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出門的時候冷焱已經在門口等着她了，直接載着她去了水岸山莊。
顧汐坐在副駕上，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都半夜了還要麻煩你。”
“這話就太見外了。”冷焱笑道，“而且就算是道謝也該是老闆親自謝我，不用問我也知道，半夜突然這麼心血來潮的要見面，絕對是老闆的主意。”
顧汐脣角抿着笑意：“你還真是夠了解他。”
“畢竟也跟了他這麼多年了。”冷焱說着在路口轉了個彎，“半個小時左右應該能到。”
……
蕭言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匆忙從臥室裡出來，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母親。”蕭言對賀清蘭一直都很是尊敬，停下步子和她打了聲招呼。
賀清蘭看他一副匆忙的樣子，問道：“你這是準備要出門嗎？”
“是。”蕭言也沒遮遮掩掩的大方地說道，“有點兒急事兒，母親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可馨來了，老爺子讓我來叫你過去。”
蕭言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我之前剛把她送回家。”
“她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兒來找你爺爺……”
“那就讓她和爺爺聊好了。”蕭言語氣不耐，擡手看了眼腕錶，“母親，我還有事……”
賀清蘭安靜的看着他，脣角輕彎起來：“你實話告訴我，你是要去見顧汐，是不是？”
蕭言眸光微動，終還是點了頭：“是。”
“你和你爺爺賭約的事兒，我今兒也聽說了……”賀清蘭擡頭看着蕭言，格外認真的問了一句，“阿言，你現在已經不記得顧汐了，你還確定，她就是你要的那個人？”
“我確定。”蕭言的語氣格外篤定，“雖然有些事情記不得了，但感覺還在，我知道我想要的是誰。”
賀清蘭笑看着他：“就算明知道，和她在一起就要和你爺爺對立，甚至會影響你在蕭氏的地位，你也不在乎？”
“是！”
賀清蘭仔細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那就和我一起去見可馨和你爺爺吧。”
“母親！”蕭言語氣有些急了。
賀清蘭卻還是那一副淡然的樣子：“別擔心，我這次，是站在你這一邊兒的。”
她說着轉過身去，示意蕭言跟她一起走：“之前你父親冥誕那次，我就知道，顧汐是個好女孩兒，也值得你真心實意的對她。雖說現在有了波折，但你們倆只要還一心，一定能熬過去。”
蕭言抿脣沒應聲，賀清蘭轉頭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覺得，可馨怎麼說都是我的侄女兒，我不幫她，你很不理解？”
“我一開始，是希望你們好的，所以經常請可馨到我們家來玩兒，想要製造關係撮合你們。不過這麼多年了也沒成，我就知道……你對可馨，是真的沒那個意思。”
“婚姻或許真的講究什麼門當戶對，但感情這事兒，不是。”
“我和你爸當年……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想讓你變成你爸那樣，也不想可馨走我的老路。”賀清蘭頓住腳步轉過身來，認真看着蕭言，“所以這次，我會一直站在你這一邊兒。我不想看當年的錯誤，再重演一次。”
蕭言良久沒說話，賀清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聽到蕭言在身後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傻孩子，和我還說什麼見外的話。”賀清蘭帶着蕭言進了屋，“走吧，跟我一起去見你爺爺。”
“言哥哥！”一見他進門，紀可馨就朝他撲了過來。
蕭言側身避開，沒讓她粘纏上。
紀可馨委屈的皺着小臉兒：“我媽得了一株上好的靈芝，我覺得對蕭爺爺身體有好處，所以就立刻送過來了……我不是想來給你添麻煩的。”
蕭言沒理會她，直視着蕭老爺子說道：“人我見過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站住！”蕭老爺子喊住他，“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你又要去見顧汐是不是？”
蕭言眯眸冷凝着他：“之前是限制我通話，我以爲，這手段你現在已經不用了，看來不是。你現在還在監聽我的通話內容。”
“不管制着你，你還不早就又跟那戲子廝混到一起去了！”
老爺子說話絲毫不掩飾對顧汐的鄙夷。
蕭言的臉色沉了下來，開口剛想說些什麼，賀清蘭站了出來：“爸，阿言和顧汐畢竟曾經是夫妻，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更何況阿言他還是您的親孫子，您就別爲難他們了。”
蕭老爺子轉頭看向賀清蘭：“清蘭，現在連你都被這小子給收買了？”
“不是收買。”賀清蘭溫婉地笑道，“我是他母親，總歸是要向着他的。”
“我也知道您是想爲他好才約束他，不過年輕人，不就是衝動嗎。你越束着他，他反倒越要跟您較勁了。他今兒也不過是去見顧汐一面兒，能鬧出什麼事兒來，您讓他去不就是了。”
蕭老爺子冷眼看着蕭言：“你之前可還答應我答應的好好的，說一個月之內不去見她，這一天還沒過，你就耐不住了？”
“之前能答應，是因爲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過什麼事兒。現在我知道了，就絕不會讓顧汐受了委屈。”蕭言冷冷瞥了紀可馨一眼，“她做過什麼事兒你比我更清楚，我能忍着還讓她在我身邊轉悠，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
“顧汐能忍，不代表我也能忍。我尊您是我爺爺，不想和你撕破臉，能面兒上守着那一個月的約定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去見我的女人，今兒人我是見定了，您要是想攔，就攔個試試！”
蕭言說完轉身要走，又被蕭老爺子給叫住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窩火，我也不攔你，你想見就去見吧。就像你自己說的，把面兒上做全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不過咱話也是說在前頭的，這一個月，你得把心擱在可馨的身上。”
蕭老爺子說着拄着柺杖站起了身來。
“我累了，先去休息，天晚了，她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你親自把可馨給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