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也沒攔她,簡單把客廳收拾了一下,轉身上了樓。
今天折騰的有點兒過了,他確實是有點兒上火,但Jason三令五申的,還定時查崗,在這所謂的“觀察期”內,他還真不敢隨便對水蘇做什麼。
所以……只能忍了。
上樓之前他下意識地朝水蘇的臥室門口瞄了一眼,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雖說今兒晚上估計要衝個冷水澡才能睡踏實,不過……她就在他家裡,離他不遠,隨時都能見到。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不錯,讓人很安心。
他是這麼個心思,水蘇這會兒卻糾結的厲害。
經過今天這幾次情況,她已經發現,而且確定了,她對蕭澤完全沒有抵抗力。
不管是他說話撩她,還是和她動真格的,她都不是他的對手,根本招架不住。
爸爸那邊兒還說要她定期回去……
水蘇挫敗地呻吟了一聲,照這麼下去,爸爸說的那種“剋制不住”的情況,估計很快就會發生了。
得適當的,和蕭澤保持點兒距離……
這想法剛從腦子裡冒出來,她就立刻用力甩了甩頭。
不,只有這一點,絕對不行!
之前是蕭澤想不開,才和她僵了那麼久。
現在她要是再因爲這麼點兒小心思,折騰點兒什麼出來,那就真的只能說是作了。
她仰躺在牀上,伸出手,指尖兒壓在自己的脣上,想着蕭澤吻她的那種感覺,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
什麼啊!她可是比蕭澤還要大幾歲的,這會兒表現的跟懷春少女似的,那怎麼行!
爭氣點兒!千萬不能慫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給自己打氣,起身從櫃子裡拿了睡衣出來,朝浴室走去。
今兒一天發生了太多的情況,她也是累了,不過畢竟是今天剛到這兒,她又有點兒擇牀,晚上睡的並不算踏實。
迷迷糊糊地眯了一陣兒,她隱約聽到外面兒好像有什麼動靜,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這邊兒是高檔別墅區,安保很到位,按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外人能闖進別墅裡來纔對。
可蕭澤是住在二樓的,這會兒……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鐘了,按說蕭澤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下樓來纔對。
她沒敢開燈,摸黑湊到門口去,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聲音。
開始的時挺安靜,後來確實傳來了幾聲模糊的聲響。
水蘇嚥了咽口水,心裡緊張的厲害,摸出手機給蕭澤打電話,想問問他是不是他下樓了。
可等了半天電話也沒人接。
不會是有人就是衝着蕭澤來的,這會兒已經對蕭澤動手了吧!
水蘇越想越擔心,實在是放心不下蕭澤,從箱子裡摸了一把手術刀出來,攥緊了手機,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客廳裡一片漆黑,廚房裡的燈倒是亮着,隱約可以看到裡面兒有人影晃動。
雖然懷疑可能是蕭澤,但她也沒敢放鬆戒備,握着手術刀悄悄地潛到廚房門口,貼着牆偷偷朝着裡面兒看去。
確實是蕭澤,只是……看上去有點兒不對勁。
他站在流理臺前,半彎着身子,一手抵着流理臺,一手捂着自己的胃部。
站在水蘇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的臉色格外的蒼白,下顎更是因爲隱忍而緊繃着。
他面前放着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旁邊還放着一個被打開的小藥瓶,似乎是剛吃完藥的樣子。
如果沒有犯病,他的病是不用藥物介入治療的,而且看他現在這樣子……
水蘇大步走過去,拿起那個藥瓶仔細看了一眼,眉毛都擰了起來。
是胃藥。
蕭澤看到她突然出現,着實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什麼,水蘇已經搶了他的話頭問:“你的胃什麼時候出問題的?”
“只是吃壞了,有點兒不舒服而已,沒事。”蕭澤還想着要瞞混過去,可胃這會兒卻疼的厲害,他的身子又往下彎了幾分,說出的話都有氣無力的。
這怎麼看也不是沒事的樣子!
水蘇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診了一下脈,臉色更加的陰沉。
她把手術刀放到一邊兒去,扶着他往外走。
一個大男人,被扶着走實在不是那麼回事。
蕭澤堅持自己沒事兒,水蘇瞪了他一眼道:“你看看現在都疼成什麼樣了,還逞什麼強!”
蕭澤正想開口反駁,擡頭掃了一眼周圍,發現水蘇是扶着他往她自己的臥室裡走,他眸光微動,把原本到了嘴邊兒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水蘇一直扶着他到了屋裡,把他扶到牀上讓他去躺着休息,她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蕭澤給拉住了手腕:“你去哪兒?”
“去給你配點藥,你先躺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她說完掙開他的手出門朝着隔壁實驗室走了過去。
蕭澤倚着牀頭坐着,目光在臥室裡掃了一圈,仔細打量着。
水蘇沒住進來之前,這裡也不過就是一間普通的客房而已,他也沒怎麼注意過。
可她住進來之後……好像這屋子也變得有點兒不一樣了。
矯情點兒說,有了她的氣息。
她帶來的東西並不多,衣服什麼的都在櫃子裡,倒是牀頭櫃上,多了幾個小擺件。
左邊的櫃子上,放着一個小香薰臺,水蘇之前似乎是點過了,這會兒屋子裡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
右邊的櫃子上擺着幾個相框。
他仔細看了看,一張是水蘇和父母的合照。
一張是她和他們幾個朋友的合照,他,冷奕,還有冷鳶,都在。
還有一張,是她和他的合照,是三年前,他和她還沒有鬧僵的時候拍的。
她的頭上戴着生日帽,臉上還沾着些奶油,正雙手合十在許願,他當時突然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她驚訝地睜開了眼睛,但臉上卻都是笑意。
兩人對視的那個瞬間,被冷奕給抓拍了下來。
他還真沒想到,這張照片她竟然還留着,一直留到了現在,還特地用相框裝了擺在牀頭櫃上。
沒有薛陽的照片,卻把她和他的合照給單獨擺了出來。
蕭澤的眼神溫柔似水,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兒在照片裡水蘇的臉頰上劃過。
被在乎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