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家是典型的古日式建築,從那門和圍牆的狀態就能保守估計裡面究竟有多大了,有錢人,第一個定義。
“歡迎你,四方寺番士,請跟我來!”我咂舌的看着門口的誰誰誰很恭敬地朝師傅行禮,暗自感慨:從沒見師傅這麼屬於正常範圍的正常過。
師傅很有大師風範地點頭示意,跟着引路的人往裡面走,我和蔽日自然相隨。
“齋藤,你還知道來啊!也不看看幾點了!”我們剛走近庭院,洪亮的聲音,老遠就從正屋那裡傳了過來,擡頭,就能看到一個很有氣勢的老頭站在不遠的門廊下,面上是熟捻的調侃。
師傅很給面子的“哼”了一聲,傲氣卻也同樣熟捻的開口:“怎麼?嫌晚啊!嫌晚你就不要等我啊!”一臉的不稀罕。
對方也是不以爲意,說話間,我們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後跟着他走進了正屋,就發現裡面還正坐着倆老頭,一個超級嚴肅,一個卻是慈眉善目,鋒芒俱是內斂而氣勢隱動。
師傅一臉無視地直接坐在了墊子上,完全無視主人,看樣子,這四老頭是熟悉得很了!蔽日順着老頭的動作也是毫無顧忌優雅地坐了下來。然後所有的人都盯着我這個唯一站着的人看,我黑線,怎麼站着的人倒是奇怪了?!只能挨着蔽日也坐了下來,正坐是不行了,將就盤腿坐着了。
師傅隨意地指了指那說話的老頭:“這一位是今天的主人,伊藤長田,教劍道的。”然後指着那個溫潤如玉的老頭說到:“這位是白石吉太郎,開空手道館的。”最後指着那個超級嚴肅的老頭說到:“這是手冢藏人,教跆拳道的,小光的爺爺!”最後一句話,讓我明顯的有點緊張。
師傅介紹完畢,蔽日卻沒有任何表示,我只能圓場般的開口:“伊藤番士,白石番士,手冢番士,晚上好!初次見面,我是四方寺風,這是我哥哥,四方寺蔽!”
“四方寺風?”伊藤老頭在我的話一結束就首先叫了出來,“齋藤,這就是你那個說得天上地下少有的天才徒弟?”
我黑線,天才?我?不會吧!
師傅一臉理所當然:“怎麼,有意見啊!”我嘴角尷尬地扯了一下:師傅,飯可以多吃,這樣的話不能多說,你不知道什麼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麼?最起碼也該知道什麼叫棒打出頭鳥吧!
似乎其他的人對師傅這樣的表現視爲了理所當然,白石吉太郎如他的長相一般很“老頭化”地開口:“她確定是四方寺未來的主人了麼?”
“當然!”師傅更是理所當然。白石老頭溫和一笑,小光爺爺卻是仔細看了我一下之後就繼續很鎮定地喝着他的茶。
伊藤老頭一站就起,很興致勃勃地說到:“既然她是你那傳說中的徒弟,又是四方寺未來的主人,那來打一場吧!”
我看着他一臉興奮,準備抄傢伙幹架的架勢,完全的呆滯!
小光爺爺在邊上不冷不熱地開口:“一大把年紀跟個小孩打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伊藤老頭一臉沮喪,然後又興奮:“要不然讓小靜和她切磋吧!”轉向我推銷,“我有個孫女,從八歲開始學劍道,現在水平也是不錯,你們的年紀又相差不大,要不讓你們打一場可好?!”
一點也不好,我黑線,跟伊藤靜打架,我纔不要幹這種毫無營養的事情呢!堅決的不屑!
可是師傅卻是一臉的興致勃勃:“沒問題,我們家風兒絕對是贏的!”
蔽日在邊上首次開口,溫和的聲音,隱匿着涼涼的意味:“伊藤靜麼,據說曾砍過我們家小風一刀呢!”氣氛凝滯!
師傅首先接口:“什麼時候?風兒受傷了?”
我連忙擺手揮掉師傅的無厘頭:“沒受傷,根本是個誤會!”
蔽日在邊上卻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是誤會吧!小風夏日祭的衣服上可還殘留着那竹刀的氣勁呢!”
師傅火了:“夏日祭,那下重擊是伊藤家的女娃弄的!”我在師傅的盛怒中尷尬的點頭。師傅暴跳而起:“打一場!太過分了,夏日祭的時候,風兒根本就沒帶武器,怎麼?想欺負四方寺的人啊!”
我一摸額頭,嘆氣,偶滴神啊,這跟欺負四方寺的人有搭尬嗎?!我拉住師傅:“師傅,我們今天好像是來參加授刀會的!”提醒他,什麼纔是重點。
“沒有關係,在授刀開始前切磋一下,也不違反傳統。”白石老頭很鎮定的開口,我嚴重懷疑他也是個大腹黑。
小光的爺爺接着白石老頭的話開口:“打一場吧,既然這事關兩家的名譽,不能大意!”不是吧!!
“打一場!”
“扁她!”
“小風揍她!”
“主人,打她!”
……
精靈們以及朱離在我的周圍亂飛亂叫,我嚴重懷疑他們是從哪裡學來“揍和扁”這種粗魯的用詞的,這麼多人又不能呵斥他們,我只能示意熙凜把朱離看牢了。
蔽日在邊上最終發言:“小風,四方寺的人從來不是這樣被人欺負的,切磋一下也好!”我昏,我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讓卜晨給我紮了小人!
我只能點頭:“好吧,等授刀結束之後好麼?如有得罪之處,請多包涵了!”我還真怕先打的話,會被人直接扔出去。
“父親,客人已經都來了,儀式可以開始了麼?”來人打斷了我們這一室的爭論。
“知道了,請客人去道館,我們就來!”伊藤老頭揮手讓來人退了出去,接着就領着我們往所謂的道館走。
我和蔽日理所當然的走最後,我悄悄埋怨:“哥哥,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蔽日摸了摸我的頭,回答:“四方寺的人從來都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小風,不要怕,狠狠的砍就對了!”
我黑線,然後隱約聽見前面傳來白石老頭的話:“長田,出奇護短的四方寺的人都敢惹,真是有魄力啊!”
接着是伊藤老頭的回答:“不磨不成器,不琢不成玉!”
蒼天,我超級無語,這是什麼世道啊!!我又不是試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