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iel把手機摔到地上的時候,一道暗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BOSS,需要我去核實嗎?”
“把人給我帶回來!”Daniel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現在,馬上就去!”
“醫院那邊已經加強了戒備,如果要強行把她帶出來,可能會暴露我們的……”
“無所謂!我現在只需要你把她帶到我面前來!不擇手段!”
那人聽到Daniel這話,再沒有任何遲疑,恭敬地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Daniel仰靠在沙發上,手撐着額頭,眸中滿是懾人的怒意。
孩子沒了?本來能保住的,是她決定把那孩子給打掉的!
那也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她怎麼敢!
“小雀兒,你好狠的心!”Daniel冷笑出聲來,那一句一字,都像是從牙縫裡磨出來的。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激怒他,他自認對她的態度已經夠好了,她卻偏偏硬要往他的底線上踩。
是他的人,就該乖乖地留在他身邊。
這規矩,她要是記不住,他就一直教到她學會爲止!
……
水蘇一直在醫院裡守着冷鳶。
冷鳶身子虛,之前情緒波動又太大,打完電話之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地,躺在牀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水蘇就在牀邊兒坐着,翻着一本醫書在看,看了有一會兒,她眼睛都有些累了,這才把書給合上,正準備起身去倒杯茶,病房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水蘇怕吵醒冷鳶,忙快步走過去打開門。
門口站着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生:“我來看一下病人的情況。”
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是挺耳熟,似乎就是昨天和她一起給冷鳶做急救的那名醫生。
可水蘇就是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下意識地瞄了一眼他戴在胸口的名牌。
確實是那名醫生,身形看上去也像,雖說戴着口罩還有眼鏡,但也能認出是那名醫生的樣子。
是她多心了嗎。
水蘇一邊開門請那醫生進來,一邊兒暗暗琢磨着到底是哪兒不對。
“劉醫生,我剛纔給小鳶把脈,她出現過心律不齊的症狀,您還是再給她切下脈吧,您確診一下我也好放心。”水蘇不動聲色地說了這麼一句,聽上去就只是關心冷鳶的身體,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在。
那劉醫生點了點頭走到病牀邊,拉過冷鳶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水蘇只瞄了一眼他診脈的手法,瞳孔就驀然縮緊了。
趁那男人沒多防備她,她從桌上拿起手機就準備撥通蕭澤的電話,卻赫然發現,手機竟然連一點兒信號都沒有!這男人的身上帶的有信號屏蔽器!
準備的這麼周全,甚至還刻意地喬裝打扮過,這男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水蘇暗想着怎麼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脫身出去叫救兵,那男人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擡起頭朝她看了過來。
那樣冰冷而充滿殺意地眼神讓水蘇的心臟都不由揪緊。
“蕭澤的女人,果然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男人冷笑了一聲,伸手就把一塊浸着迷藥的毛巾捂到了冷鳶的口鼻上。
“你要對她幹什麼!”水蘇急了立刻就想要衝上去。
男人的動作快的驚人,閃身過來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柄鋒利地手術刀抵上了她的脖頸,“不想死的話就乖乖配合點兒!”
“你到底想幹什麼!”水蘇冷聲問着,想要讓冷鳶快跑,可冷鳶這會兒因爲迷藥的作用睡的死沉,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反應。
“我無意要你的命。”男人也無意和她說太多,猛然伸出手去就又把那塊毛巾捂到了她的口鼻上。
水蘇掙扎了一會兒最後終究是沒有抵抗過藥力,身子漸漸軟倒。
男人把她抱到椅子上,給她擺出一副還在低頭看書的樣子,他則推着冷鳶的病牀就準備往外走。
病房外不遠處就有人在守着,看到他推人出去一定會盤問,男人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一早就僞裝成了醫生的樣子來做掩護。
眼看他已經走到了門口,癱坐在椅子上的水蘇猛然睜開了眼睛,從自己的小包裡摸出了一個小藥瓶,趁着男人去看外面動靜的時候,放輕步子摸到那男人身後,把那小藥瓶照着男人的頭就砸了上去!
男人猛然睜大了眼睛,剛想要返身來反擊,卻赫然發現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半點兒的力氣。
“快來人!有人想要把小鳶劫持走!”水蘇扯着嗓子大喊了一聲,知道這男人這會兒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隨手抄起旁邊一樣東西就要往那男人身上砸。
男人背對着她,結結實實地扛下了那一擊,身子都繃緊了。
水蘇隱約看到他似乎是往嘴裡塞了什麼東西,跟着反手把手裡的手術刀朝她甩了過來。
她實在沒想到出這種情況下男人竟然還能反擊,躲閃地慢了一點兒,那手術刀擦着她的胳膊削了過去,把她的手臂上都劃出了一道血痕。
男人趁着她分神地功夫,竟然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這裡可是十六樓!從這裡跳下去絕對是要被摔死的!
水蘇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臂快步跑到窗口朝下看,卻根本沒有發現那男人的影子。
“他中了我的毒藥,渾身都使不出什麼力氣,現在一定還在醫院裡沒跑遠,去找!”小弟們趕過來的時候,水蘇吩咐道,“那男人是衝着小鳶來的,一定要把他給找到,問清楚到底是誰指使的!”
小弟們一聽這話神色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忙分散開來去醫院裡找人。
保險起見,兩名小弟就守在了病房門口,以防止再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
水蘇和一名小弟一起把冷鳶推進病房的時候,她手臂上的傷口因爲剛纔活動的緣故,血一直在往外滲,把她的半條胳膊都給染紅了。
那小弟一看這情況也急了:“嫂子,我馬上去找醫生來給你包紮傷口!”
水蘇都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小弟就已經跑遠了。
水蘇也是無奈,只能先去洗手間簡單地衝洗了一下傷口,等她回到病房裡的時候,醫生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