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顧汐閉了閉眼睛,咬牙狠下心來,“是,我已經決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不如趁早好聚好散。”
她挺直了背脊,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自然平靜:“你既然能找到這兒來,那五千萬的事,應該也不用我多做解釋了。”
“何豔拿什麼來威脅我,你應該也清楚,像我這樣……這樣有着不堪過去的人,如果還陪在你身邊,只會給蕭氏帶了不良的負面影響……”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顧汐猛然拔高的聲音。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低喘了口氣,不想讓蕭言在她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她低着頭躲避着她的視線:“你可以給我離婚協議書,也可以說我違約,一切都隨你。”
“不管要賠多少錢,我都會賠給你……但這婚,我也一定要離,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
她掙開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想要出門,卻被他緊緊攥住手腕。
“把那個女人給我帶出去。”蕭言吩咐守在門口的保鏢,“把她電腦上的資料全部給我銷燬!”
何豔冷笑:“現在纔想起我不覺得晚了嗎?那些視頻照片,我全部都已經發出去了!你們讓我不好過,我就讓你們身敗名裂!”
兩名保鏢過去壓去她,何豔卻一點兒也不在乎,瘋了一般的大笑着,咬牙怒視着蕭言:“如果不是你要封殺我,我也不至於會走到這一步!你毀了我!我就毀了你的女人!這就是報應!你活該!”
經過顧汐身邊時,她猛地掙開兩名保鏢,舉起手裡一直拎着的一個瓶子,就要把裡面的東西往顧汐的臉上潑。
顧汐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蕭言猛地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扯進懷裡牢牢護住。
她的身子撞到他的胸口,顧汐清楚的聽到他壓抑的悶哼了一聲,手臂卻緊緊箍住她的身子把她帶到了一邊。
瓶子裡的東西潑偏灑在了地上,發出一陣刺鼻的氣味,把地上鋪着的地毯都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顧汐臉色慘白身子都繃緊了,那是濃硫酸!
“帶下去!”蕭言冷聲命令,“交給冷焱,告訴他,我要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是!”兩名保鏢把人帶了下去。
劉叔在門口焦急的說:“少爺,少夫人沒事,您也該回醫院了。”
“出去!”蕭言頭也不回直接命令。
“少爺!”
“我讓你出去!”
劉叔無奈,只得看向顧汐:“夫人,您勸勸少爺吧,再這樣下去他的身子會撐不住的!”
劉叔深嘆了口氣,退出門口。
房門被掩上,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顧汐能清楚的聽到蕭言急促的呼吸。
他的手還緊緊的箍在她的腰上,她靠在他懷裡,想要推開他,手抵上他胸口卻觸到一手溼黏。
她臉色猛然一變,低頭去看,赫然發現他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大半。
“蕭言!你的傷口裂開了!你快回醫院去。”
蕭言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他。
“你剛纔說什麼?嗯?”他氣息短促,剛說完一句話就剋制不住的低喘。
顧汐注意到他脣色慘白,臉上皮膚泛着異樣的潮紅。
伸手撫上他額頭,被那灼燙的溫度嚇了一跳。
“你在發燒!”
蕭言不耐的扯開她的手:“回話,你想離開我是不是?”
“蕭言!”顧汐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那些,只急着想讓他趕緊回醫院去,“再這樣下去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閉嘴!”蕭言的脾氣比她還大。
身子似乎有些站不住,他挾住她上前幾步,伸手抵在牆上,把她禁錮在牆壁和他的身體之間,“說,你看着我!把剛纔的話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顧汐深吸一口氣,直視着他的眼睛:“我要和你離,唔……”
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吻住,硬是讓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蕭言發了狠,那樣兇狠的親暱,已經不是親吻而是撕咬。
他放開她的時候顧汐的脣都腫了起來。
“再說一遍,嗯?”
顧汐閉了閉眼睛,握緊拳,咬牙又說了一遍。
依舊是沒能把話說完便被他堵住了脣舌。
她已是呼吸急促,蕭言的氣息更顯凌亂:“還敢再試一次嗎?”
“蕭言……”她喃喃喊着他的名字,知道這麼耗下去根本毫無益處,她咬了咬脣,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主動貼上他的脣瓣。
她突然其來的熱情讓蕭言微怔了一瞬,眸光驟然暗下,緊箍住她的纖腰把她緊緊抵在牆上放肆的進佔。
分開時,兩人氣息交融,呼吸灼燙,幾乎要燙傷彼此的肌膚。
“蕭言,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她攀住他的脖頸,目光認真的望進他的眼底。
蕭言聲音暗啞:“你說……”
“你很清楚,這次那些照片被曝光出去,對蕭氏的影響一定很大。就算你不離婚,蕭氏的員工,你的親人也不會同意你再和我在一起。”
“我說了我不在乎那些!”
“可我在乎!我不想因爲我的緣故讓你去揹負那麼大的壓力。”
“那你呢?你就無所謂嗎!”蕭言捧住她的頭,“你知不知道,那些一旦曝光出去你會怎麼樣!這種時候如果我再和你離婚,你會被輿論逼到怎樣的絕境,你懂不懂!”
“我懂,但那些過往,本就是我該揹負的,我有面對的覺悟。”她艱澀的勾起脣角,“可你不一樣,蕭言,我的過去和你無關,你沒必要去替我承擔什麼。只要離婚,蕭氏和你都能全身而退,這纔是最好的結果。”
“你是該活在光芒之下,站在萬衆矚目的巔峰的人。和你一起攜手走到最後的,也該是一樣優秀耀眼的女人。”她強忍着眼眶的刺痛和鼻腔的酸澀,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至那麼沙啞,“那個人,不可能是我。”
“什麼不應該是你!誰陪我走到最後,那是我的事,任何人都休想替我做決定!”蕭言壓抑的怒火全部被勾挑了出來,他已經沒有耐心在去聽顧汐那些話,“說什麼應該有更優秀的女人,說到底不過是你想離開我的藉口!”
“顧汐,你給我聽好了。”他低頭,額頭緊抵着她的額心,目光望進她的眼底,有着令人心驚的執着,“你是我挑中的女人,是我的妻子,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想和我離婚?想離開我?”他一字一頓說出的話,堅定的如同誓言一般,又帶着決然的狠意,“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