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西正捧着盒飯吃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車子後座有人坐了進來。她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現在是中飯時間。請稍等一會兒啊。”回頭。發現是熟人。“婁小姐。怎麼是您啊。呵呵。我正在吃飯呢。”
婁凱麗微微一笑。語氣卻處處帶着刺。“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見你正在吃飯。”
楠西不免有些尷尬。不明她的來意。
“我也不是來坐車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哦。”楠西一陣詫異。
“你先吃吧。吃完了再說。”
楠西哪有心情再吃啊。背後被人盯着催着。誰還吃得下。她趕緊收拾了一下。“我已經吃好了。你有事就說吧。”
婁凱麗還是一陣嫌棄。“走。去那邊的咖啡廳坐坐吧。你車裡的味道實在受不了。”
說罷。她便徑自下了車。也不管楠西同意還是不同意。
楠西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這大熱天的人家親自找來。必定有事。她打起了暫停的牌子。下了車。尾隨過去。
一走進咖啡廳。十足的空調令人渾然一振。再加上那清新妙曼的音樂。與外面的酷暑炎熱完全是兩個世界。
楠西一走進去。周圍的顧客不約而同地朝她看去。她心裡明白。自己這個樣子與這裡是格格不入的。蓋住整條胳膊的防曬手套。輕便的t恤和帆布長褲。因爲炎熱。胸口被汗水浸溼了。還有那平底小白鞋。因爲穿得久了所以有些泛黃。
迎着大家異樣的眼光。楠西默默地脫下了防曬的長手套。快步跟着婁凱麗。
“兩位小姐要喝點什麼。”
“兩杯冰摩卡。”婁凱麗並沒有徵詢楠西的意見。似乎很趕時間的樣子。她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不用找了。儘快。我們有話要談。不想被打擾。”
服務生會意。拿了錢。態度越發的好了。“好的。請稍等片刻。”
楠西笑了笑。“讓婁小姐破費了。”其實我喝白開水就行了。你這陣仗。是做給誰看的。
服務生的速度果然加快了。不一會兒。兩杯摩卡便端了上來。“二位請慢用。”他加快了語速。放下就撤。
婁凱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大熱天的在外面開出租車。很辛苦吧。”
“呵呵。還好。習慣了。”楠西低頭喝了一口冰摩卡。晶瑩剔透的冰塊令醇香的摩卡變得越發的苦澀。但苦澀之中帶着一份清涼。刺激着味蕾。整個口腔都彷彿被激活了。“味道真不錯。謝謝。”
婁凱麗問:“現在你家裡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楠西擡起眼睛看着對面坐着的這個強勢女。她以爲她是因爲工作而找來的。或許是受歐冠昇的委託。她只爲歐冠昇辦事。不是嗎。可是。她卻尋問起了她的家事。楠西謹慎地點點頭。“是。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婁凱麗一邊搖頭一邊嘆氣。說:“如果何航遠和沈欣沒有冤死。你大概就不會過得這麼潦倒了。”
楠西一頓。眼睛立馬瞪得老大老大。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不可置信地問:“婁小姐。你……你知道我爸媽。他們……真的是冤死的。”想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婁凱麗斷言說父母是冤死的。她又何出此言呢……
“呵呵。我失言了。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不是冤死的。我只是這麼懷疑。”
楠西越發的疑惑。“懷疑。”她心裡着急得很。這個婁凱麗說話說一半。真是急死人了。
“我也是從老闆那裡無意中發現的。你爸媽是在運毒過程中拘捕被槍殺的。對嗎。”
“婁小姐。不要賣關子。請你一次性說完。把你知道的都說完。可以嗎。”
婁凱麗笑了笑。“好。那我就告訴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的父母是被我老闆陷害致死的。沒錯。就是你認識的歐冠昇。十八年前他的事業纔剛剛起步。至於他是如何找到你父母當替罪羔羊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你父母的案子判決之後。爲了不讓人重審翻案。他找了黑客刪除了有關你父母的一切資料。如果他不是心裡有鬼。何必要這麼做呢。據我所知你的父母只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又豈會與販毒運毒扯上關係。”
幾句話讓楠西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她果斷地坐到她的身邊。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對對對。我爸媽不可能是毒販的。我後來去公安局問過好多次。可是他們只負責傳話。不負責案件。還說事發地點在新加坡所以查不到。”楠西壓低了聲音。繼續說。“我本來也放棄了。奇怪的是。後來卓凌也幫我去查。他門路多。可是結果還是一樣。連案件資料都沒有。想查都無處着手。”
說得急了。她似乎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信息。“婁小姐。你說什麼。是……歐冠昇陷害了我爸媽。”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歐冠昇之前說她的父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直都想報恩的。怎麼現在卻成了陷害他們的人呢。
婁凱麗確定地點點頭。“是。歐冠昇最早就是靠販毒發家的。這一點道上的人都知道。我跟了他這麼多年。知道他很多事情。這件事畢竟過去了十八年。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
“你跟了他這麼多年。可你爲什麼要出賣他。”楠西質問。她有些難以接受婁凱麗所說的。
“呵。在他眼裡我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他沒有把我當回事。我又何必對他衷心。何楠西。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很喜歡你嗎。難道你想跟殺父仇人在一起。”
楠西心裡亂得很。但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他對我如何。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他在一起。婁小姐。我所看到的事實。是你也喜歡他。難道不是嗎。”
婁凱麗不語。只是目光變得越發的銳利。
“婁小姐。今天我不想跟你談論誰喜歡誰的問題。我想你也一樣。這件事情是真的嗎。你有什麼證據嗎。歐總裁說我的父親是他的救命恩人。當年在新加坡。我父親救了落水的他。所以他今天是來報恩的。所以他纔對我這麼好。而你卻告訴了我另外一個版本。我真的很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