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劉叔送了晚餐過來。
她起牀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蕭言就把餐桌上的食盒推到了她的面前。
“這些都是你的。”
顧汐無語的看着那豐盛的雙層食盒,總算不是營養餐了,可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我吃不了這麼多啊。”她仔細看了看菜品,都不是適合蕭言吃的,她想推銷都推不出去。
“聽話,你太瘦了,要多吃點才行。”
蕭言把筷子遞到她手裡,伸手捏着她的小臉擰眉道:“都沒巴掌大了,要養胖點。”
之前他看了助理髮過來的資料和照片,這才知道她之前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
顧家公司雖說不大,但也算是能躋身在富人圈的,可他們對待顧汐這個養女,卻沒有一點兒的仁慈之心。
別說是當親生女兒看待了,顧汐在顧家的待遇簡直連傭人都不如。
錄音裡有一位曾在顧家當過傭人的阿姨惋惜的說:“顧汐小姐是個好人,對我們這些傭人也都很好,可顧家的老爺夫人就是看她不順眼,稍微做錯點兒事就罰禁食。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隨便尋個由頭就把顧汐小姐拉過去打罵一頓。我們這些當傭人的都看不過眼。”
資料裡有她高中時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就是她在臺上領取他頒給她獎學金時照的。
照片中她就站在他的身邊,手裡抱着一塊牌子,個子還不及他胸口高。
皮膚很白,眼睛很大,依稀還是現在的樣子。
但那時的她格外的瘦,像是還沒被泡開的豆芽菜似的,瘦瘦小小的,感覺一陣風過來都能把她刮跑。
可想她平時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蕭言的眸光沉冷。
顧家,呵,之前看到那段顧嫣然騙顧汐喝迷藥的視頻時,他已經對顧家沒有什麼好印象了,現在,更是厭惡到極點。
竟然把養女當傭人使喚,不給飯吃,打罵,甚至虐待!
想到這些他便憤怒的不可抑制。
之前還顧念着顧家畢竟養了她長大,所以他沒對顧家下狠手,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太仁慈了。
這種人家,還是趁早毀了的乾淨!
顧汐狐疑的看着蕭言,總覺得他今天的態度有點詭異,也沒去深想。
看着餐盒裡的菜她小聲嘟囔着:“怎麼可能吃得完,吃胖了過幾天去劇組會被導演嫌棄的,又不是喂……”
蕭言沒讓她把話說完,直接夾了一塊雞肉喂到她脣邊,顧汐愣住,下意識的張口吃了。
蕭言這才滿意的收回筷子,又夾了不少菜到她面前的小碗裡:“我這是喂老婆,快吃。”
顧汐看着他用餵了自己的筷子繼續夾了菜吃,耳朵都有些發燒了。
見蕭言擡眸看她,忙低頭扒拉着碗裡的飯。
劉叔把晚餐送過來之後就離開了,晚上她在這兒陪蕭言。
她瞄着那張大牀,暗暗琢磨着晚上要睡哪兒的問題。
蕭言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昨晚你走了之後去哪兒了?”
她心裡想着別的事兒,也沒多尋思,誠實的回道:“紀少鳴把我帶到了他公寓裡。”
房間裡詭異的靜默了下來,顧汐愣了一下,意識到不對,忙解釋:“我昨天發燒,他偶然碰到我才帶我走的。你可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蕭言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一套衣服上掃了一遍,眸光微冷:“這套衣服也是他給你的?”
“嗯。”顧汐低頭看了看衣服,“我有仔細檢查過一遍,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一會兒馬上去把衣服給換了。”蕭言的語氣強硬。
顧汐愣了一下,疑惑的問:“有哪兒不對嗎?”
“男人送女人衣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親手脫了它,這種說法沒聽說過嗎?”
蕭言眸光暗炙,又夾了菜喂她:“所以以後,你只能穿我給你買的衣服。”
顧汐默默垂下頭,突然感覺對男人的邏輯理解不能。
吃過飯,護士過來給蕭言換吊瓶,她出去刷完餐盒回來,正好聽到兩人在聊。
“蕭先生您身上的傷不能碰水,暫時還不能沐浴,不過有夫人在,晚上幫您擦身還是沒問題的。”
顧汐剛推開門病房的門就聽到護士這一句,整個人被雷的呆立當場。
她是答應了留下來陪護,但給他擦身?!
她可沒想過有這一茬啊!
蕭言注意到她回來了,目光在她身上掃過,脣角勾揚,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多謝提醒,聽上去是個不錯的主意。”
相當具有可實踐性,聽上去就感覺……格外的美妙。
直到那護士走了,顧汐還躲他躲的遠遠的。剛纔蕭言看她那目光實在讓她感覺太危險,她真怕他興致上來會玩兒真的。
蕭言倒是格外的安分,吃過藥之後就拿了一份文件在看。
見他伸手拿茶杯,她倒了杯茶遞給他,很快又躲到了窗戶邊兒去。
蕭言看她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似的,不禁失笑:“站那麼遠幹什麼,你還怕我吃了你?”
顧汐沒吭聲,心裡表示自己真的很想點頭說是。
“放心,我沒那個打算。”蕭言把文件放在一邊,擡手揉了揉太陽穴,“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一會兒。”
顧汐看他擰着眉臉色也慘白的難看,忙過去扶他躺下,緊張的問着:“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蕭言閉着眼睛,額上都出了一層冷汗,不想她擔心,強擠出一抹笑來:“沒事,就是有點頭疼,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都疼成這樣了,哪兒還是睡一會兒就會好的事兒!
顧汐幫他蓋好被子,立刻按了救護鈴:“你忍一會兒,醫生馬上就到了。”
醫生很快就到了,檢查之後解釋道:“輕微腦震盪引發的症狀,用的藥裡面已經加了鎮定止痛的藥物,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可是他疼成這樣,現在沒辦法緩解嗎?”顧汐送醫生出門,仔細問着。
“這會兒可能是藥還沒起作用,等藥效上來就不會疼了。”醫生笑道,“不過夫人您要是願意幫忙的話,倒是也有別的法子可以稍微減輕一點兒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