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訂婚了，哪兒有人會把求婚的詞兒再說第二遍的。”水蘇低着頭想要從他懷裡掙出來，蕭澤卻不肯放手。
“只有那一句也行。”他低下頭，俯在她耳邊兒低聲道，“你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麼。”
他張口在她燒的發紅的耳尖兒咬了一小口，惹來水蘇一聲輕嘶。
他的呼吸有些不穩，攬在她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啞聲誘惑，“說給我聽。”
水蘇糾結了老半晌，才小聲嘟噥了一句：“當時都喝糊塗了，說的什麼話哪兒還記得啊。不就是說……問，問你能娶我嗎？”
“這句之前的那一句。”他低頭抵着她的額，因爲她故意的磨蹭耐性漸失，聲音也帶着催促地意味。
水蘇擡頭瞄了他一眼，抿了抿脣，頓了半晌之後，小聲嚅囁着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蕭澤輕笑起來，眼底眉梢盡是愉悅的笑意。
這次，她是清醒的。
他也完全聽清楚了她的話。
確實是她親口對他說她喜歡他。
“聲音太小了啊，根本就聽不到，你大聲點。”蕭澤故意逗她。
水蘇也是真的被戲弄的有些惱了，擡起頭來瞪他，紅着臉說：“是，我就是喜歡你，所以死皮賴臉的跟你告白說想嫁給你，怎麼了！”
“還好我說了！要不然就你那死心眼兒的脾氣，誰知道你還要鑽牛角尖到什麼時候！”
她伸手戳着他的胸口：“我有做錯什麼嗎！我一點兒也沒錯！”
“是，你一點兒也沒錯。”蕭澤伸手握住她要往他胸口戳的那隻手。
看着水蘇那傲嬌的小模樣，不禁失笑，她說的對，如果不是她主動走出這一步來接近他，他們之間，永遠都存着隔閡。
他得慶幸水蘇主動向他告白，也得慶幸，自己這次……沒有推開她。
他是真的笑的很開心，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笑意，讓水蘇看的有些出神。
莫名覺得，總算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經的那個蕭澤的影子。
“你笑的時候，最好看。”她無意識地伸手撫上他的臉，喃喃說出這句話。
回過神來的時候，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麼，臉上刷的一下就紅了，慌亂地想把手給收回來，卻被蕭澤攥住了手腕。
兩隻手都被他給禁錮住，根本就掙脫不開。
她擡起頭來正想說些什麼，蕭澤正好低下了頭來，溼熱的脣印在她的額頭上。
水蘇的身子都僵住了。
“蘇蘇。”他的脣往下，吻住她的耳廓，說話的時候，脣瓣廝磨着她敏感的肌膚。
因爲離的太近，已經貼到了她的耳朵上，她甚至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聲。
她以爲他會對她說喜歡，或者，說出那三個字，因爲太過期待，所以心裡一直緊張着。
可最後，只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水蘇怔了一會，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鼻尖兒都有些發酸。
今天已經失態過太多次了，她不想再矯情的哭出來，拼命穩住自己的情緒，可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有些嘶啞：“你這……混蛋，現在總算知道你這幾年有多對不起我了是吧！”
“嗯。”蕭澤的脣落在她的脣角，“過去……是我不對。讓我補償你，好不好？”、
就這麼被他禁錮住雙手，總感覺在氣勢上也都被他給壓制住了。
水蘇掙了掙手，把手腕從他的手裡掙出來，擡起頭來瞅着他：“知道錯了？”
“嗯。”
雖然……那個一直梗在心裡的疙瘩還沒徹底的解開，但他願意選擇相信她。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真的是負了她太多。
這幾年盡看蕭澤給她擺臉色了，這次總算有了能反壓他一局的機會，水蘇這會兒格外的嘚瑟，決心要把之前受的那些委屈都從他身上討回來。
“想補償是吧？”
蕭澤看着水蘇那得意的小樣，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那點兒小心思。
不過索性他這會兒心情好，也樂得順着她讓她討點兒小便宜，所以就又配合地應了一聲。
“這態度還不錯，來，先叫聲姐姐聽聽。”
水蘇這會兒是隻想着多佔點兒便宜，也沒多想。
蕭澤聽到她這話，眉峰都挑了起來，自他懂事起，他就再沒叫過水蘇姐姐，有點兒刻意的去避諱這種年齡上的差距。
倒是沒想到，水蘇竟然會主動的提起這一茬。
“換一個要求。”他開口道，“這個不行。”
“都說是你要補償，條件都是我提，你還提什麼要求。”蕭澤越是不肯配合，水蘇就越是執着，“就喊一聲有那麼難嗎？”
蕭澤也沒多話，上前一步逼近她。
那種壓迫感讓水蘇不由想要後退，可剛縮了一小步，後背就被蕭澤給攬住了。
“你好好想想，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那麼叫你的。”他目光灼灼望進她眼底，“你確定，要我這麼稱呼你？”
蕭澤這問題讓水蘇不由陷入沉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叫她姐姐了？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仔細想過。
分明記得，蕭澤還小的時候，可愛的跟水晶包子似的，最愛往她身邊兒蹭，每次見到她都撲過來親親熱熱的叫她姐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水蘇仔細的思索着，突然想起什麼微睜大了眼睛：“你五歲那年，被綁架……”
“看來是想起來了。”蕭澤勾起脣角，又問了一遍，“還要我改口嗎？”
水蘇隱約有點兒明白蕭澤的心思了，可……這要求是她自己提出來的，要是她自己再反悔，不就跟認慫一樣嗎，太沒範兒了。
這麼想着，她梗着脖子堅持說道：“左右不過就是一個稱呼的事兒，偶爾叫一次，也沒什麼吧。”
“這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她笑眯眯地瞅着他，還真想看看蕭澤自制力崩盤的模樣，“你就改一次口唄。”
蕭澤眯起眸子瞅着她，那眼神有點深，有點兒沉，眸光復雜，似乎還帶着點兒算計。
水蘇心裡有點兒不踏實，剛想再說什麼，就聽蕭澤說了一句：“只要我改口，你就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