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和那輛車撞上的時候,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蕭言突來的一句讓顧汐不由擡頭看他:“什麼事?”
“等到你徹底贏了這場賭局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蕭言輕笑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顧汐莫名感覺蕭言看她的目光變得有些不懷好意,就聽他說道。
“剛纔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想了。”他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些,“反正假吻都試過了,要不要也試試病牀paly?”
顧汐的身子頓時僵住。
蕭言還在興致勃勃的說着:“現在只能你在上面,第一次會有點疼,我會慢點……”
顧汐的臉登時紅透了,幾乎是從他懷裡跳起來的:“誰要和你試啊!”
她把凳子拉走,離他遠遠的,拿出一個蘋果削,完全把那蘋果當成蕭言了,每一刀都格外狠。
說着正經的話題,他竟然還能想着那種事!誰要和他玩兒啊,她可不是紀可馨,哪兒都能亂來。
她黑着臉把已經削好的蘋果咔嚓切成兩半,什麼病牀play,簡直喪病好嗎!
蕭言還是不肯放棄想要遊說她:“你真不想試試?難得我住一次院……”
他話沒說完,顧汐已經把一塊蘋果喂進他嘴裡堵住了他的嘴。
“我沒興趣,一點兒也不想和你試。”她把果盤塞進他手裡,坐到窗邊去,把劇本拿出來翻着看。
“程斐之前打電話過來,說明天就要回臨華了。”蕭言也沒再逗她,說起正經的話題,拿叉子叉着蘋果,往她那邊看,“你怎麼打算?”
顧汐朝窗外看了一眼,陽光明媚,今天是個好天氣:“我託他幫我帶了假,等過一段時間回去。”
雖說知道這麼曠工不好,但蕭言還沒出院,她實在放心不下。
再者……差不多半個月之後應該就是……那個日子了吧。
顧汐想的有些出神,蕭言坐在病牀上安靜的看着她,想起之前冷焱向他彙報的事。
康榮華已經死了,早在他們動手之前,在監獄裡熬不過,已經死了。
雖說結果都是一樣,但他還是覺得實在太便宜那個男人了。
這消息他一直沒和顧汐說起,之前的事都已經告一段落,視頻照片也都銷燬了,他不想她再想起之前那些陰暗的事。
像現在這樣,簡單的,快快樂樂的,纔是她該過的日子。
他把果盤放在一邊,笑望着顧汐:“老婆,我頭疼。”
顧汐緊張的擡頭,看到他的笑臉就有些無奈,但還是順從的走了過來,上牀讓他枕在她的腿上,給他做着頭部按摩。
“再練幾天我都要成專業技師了。”她小聲嘀咕着,眉心皺出淺淺的褶痕。
這次雖說只是他開玩笑,但想起他頭疼時那難受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私下去問過醫生,也說只能慢慢調理。
“我回臨華前,你要徹底好了才行,不然再頭疼你就只能請專業按摩師了。”
蕭言沒應聲,閉着眼睛呼吸輕淺,似乎已經睡着了。
顧汐脣角輕彎起來,這種時候,他一點兒防備也沒有,看上去才顯得格外的——可愛。
蕭言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紀可馨是每天都要來探訪的,顧汐知道她攔不住,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每次紀可馨像是都有無數的話題能和蕭言聊,要總結的話,就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了。
他們聊天的時候顧汐也不插腔,只安靜的聽着,在旁邊翻着劇本或是削着水果。
除了那一次的假吻之外,紀可馨倒是也沒有什麼其他出格的舉動,表現的落落大方,好像她真的只是蕭言的一個普通朋友,沒有其他任何的企圖一樣。
可顧汐總覺得不踏實,就像是一根尖銳的刺懸在心口上,它不動的時候,似乎無害,你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突然給你致命的一擊。
“她的情況你也知道,她身體不好,你就多讓着她點。再忍幾天,等我出院,就沒那麼多事了。”蕭言曾這麼勸過她。
顧汐也是這麼想的,可實際情況,卻偏偏總是不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
出院那天,司機把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顧汐扶着蕭言下車,腳剛落地,紀可馨便從屋子裡快步跑了出來,走到蕭言身邊親熱的挽住他的手臂。
在顧汐和蕭言兩人錯愕的注視下,她依舊笑的燦爛,還踮起腳尖在蕭言臉頰上親了一口。
顧汐眼皮微微一跳,果然……紀大小姐已經按捺不住要開始攻擊了。
“別胡鬧!”蕭言擰眉想要甩開她,紀可馨卻像是牛皮糖一樣粘着他根本就甩不掉。
“在法國的時候我們每天都這樣你也沒說什麼啊。”紀可馨嘟着脣不滿地說着。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探身望向顧汐:“姐姐,我在法國待慣了,把在法國的習慣也帶過來了,姐姐不介意吧。”
她表現的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姑娘,讓人覺得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遊戲,和她計較反倒是自己心胸狹窄了。
“她不介意我介意。”蕭言甩開她的手,“她是你嫂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種時候顧汐不管怎麼迴應,都會被紀可馨抓住話柄攻擊。
蕭言太清楚紀可馨的性格,她對別人如何他懶得管,但想欺負他的女人,也要先問問他答不答應才行。
紀可馨沒料到蕭言竟然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她,完完全全的站在顧汐那邊,斂了眸暗暗握緊拳。
剛回來就被紀可馨鬧成這樣,蕭言的心情也格外的差,沒心思再理她,拉住顧汐的手往屋裡走:“我們進去。”
顧汐斂眸,什麼話也沒說,扶着蕭言往前走,剛走出沒幾步,紀可馨就又跟了上來。
“我就只是開玩笑而已,幹嘛那麼生氣啊,以後我不這樣了還不行嗎?”
她委屈的嘟着脣,抱着蕭言的手臂輕晃着:“言哥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嘛,別兇我了,我保證不敢了。”
顧汐聽到紀可馨叫出言哥哥那三個字的時,神色微恍惚了一瞬。
紀可馨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語氣,讓她不由想起自己,很多年之前還是安歆的那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