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到了嘴邊的話就全被堵了回去，她知道顧汐說的話有道理，也知道她不屑用這種手段和何豔去爭搶什麼。
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被何豔給奪走了，她就不甘心。
“實在不行的話，我退出把機會讓給你就是了。”方暖咬牙道，“我不如你，這機會如果是你得了，一定比我更……”
方暖不是那種會和她假客套的人，況且她的氣憤和不甘都寫在臉上了，顧汐又怎麼會不懂她的心意，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接受。
“說什麼傻話呢。”她打斷方暖的話，推着她往教室外走，“名額既然這麼定了，就一定有這麼定的道理，哪兒是你說換就能換的。”
“可是……”
“沒有可是，這對我來說確實是機會，但對你也一樣。你願意把機會讓給我，是當我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能搶你的機會嗎。”顧汐笑着挽住方暖的胳膊，“好了方大美女，別糾結了，怎麼說你能入選也是喜事一件。上次還欠着你一頓大排檔呢，正好今兒也考完試了，晚上去補回來，當慶祝你入選。”
方暖還是氣不過：“慶祝什麼啊，明明你纔是最應該被選上的！每個班就五個名額，何豔偏偏要搶你的，絕對是存心要和你過不去！”
顧汐的腳步驀然頓住，睜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半晌沒動。
方暖注意到她不對勁兒，忙晃了晃她：“汐汐，你不會是被氣傻了吧，別嚇我啊。”
顧汐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搖了搖頭，喃喃的說了一句：“不對……”
“不對？什麼不對？”
“我和蕭言的關係已經通過發佈會公佈了，劇組的人應該也知道。如果我那次試鏡真的沒問題，本來在候選人之列，就算是何豔真的找人走了關係，劇組硬要把她塞進去，也沒道理爲了她就把我除名。”
方暖恍惚像是明白了：“對啊，畢竟你的身份在那兒擺着，就算真的要犧牲一個給何豔騰位置，也不該是你。”
“嗯，”顧汐點頭，眉心擰的更緊了，“我沒有入選，應該不是因爲何豔的緣故，可能，是我那次試鏡沒能入導演的眼吧。”
“按說不會啊。”方暖這會兒也感覺很是糾結，“我看陸導那時候的反應，明明是挺滿意的。”
想通了不是因爲何豔幕後搗鬼，顧汐心裡反倒是舒坦了很多：“導演的心思誰又摸得清呢，算了，反正名額都已經定了，就不用糾結了。”
顧汐笑道：“你這次還真是冤枉何豔了，要不要給人家道個歉？”
“呸！我給她道歉？”方暖一臉嫌棄，“就憑她那演技，能入選絕對是走了關係沒跑的！就算不是佔了你的名額，也是佔了別人的名額上位的，我沒罵錯她。”
顧汐忍不住低笑：“行，你有理。不說她了，說說晚上想去哪兒吃吧？”
方暖聽出顧汐想岔開話題，也就沒再提這茬子事兒。兩人邊討論着附近的大排檔哪家比較好，邊朝着學校門口走去。
剛出走到馬路邊，一輛商務車突然停到兩人面前。副駕的車窗搖下一半，露出程斐的臉：“小師妹，有空沒，找你商量點兒事。”
“男神？！”方暖激動的叫出聲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捂住嘴，小心的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這邊這才鬆了口氣。
她壓低了聲音問道：“男神，你是要找汐汐說這次進組名額的事嗎？”
顧汐忙拉住她，示意她不要這麼直接。
程斐輕笑，望向顧汐：“還真是說進組的事兒，這邊說話不方便，先上車我們找個地方細聊？”
“我……”顧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方暖已經拉開車門硬是把她推到了車裡。
“暖暖！”顧汐急了。
方暖卻絲毫不以爲意，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可是好機會，哪兒有放過的道理，程斐又不是什麼壞人，去看看他要說什麼唄，聽幾句話又不會掉幾塊肉，怕什麼。說不定進組的事兒有轉機呢。”
顧汐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坐上了車。
方暖鬆了口氣關上車門衝着程斐揮了揮手：“男神，汐汐就拜託給你了！”
“放心。”程斐點頭，和她道別，“那我們就先走一步。”
程斐說完便吩咐司機出發了，顧汐隔着車窗向方暖揮手道別，方暖給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顧汐根本沒想到程斐會來主動找她，心裡不免有些緊張，儘管她盡力表現的自然，但那略顯僵硬的肢體動作已經全被程斐看在了眼裡。
“我聽說阿言去法國出差了？”程斐語氣很隨和的和她聊起了蕭言。
顧汐怔了一下這纔回道：“是，已經去了一個多星期了。”
“回來的日期定了嗎？”
“還沒有，不過應該就是最近幾天了。”顧汐稍稍放鬆了下來，疑惑的問，“師兄你找他有事嗎？”
程斐搖頭：“那倒沒有，最近幾天回來還好，如果再等一個星期纔回來，那你們怕是就見不到了。”
“……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星期後就要趕去拍攝地正式開機拍攝了，拍攝地在臨華市的影視城，離帝都的距離可不近，飛機也要七八個小時才能到。”
程斐說着拿出手機開始查從帝都到臨華市的航班。
顧汐都聽愣了：“師兄，那個，你可能還不知道，進劇組的入選名單裡……沒有我。”
“我知道。”
顧汐只能通過後視鏡看着程斐，完全琢磨不透他是個什麼意思。
她根本就沒有入選，不能進組，更別說什麼跟着劇組去臨華了。
“師兄你就不要開我玩笑了。”顧汐自嘲道，“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實力還不夠……”
程斐收起手機轉頭望向她：“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嗯？”
“學校公佈的入選名單，都只是客串角色而已，換言之，是劇組和學校合作給學生提供的實習機會。本來你也在入選名單裡，是我讓陸導把你撤下下來的。”程斐笑望着她，“你應該要謝謝我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