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之前已經給肖姨打過電話了，到了公司之後也沒耽誤功夫直接還了東西。
肖姨對顧汐昨晚突然離開的事情也沒多追問，還特地叮囑她以後要是再見到李飛都要多防着點。顧汐連連點頭。
因爲肖姨還有事情要處理，兩人也沒久留。
“我以爲半路跑了根本就不會有工資。”顧汐打開肖姨給她的信封，“沒想到肖姨竟然還給我了。”
“這還是扣了一部分的，本來這種兼職應該給的更多。”方暖勾着她的肩膀，“不過你家蕭言是絕對不會再讓你幹這活賺錢了。昨天找不到你的時候，你都沒見他那臉色冷成什麼樣了。”
“昨天晚上蕭言有找過我？”顧汐聽她這話卻是愣住了，她一直以爲蕭言只是正好去車庫要回家兩人才遇到的。
“怎麼沒有，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直接打給他了……”方暖大概把事情說了一遍，“看到監控顯示你去了停車場李飛也一起跟去了，他就立刻趕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顧汐恍然。
怪不得那會兒聽着他腳步聲那麼急，對李飛的態度也很不對……
現在想想，她對李飛說不認識他的時候，他八成都要氣瘋了吧。
顧汐無力扶額，難怪那天在車上不管她怎麼說蕭言都不吭聲，感情兩個人關注的重點根本就不一樣。
“之前知道你閃婚嫁給蕭言的時候，說實話我還挺不放心的，不過看他昨晚那樣，對你真不像是假的。”方暖這話說的格外認真，“你一直沒看錯人。”
顧汐輕笑，沒應聲，蕭言或許是真好，可再好，他們也是註定要分開的。契約上的期限寫這明明白白，三年，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天起，兩人的婚姻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不說那些了，中午找個地方吃飯，下午我幫你劃知識點，不然你這次考試八成又要掛。”
方暖一聽這個立刻就蔫了：“咱能不說這個嗎？太傷自尊了。”
十六樓除了肖姨的公司之外，還有其他的幾家公司，進進出出人也不少。
顧汐和方暖剛走到電梯口，就有五六個人也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顧汐也沒在意，小聲和方暖說着話。
那幾個人停下步子站在他們旁邊等電梯，其中一個女孩兒打從過來起就一直在盯着顧汐看，最後像是確定了什麼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不就是那個顧汐嗎？顧嫣然的姐姐！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今兒總算讓我逮着顧家的人了！”
顧汐轉頭看了她一眼。
女孩兒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明明還年輕，穿着卻格外的成熟性感。
三寸的銀色高跟鞋，黑色絲襪，包臀裙，露臍衫，外套着一件雪紡的罩衫還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
五官生的倒也不錯，只是妝畫的太過濃豔，反倒看上去很不自然。
顧汐聽到她說出顧嫣然那個名字時，臉色便驀然沉了下來，一把甩開她的手：“你認錯人了。”
正好電梯到了，她拉着方暖就要走，那女孩兒卻不肯放過她：“什麼認錯人！我之前去顧家的時候可是見過你的！”
她說着拽住顧汐的胳膊就要往一邊扯。
顧汐還沒說什麼，方暖的暴脾氣就上來了。
她擼着袖子就把那女孩兒的手從顧汐的胳膊上扯開，一把把顧汐拉到自己身後護着，揚着下巴望着那女孩兒：“你誰啊，上來就動手動腳的！得虧你是個女的，你是個男的我們告你騷擾信不信！”
女孩兒不屑地嘁了一聲，一撩長髮，雙手環胸傲然的揚着下巴：“我是顧嫣然的朋友，紀容容。”
她說着望向顧汐：“她應該在家裡提起過我吧？哦對，差點忘了，現在應該說是曾經的朋友了。”
紀容容說起顧嫣然的時候，語氣頗爲不屑：“她之前欠了我五萬塊，說走就走了，還一直賴賬不還，也是個不要臉的貨色。今兒正好遇着你了，妹債姐償，再加上這三年的利息，你就還我十萬塊吧。”
“我說你神經病吧！”方暖氣的嗓音都高了起來，顧汐卻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衝動。
“我說了，我和顧嫣然沒關係。”顧汐根本沒有半點想要和她多談的意思，拉住方暖就要走，紀容容卻攔在她面前不肯讓步：“果然妹妹不要臉姐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爲一句和你沒關係就完事兒了？”
紀容容在隨身的小挎包裡翻了一會兒，還真從一個小筆記本里抽了一張欠條出來。
白紙黑字，五萬塊的欠條。日期是三年前，簽着的確實是顧嫣然的名字。
紀容容把那欠條在顧汐面前晃了晃，冷笑道：“你看仔細了，我可不是訛你。今兒你不把這帳給還了，咱就沒完。”
“好笑。”顧汐擡眸望向紀容容，“錢是顧嫣然借的，欠條是她打的，你憑什麼向我要錢！”
“就憑你是顧嫣然的姐姐！”紀容容嗤笑出聲來，譏誚的看着她，“你也別裝了，我都說了，我見過你的，不可能記錯人。”
顧汐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已經說了，我和顧嫣然沒關係！她欠的錢我也不可能替她還。”
她的目光在紀容容面上掃過，冷靜地從包裡拿出手機：“你們如果再這麼攔着我妨礙我人身自由，我就只能報警了。”
“報警？！”紀容容一把攥住顧汐的手腕奪過她的手機，直接砸到了地上，“告訴你，這套對我沒用！還錢！”
“嘿！你這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方暖衝過去就要動手，顧汐伸手拉住她。
“汐汐！”方暖急了，“你跟這種人還講什麼道理！”
“沒必要髒你的手。”
顧汐望着地上已經變成黑屏的手機，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手輕搭上額頭輕笑出聲來。
她是真沒想到，不過是出來還東西都能惹出這麼多的亂子來，也真是受夠了。
她自認脾氣算是比較好的，但那也不代表她好欺負，紀容容的行爲，已經過了她能接受的底線。
“把手機給我撿起來。”顧汐一句話聲音不大，語氣也很淡，幾乎聽不出什麼起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