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和紀氏從未對外公佈過有婚約一事,我和紀可馨小姐也並不存在所謂的婚約關係,更不用提什麼背叛婚約的說法。對於傳播虛假信息的媒體,蕭氏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蕭言條理明晰的回答着那記者極具攻擊性的提問,偏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出,染上了金屬的質感。
“至於紀小姐對於我結婚一事的看法,你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去採訪她本人。”
“蕭氏和紀氏的合作關係,建立在利益共贏的基礎上,和我結婚與否,不存在必然的聯繫。至於蕭氏與紀氏的合作會不會受到影響,諸位可以去關注蕭氏和紀氏最新合作的水岸山莊項目,項目的盈利,會給你們最直接的回答。”
“最後。”他的指尖輕釦着桌面,本來很輕微的聲音被擴音器成倍放大,震動衆人耳膜的同時,也刺激到了他們緊繃的神經。
蕭言的目光落在那名此時已明顯有些慌亂的記者身上:“我的妻子名叫顧汐。在和我結婚之前,你可以稱呼她爲顧小姐,但請記住她已經和我成婚的事實。出於一個記者基本的職業道德和對他人的尊重,請你更改你之前的稱呼,叫她夫人。”
簡單的幾句話,不緊不慢的語調,可那凌厲的氣勢和強烈壓迫感讓那記者的臉色都不由變了,忙低下頭道:“夫人,我爲我之前的失言向您道歉。”
顧汐含笑點頭。
那記者忐忑地坐下,見蕭言並沒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或許是因爲有了之前那記者的前車之鑑,後面記者門的提問都是中規中矩的。
他們在蕭言的身上找不到爆點,很自然的就把焦點都轉到了顧汐的身上。
“夫人,蕭總說,兩位戀愛已經有一年多了,那能不能講一講,兩位當初是怎麼認識的?”
顧汐怔了一下,這一點蕭言之前沒給她交代,她也沒想到記者會劍走偏鋒關注起兩人的感情史,頓了一下沒直接開口。
蕭言怕她應付不來,正想開口把問題引到自己身上,卻聽顧汐說道。
“戀愛是有一年多,不過如果說認識,卻不止這麼久。”
她的聲音不高,不急不緩的語調,有種獨特而柔和的韻律,吸引着衆人繼續聽下去。
相機的拍照聲響個不停,所有攝像頭也全部都對準了她。
“我高三那年,他代表蕭氏去我們學校做助學。當時我作爲優秀學生代表上臺領取蕭氏資助的獎學金,是他把那塊寫了獎勵金額的牌子頒到我手上的。”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他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她面前足足高出她一頭還多。把那塊牌子交給她的時候,他的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手背,皮膚格外的冰冷。
她忍不住好奇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和緊抿的脣角。
冰冷,薄涼,高貴,而遙不可及,那是她對蕭言最初的印象,
“那纔是我第一次見他。”她微頓了一下,轉頭望向蕭言,低聲補了一句,“也是隻有我才記得的初遇。”
蕭言望着她的目光不禁有些深了。
顧汐是個很謹慎的人,以他對她的瞭解,如果這不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她不會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可她說的那曾經的初遇,他卻根本毫無印象。
“夫人,聽您話裡的意思,蕭總他根本不記得那時候曾經見過您?”記者追問。
顧汐這次沒給出正面的回答,只是輕笑:“這個問題,你應該直接問他。”
記者們的鏡頭頓時都對準了蕭言。
“還真是不記得了。”蕭言無奈搖頭,“蕭氏每年都會做慈善,資助的學校,孤兒院,養老院有百餘家,每年出席的這種類似活動實在太多,又是那麼多年前發生的事情,我實在是認不得。”
他說着伸手握住顧汐的手:“不過還好,有她幫我記得。”
相機對着兩人相握的手一陣猛拍,顧汐面上帶着笑,心裡卻不由尷尬。想給蕭言遞個眼神暗示他鬆手,卻正對上他那雙深邃暗炙的眸,心口不由一緊,忙轉過目光不敢再和他對視。
後面零星的又有記者提問,蕭言把問題全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
兩人的手都放了下來,沒有了衆人的注視,蕭言依舊緊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顧汐在記者們面前又不能有太大的動作甩開她,只能暗暗咬牙忍着。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反擊去擰他,只換來他變着花樣和她來了個十指相扣。
好在記者提問很快結束,後面的環節也都進行的很順利。
發佈會結束,蕭言帶着她回辦公室,剛進電梯,顧汐就立刻推開他。
“你嚇死我了!本來就夠緊張了!你還讓我分心,萬一真出了什麼岔子怎麼辦!”她想要甩開他的手,蕭言卻緊扣着她的手不肯放,手臂微一用力順勢就把她拉進了懷裡,抵在電梯的牆壁上。
“別鬧了!”顧汐心裡警鈴大作,縮着身子就想躲開他,蕭言又哪裡肯放手。
他鬆開她的手,手臂摟緊她的身子,傾身,頭埋在她的頸側:“我都累了一晚上了,有沒有獎勵?”
“沒有。”顧汐小聲嘟噥,“什麼獎勵,這分明就是耍流氓。”
蕭言聞言不禁低笑出聲,直接勾起她的下巴:“你暗戀我那麼久也不容易,今天給你個耍流氓的機會。”
他的指尖輕擦着她的脣角,暗示的意味明顯:“要不要親一個?”
顧汐瞪他:“誰暗戀你啊。”
“不是暗戀我,三年前見過面的事情你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
顧汐忍着笑擡頭一本正經的瞅着他:“蕭總,你是不是有點自我意識過剩了?”
“嗯?”
“簡單點兒來說,就是自戀過頭了,嘶!”話剛出口蕭言就已經傾身咬上了她的耳尖。
“你還咬上癮了啊。”顧汐瞪他,擡頭看他的時候卻發現蕭言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的專注。
“就算之前不是,那現在呢?”蕭言不給她任何躲避的機會,捧住她的頭,強迫她只能看着他,“之前我就說過,愛上我。我給你的時間足夠久了,現在,你的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