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問題！”顧汐猛然站起身來，“他根本就沒有權利那麼做！軟禁，強迫，甚至是想要殺了我？就爲了要讓紀可馨成爲他蕭家的孫媳婦？”
“就算他是蕭言的爺爺他也不能操控蕭言的人生！他憑什麼這麼做?!”
紀少鳴這會兒倒是出奇的冷靜：“就憑他有權有勢，能隨時要了你的命，也有軟禁強迫蕭言的本事。”
平淡的一句話，幾乎不帶任何的起伏，卻像是一盆涼水兜頭澆了下來，把顧汐所有的怒火都澆滅了。
她無力的跌坐在牀上，低着頭半晌都沒說話。
紀少鳴看着心疼，無奈的嘆了口氣：“妹子，哥哥知道你心裡委屈，但忍一時，才能風平浪靜，至少能保住你的命……”
“不！”這次，顧汐的態度卻是格外的果決，“我不要！你說他能隨時要了我的命，無非就是因爲我現在籍籍無名！只要我有一個能光明正大擺在臺面上的身份，他怎麼可能還敢這麼小看我！”
“可你現在沒有。”紀少鳴玩笑般說道，“除非你現在嫁給我，這樣蕭老爺子纔會徹底放心。”
“不過蕭老爺子那一關過去了，還有我媽呢……哥哥我就是真想娶你，也怕自己又害了你。”
他不過是隨口的一句玩笑話，可顧汐卻似乎把這話當了真。
“紀少，你手機還在被監聽嗎？”她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紀少鳴點頭：“所以就算要打，也不能亂講話。”
“麻煩你把手機借我用一下。”
紀少鳴擰眉：“不成，萬一他們追蹤信號發現你在這兒……”
“我就是要讓他們發現我在這兒。”顧汐語氣堅定，“我不想躲着藏着了，既然他要這麼逼我，我也不介意和他正面衝突，他再厲害，也不過是毀了我……無論如何，我都要搏上一把。”
紀少鳴聽着顧汐那決然的語氣不禁有些心驚，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我要讓他無法忽視我的存在。”她說着已經出朝他伸出了手。
紀少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手機遞到了她手裡。
顧汐撥了一串號碼，按下通話鍵。
電話很快被接通，顧汐握着手機的手微緊了緊：“程斐哥，我是顧汐，你現在在哪兒？能出來和我見一面嗎？”
“對，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
紀少鳴帶着她去了她和程斐約好的咖啡廳，最後實在不放心，自己也跟了過去。
程斐早已經在等着她了，看到紀少鳴也和她一起過來，也沒表現出什麼驚訝和意外。
顧汐和紀少鳴都點了一杯咖啡，等服務員把咖啡端上了桌，程斐這纔開了口：“你說有事想請我幫忙，是什麼事？”
“程斐哥，你能在短時間內增加我的曝光度嗎？”顧汐問的有點兒急切。
程斐眸光微動：“你不是那麼急功近利的人，先和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顧汐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實告訴了程斐。
“他想殺你？”程斐細眯起眸，眼底閃過一抹寒芒，“那蕭言呢？他現在是真的已經被軟禁了？”
“老爺子在病房內外安排了幾十名保鏢，暗處甚至還有狙擊手，他下定決心的事兒，誰都改不來。蕭言他就是再有本事，只要踏進那病房，就等於是被蕭老爺子掐的死死的了。”
顧汐也跟着點頭，熱燙的咖啡燙的瓷杯都發燒了，她緊握着杯子，似乎根本不覺得燙手：“他出門之前答應過我到公司給我電話的，可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兒消息，絕對是出事了。”
程斐點頭，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讓我短時間內增加你的曝光度，這個我明白，知道你的人越多，你的影響力越大，他對你下手就越要有所顧忌。”
程斐擡眸看着她：“可就算他真的礙於輿論不動你了……蕭言和紀可馨的婚禮，你終究還是無法阻止。”
“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她的手緊握成拳，神色認真而執拗，“我不相信蕭言他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一定也會和我一起努力的！我只想最後搏上一把！”
“如果你沒成功呢？”程斐追問，“如果蕭言他真的和紀可馨結婚了，順利舉行了結婚儀式，你要怎麼辦？”
這問題明顯太過尖銳了，紀少鳴咳了一聲，給程斐使眼色。顧汐現在本來就精神緊張，他再這麼刺激她，說不定一會兒就要崩潰了。
程斐卻對紀少鳴的暗示視若無睹，目光一直落在顧汐身上。
“如果他真的和紀可馨訂婚了……”顧汐抿了抿脣，聲音緊繃，更是啞的厲害，“我會離開，永遠離開。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這種事，我做不到。”
就算知道蕭言是被逼的，可那種現實，她接受不了……
如果得不到，就徹底了斷。
這是她最後一次去賭，壓上自己的所有去賭他們的未來。
贏了，她會和他攜手。
輸了，她會忘記這一切，永不再提。
程斐半晌沒應聲，斂着眸，似乎在認真考慮着什麼。
紀少鳴最後都等的不耐煩了，忍不住問出聲：“程總，你到底願不願意幫忙？要是不樂意幫……”
“我會幫。”程斐擡眸，目光落在顧汐身上，“三天之內，我用公司的所有一切資源來推你，會把你捧到輿論的最高點。不管你想用怎樣的方式去博，我都會支持你。”
“前提是，我有一個條件。”
紀少鳴不樂意了：“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喜歡顧汐嗎？現在不過就是讓你幫點兒小忙，大不了不欠你這個人情，所有需要運營的資金，都由我來出。”
程斐沒理會紀少鳴。
顧汐的目光跟着落在程斐身上：“程斐哥，你說吧，是什麼條件？”
“如果你真的成功了，那自然最好，我還是那句話，我會祝福你們。”
“但如果他真的和紀可馨結婚了，歆歆……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