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阿傻看刀

他對人雖然殘忍,他對部下也很嚴苛,可是,而今,他的部屬對他卻更嚴苛、殘酷。

他已給毀了。

徹底的崩潰了。

衝進來的人自然也是他的部屬:

“獨臂煞星”雷越鼓。

痛。

他已痛得全身發抖。

他一身功力都給摧毀了,而他身體所受到的挫傷,也根本不可能再彌補。

他已完了。

因爲他自己深知這一點,所以更加痛苦、駭怕。

他竟喪在自己人手中!

──只有“自己人”,纔會那麼瞭解他的“罩門”!

他有數十年真氣交炁的“蜘蛛大法”作爲根基,一般兵刃,根本傷不着他。

可是雙目總練不成刀槍不人,銅目鐵眼的地步!

房子珠先用“中原朱家”的“一點銀光破影來”的“一點銀針”,射瞎了他的眼睛。

他一痛之際,“吠月神功”就無法運聚,吳中奇就立時把刀和劍刺入了這門功法的“要害竅門”。

這要穴一破,全身橫練的炁氣、苦修的功法,全都破了──然後是呂碧嘉的雞爪鐮、辛不老的快血刀,先斷了他雙手。

再加上雷越鼓一記石破天驚的流星錘。

在這麼多惡毒的狙擊裡,其實最惡最毒的,還是他事先中了毒。

原來他已着了平時完全覺察不出來的毒!

當他擡頭看房子珠在屋頂上游走之際,才感覺到一陣昏眩,四肢乏力,反應遲鈍,氣促心悸。

所以這才着了房子珠第一記。

──其餘的,就兵敗如山倒,直至他變成了一個廢人:甚至現在連廢人都不如的樣子了。

毒一早已潛伏在他體內,現在才發作出來。

那毒是一早下在他所服的藥裡,而他是以這些叫做“又一骨”的藥,來抵制修練“吠月神功”的反撲。

今天的藥,是呂碧嘉端來的。

他已服了。

全服了。

所以他中毒了。

毒力一直捱到此時才發作──所以房子珠也一直等到這時候才“藉故”走過來、走進來,然後集數人之力,一齊發動攻襲!

他已徹底的給擊垮。

他完全完了。

他現在只後悔一件事:

爲何不相信那“女神捕”告訴他的話!

──因爲房子珠的確要剷除他!

他的部屬真的要殺他!

他們都要暗算他!

這些竟都是真的!

而他竟然不信!

──這就是不信該相信的事實和信任不該相信的人的下場!

怕,還有怒憤。

詹奏文橫行一世,殺戮天下,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落在自己部下的手裡!

笑了。

幾乎在場每一個動過手的人,都笑了起來。

大家都輕鬆了。

他們都得手了。

房子珠笑得花枝亂顫,輕柔的自屋頂飄落下來。

甚至連那幾個陪同幾位當家步入“黑房”裡,手執火把的大漢也在笑。

勝利的笑。

得意的笑聲。

因爲他們已全面取得勝利,已完全不必擔心敵人會反撲。

──把人打擊殘害到了這個地步,任由他是一流高手,也斷無反撲的機會了。

所以他們就要忍到這時候才笑。

──房子珠就是要他們合力:廢掉他一雙招子,廢掉他一雙手,再廢掉他的氣功,又廢掉他的內功,然後暫且不要他的性命。

殺詹奏文的事,是由另外一個人做的,並不是他們負責的任務。

因爲叫天王相信那個人,多於在場其他人。

──包括房子珠。

驚。

龍舌蘭只驚得全身顫哆。

但她也盡力使自己不要發出聲響來──她本來身上二大穴道被封,渾身軟麻,可是她一直都在運聚“三心兩意大法”,慢慢化解衝破二處穴道所受的封制。

她還沒有成功,可是已有了眉目。

她雖心裡頭早有了準備,房子珠這些人會狙殺詹奏文的,但她仍然始料不及,這幾人下手會那麼重、那麼辣、那麼殘毒。

太可怕了!

詹奏文完了!

他垮得一點餘地也沒有。

完全沒有反撲的機會。

沒有活路。

──他們竟對自己人(而且還是他們的“大王”)也如此殘忍,要是自己落在他們手中,那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她一定要設法。

想辦法逃出生天。

可是她的穴道仍受封制,只怕一時三刻仍衝不開。

她現在還有一個希望:

那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在的,都忘了她的存在。

只要再過一陣子、只一陣子,也許,她就可以衝破受禁制的穴道,就算不能求勝,逃亡總可以吧?

萬一不能逃亡,求死,總能夠吧?

驚,還有期待。

她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觸目驚心,只希望詹奏文和呂碧嘉都忘了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好。

──這可以說是龍舌蘭懂事以來,第一次,她希望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苦盡甘來。

對這些狙擊者而言,卻是笑夠了、得意夠了、囂張夠了,就慢條斯理地包抄了過來。

詹奏文全身(只要是還未離開他身體的肌肉骨骼)都在顫抖着。

──是太痛苦和太憤怒使他不得不顫抖。

他凌厲地問:“爲什麼這樣對我?!”

房子珠看着他,神情充滿了鄙夷,好像在看一頭癩痢狗。

“你已把一切都交了給我,我不殺你留來幹嗎?你真以爲你那話兒天下惟一?告訴你,一個字:驢!”

詹奏文全身又劇烈地抖動了起來,這次不只是因爲痛和怒,也是因爲“又一骨”的藥力已發作:

“是你主謀的?!”

“我幕後還有叫天王。”

“他爲什麼殺我?!憑什麼要除我?!──我又沒礙着他!”

“告訴你,單憑你說他仗什麼殺你,以及你修習‘吠月神功’這兩事,他就有二十條理由幹掉你。”

“我待你不薄,你居然用這種手段,卑鄙……”

“卑鄙?!我卑鄙?!”說着,房子珠整張臉都猙獰了起來,“呸”地向詹奏文吐了一口唾沫:

“丟!我卑鄙?我卑鄙得過你?!你殺了多少人?屠了多少城?暗算過多少高手?強暴了多少女人?你還是人不是?嗯?難道姑奶奶我殺你這種畜生,還得要問過你這笨瓜蛋,知會你一聲:阿傻,看刀──我才動手不成!”

說着,房子珠卻忽然摘下了吳中奇手裡的一把快刀,璫的一聲,扔到詹奏文身前。

衆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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