衣,獨自一人瞧瞧的出了宮。
莫金然因爲昨日熬了整夜,這晚卻早早的睡下。炎野如同小賊一樣潛進了她的房間,在她的枕邊發現了那個名黃色的荷包。看着那隻似龍非龍的“蚯蚓”,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誰?”莫金然即便極度疲憊,卻也是醒了過來。炎野要躲,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硬着頭皮應聲:“是我!”
“怎麼會是你?”莫金然從懷中拿出金佩照亮,非常不可思議的看着炎野。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全都黑透了啊!
“我,我是悶了出來散散心!”炎野說完,自己就後悔了,哪裡有人散心一身黑衣,還偷偷潛入女孩子的房間呢?
莫金然卻在此時看到他手中拿着的荷包,連忙伸手欲要奪回。炎野卻比她更快了一步,把荷包收入懷中。“這個好像是送我的吧?我收下了!”
“不是送你的!”莫金然想都不想就否認!
“哦?不是送我的?那這明黃色是送給何人呢?”在這個時代,明黃色是隻有一國之君才用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