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冷澤揚終於砍斷了一棵有手臂般粗壯的樹幹,樹幹應聲而倒,他累的全身是汗,停下來喘了口氣。
許苑心站在他的不遠處,聽到他這邊的聲音,她看過來,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哇,兩個小時就已經砍倒了一棵,那我們接着砍,是不是不用兩天就可以製造出一艘小船了?”
“應該可以。”冷澤揚對她柔和一笑,然後繼續走向旁邊的另一棵樹,準備繼續砍。
他的雙手被遮在許苑心看不到的角落,修長白皙的手上其實已經不小心被割出了幾道口子,但他沒告訴她,他背對着她,繼續接着砍樹。
許苑心見他繼續砍樹,她也沒再多說什麼,拿起鋒利的石頭,又開始繼續割已經被割出一道很深的口子的樹幹。
她的石頭沒他的刀好用,但她相信只要她繼續努力,不停的割,也是能夠砍倒樹的。
然而,一直到天色開始黑了下來,冷澤揚也只砍倒了三棵樹,而她卻還差一小截才能夠把她已經割了一個白天的樹割倒。
她不放棄,想要一直割下去。
可冷澤揚卻收了小刀,往她走來:“回去吧,明天天亮了再來。這裡是野生的樹林,肯定有很多野獸,晚上在這裡不安全。”
許苑心雖然不甘心,希望自己今天至少能夠砍倒一棵樹木,但她也清楚,冷澤揚說的沒錯,這裡的樹林晚上確實非常危險,如果他們再繼續待下去,肯定會出事的。
“好吧,那先回去休息,我們明天再來。”許苑心將那塊鋒利的石頭收起來,帶走。
她也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今天一直在割樹幹,她的手也非常痠痛,而且也磨出了泡,幾個泡還被磨破,此刻非常的疼。還有好幾次,她心急,將石頭狠狠的砸向樹幹的時候,手指也被割出了小傷口。
不過,即使手上這麼痛,她也沒吭一聲,仍然保存沉默。
她是爲了儘快離開這裡而在努力,受點小傷其實沒什麼的。
她往前走,趁着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她走的非常快,想立刻離開這裡。
冷澤揚走在她的身後,他這次沒有勇氣上去在她身邊拉住她,不止是因爲他想要放棄繼續糾纏她,還因爲他此刻的手上,已經傷痕累累。
一把小刀,他砍了三棵樹,小刀雖然鋒利,但不好拿捏,他的雙手已經有多個小小的傷口。
他安靜的走在她的後面,不想讓她知道他受傷所以不敢開口多說話,但他還是多留意了旁邊的環境,怕會突然有什麼野獸出來傷到她。
幸好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從樹林裡走出來,直到回到之前的帳篷沙灘旁邊,也沒遇上什麼危險。
“苑心,你先回去休息,我到旁邊去摘些樹林和雜草。”冷澤揚見他們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段,他就停了下來,看着許苑心的背影開口。
許苑心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看他,此刻天色灰暗,他又和她隔了很遠,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和褲子,站在前方不遠,面對着她。
許苑心現在開始擔心今天晚上他們怎麼睡覺的事情了。
畢竟只有一個帳篷,他說給她睡,那他此刻要去摘樹葉和雜草,肯定是拿來自己鋪在沙灘上睡覺的。
想到今天他幫忙自己砍了三棵樹,而自己卻一棵樹都沒砍倒,她覺得很愧疚,也覺得很感謝他,就急忙走了過去,“還是我去摘吧,帳篷給你休息,你幫我砍了三棵樹,你一定非常累,你先休息。”
冷澤揚在她靠近自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後退,他怕她看到自己手上有傷,或者看到他手上流出的血滴在地上。
聽了她的話,他嚴肅的拒絕:“我說了帳篷給你就給你,你不許再拒絕。現在你就進去休息,我沒回來之前,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輕易出來,知道嗎?”
她不想接受帳篷,雖然她害怕一個人睡在沙灘上,但她知道感恩,冷澤揚幫了她,她怎麼可能還要去搶帳篷,她想要說服他:“可是……”
冷澤揚快速打斷她:“不要再說了,你現在就立刻進去帳篷休息,我得趁現在還能看清周圍,必須去摘樹葉了。”
他說完就走,完全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
他走的飛快,彷彿是跑一般。
許苑心站在原地,看着周圍越來越黑的天色,她知道說服不了他,她也不敢追過去,因爲她最怕黑,這裡又非常陌生,她害怕的急忙躲進了在帳篷裡面,但是卻不敢睡,只能先等冷澤揚回來再說。
…………
夜色降臨。
席漠在帳篷裡面一直都非常清醒,他隨意吃了個麪包,喝了點水,就用雙手枕着頭,開始思考。
席昊天把他們送到這裡,留了信讓他必須離開,而且還要帶上程子潞,這樣纔算是他贏了。
席漠還算有些瞭解席昊天的喜好,他最喜歡搞一些試驗,而這些試驗如果有人蔘加,他會把這些人弄到森林,沙漠,孤島,大海這樣的地方。
席昊天的心思非常極端,他這次這樣做,席漠不覺得奇怪。
但這一次,依照席昊天的變態奇葩想法,還有今天程子潞的積極幫忙,席漠卻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他們要他離開,搞不好他真的離開了就是輸了。
他必須留下來。
但他留下來到底有什麼用呢?
難道,這座島嶼上還有席昊天不想讓他發現,或者是想試探他想讓他去發現的東西和人?
想到突然被席昊天派來的人擄走的許苑心,還有這場奇怪的遊戲,還有席昊天把程子潞安排在了他的身邊。
那麼,此時此刻,許苑心是不是被安排在了冷澤揚的身邊,和冷澤揚在一起?
那他們兩個,是不是也在這座孤島上?
想到或許有這個可能,席漠的心臟就快速的跳動起來。
他猛地坐了起來,快速拉下帳篷的拉鍊,大步走了出去。
而外面,此刻程子潞因爲經過了今天白天的事情,早就不敢輕易的去靠近席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