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唯唯垂眸一看,美麗華貴的天水碧紗衣已經被撕裂成了兩半。
她叫起來:“你做什麼?”
重華並不理她,而是專注地垂眸往下看。
奶白色的肌膚,被美麗的綠色紗衣襯托得更加雪白粉嫩,加之她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不曾生病,豐腴了不少,怎麼看都是美不勝收,讓人熱血沸騰。
鍾唯唯憤怒起來,掙扎着將衣服合攏,剛合攏,又聽“唰”的一聲響,重華再次把衣裙撕裂了。
她愣住,雖然她不是特別珍惜這身衣裙,可也沒想過要這麼糟蹋吧,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重華的目的。
鍾唯唯猛烈地掙扎起來:“走開……”
重華並不理她,很堅決地將她翻過來趴在地上,一手抓着她的兩隻手腕壓在頭頂,雙腿壓制住她亂踢的腳,一手用力再撕,衣裙從後面又裂成了兩半。
炙熱的陽光從屋頂直射下來,鍾唯唯的肌膚白得耀眼,重華低喘着氣,毫不猶豫地壓了上去。
他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溫柔地親吻着鍾唯唯裸露在外的肌膚,****細膩的觸感點起了一串串的火花,鍾唯唯漸漸不再掙扎,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知道重華想做什麼,知道他其實也在害怕。
她可以叫嚷發作出來,他卻不可以,他不說話,是怕泄露他的緊張和擔心,讓她生出更多的想法,更加地排斥他,還怕她會因此疏遠躲避他。
所以他採用了最直接的方式,也許他認爲,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緩解兩個人的緊張和恐慌吧。
重華察覺到鍾唯唯的身體漸漸變得柔軟自然,也跟着放鬆下來,他知道鍾唯唯很喜歡他,他想讓她更加喜歡他,讓她離不開他。
重華的溫柔和耐心讓鍾唯唯最後一絲反感和不悅消失殆盡,她沉默地接受了他。
她心裡很明白,她對他是怎樣一種感情,也明白他對她是怎樣的感情。
他們分明如此相愛,分明如此喜歡對方,已經經歷過了生與死的考驗,就連在睡夢裡靈魂也能相遇,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們在一起呢?恐怕只剩下生死了。
她沒有錯,他也沒有錯,那就沒有什麼不能一起面對。鍾唯唯嘆息一聲,低聲說道:“你可以用力一點。”
重華先是怔住,隨即狂喜,用盡他平生的溫柔與熱情,竭盡全力,想要討好最心愛的女人。
燦爛的陽光,華美柔軟的絲毯,絢麗芬芳的徘徊花,熱烈的情人,荒廢的大殿裡荒涼與奢美混雜在一起,是一種矛盾的美。
重華和鍾唯唯忘了時間和外面的風雨,眼裡只有彼此。
外面,樑兄蹲在陰影裡,叼着一根草莖,懶洋洋地看着小棠。
小棠想到裡面正在妖精打架的男女主人,再被樑兄這樣盯着,整個人都冒了汗,沒好氣地撿起一塊碎石扔過去:“看什麼看?滾開!”
樑兄一笑,轉過身藏進了陰影裡。
另一邊,福潤宮中。
阿彩藏在陰影裡,悄悄往裡張望。
福潤宮的宮人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宮門微開,殿門緊閉,她輕輕鬆鬆跑進去,不費吹灰之力就站在了正殿門外。
正殿裡一片靜寂,完全沒有聲響,她將手放在殿門上,想要推開,親眼看看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的美人呂若素,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聞中那樣美麗。
殿內傳來悽慘的貓叫聲,嚇得阿彩迅速把手收了回來,本能地覺得非常不安。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宮人的說笑聲,越來越近。
不得了,若是被發現,不但看不到呂若素是個什麼樣子,還會被抓到姑母身邊去,挨罰是一定的。
阿彩嚇了一跳,不假思索地使勁一推門,門應聲而開,她迅速閃身藏入。
一個黑影淒厲地怪叫了一聲,閃電般地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很快就看不到了。
阿彩嚇得膽戰心驚,伸手捂住了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剛纔一直在怪叫的貓。
她定了定神,偷偷摸摸地往裡走去。
大殿裡很安靜空曠,除去必須的生活用品和傢俱之外,什麼都沒有,也沒有那位傳說中的第一美女。
阿彩耐心地找着,然後看到案桌後面露出一角白色的裙裾,看來是睡着了?
阿彩貼着牆根摸過去,果然看到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匍匐在案桌後面的茵席上,一動不動,真的像是睡着了。
真是天賜良機,阿彩呼出一口氣,悄悄靠近,但是呂若素一直面朝下趴着,她怎麼也看不清臉,她有些着急,拿了頭髮去描呂若素的耳洞,小聲地道:“喂……喂……”
呂若素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對……阿彩抽了抽鼻子,好像是腥腥的味道……腳下的茵席是殷紅色的,顏色很奇怪,踩上去的感覺也很奇怪,阿彩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舉起指尖對上光,看到一個殷紅色的指尖。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驚恐地往後退了退,低聲道:“喂,喂……你醒醒。”
呂若素並沒有反應,阿彩不知哪裡生出的勇氣,顫抖着抓住呂若素的頭髮,用盡全力把她的頭扯動,然後看到了一張驚恐之色尚未褪去,眼睛微張,脣角帶血的嬌豔面孔。
“啊……”阿彩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跌坐在地上,手足並用往後退。
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宮人疑惑的聲音在外響起:“怎麼回事?我好像聽見裡面在叫。”
接着有人拍響了門:“娘娘,您還好嗎?”
阿彩大哭起來:“救……救命……”
殿門一拍即開,兩個老成的嬤嬤帶着幾個宮人快步闖入,看到這個場景後,全都亂了套。
一個宮人尖叫起來:“死人啦,死人啦……”
“快去稟告上頭……”
“稟告誰呢?貴妃嗎?不,貴妃不管宮務了。”
“惠妃娘娘……啊,不,惠妃娘娘也不管了……”
“太貴妃?”
“長公主殿下?”
“大司茶……”
出什麼主意的人都有,直到有人提起了鍾唯唯,衆人全都安靜下來,面面相覷,最後一個見到呂皇后的人,不就是鍾唯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