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骨城長夜祥和,卻是暗流涌動,城外隱秘山水之地悽風陣陣,殘枝敗葉片片凋零。
“呼……”紫衣人喘着粗氣逃離到了此地,他沒有想到自己苦心修煉這麼多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卻不能手刃迦葉。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疾馳而落,立在了紫衣人的面前:“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刺殺失敗了吧,燕傷城!”
“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如此清楚我的家事。”夜行人解開面紗冷眼望向來人,他與迦葉對上了一劍現在手還在不停地抖動,他正是燕傷城,“你戴着面具無非是怕被我認出來,難道我們見過面!”
原來那人深着黑色斗篷,臉皮之上罩着一張猙獰的面具:“燕傷城乃是荒骨城忠臣燕無方的小兒子,後來大燕世家慘遭滅門,你僥倖逃了出來。多少年之中潛入屍妖林兇獸門,恰逢兇獸門獸老傳授沙影刀法苟且至今。”
“哼!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麼當年的真相呢!”燕傷城舉起刀柄,原來那刀身是由狂沙飛旋而成,所以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形狀,他直對魔麪人道,“我雖然忘不了你長久以來的協助,不過我是個復仇之人,不會對你心存感激的。”
魔麪人揹着雙手絕對沒有和燕傷城鬥氣的意思:“幾十年前荒骨城大宗主迦葉頒佈骨宗高人一等的法令之後引來了衆人的不滿,尤其是以燕家爲首的保守派更是大力反對。”
“所以迦葉便派人襲擊燕家,一夜之間燕家血流成河無一倖免。”燕傷城的情緒有些激動,那時候的場景長久以來都在他的睡夢之中,這幾十年來他每一天都在提醒着自己刻苦修行,有朝一日一定要用迦葉的頭顱來祭拜燕家一門,可是迦葉的修爲如此之高,殺他絕不是易事。
“這或許是一個方面,不過你只要記住你的仇人就是迦葉就對了。”魔麪人語氣深沉,不知道那張面具之下會是何許人也。
“這幾十年來你也教我習得天骨劍訣劍招,只是那迦葉功力太強又雄踞天梯閣萬千侍衛之中,恐怕沒有那麼多機會了。”燕傷城一點都不懷疑魔麪人這個傢伙,不管是好是壞他總是教會了自己不少東西。
“機會是需要自己去創造的,今日天骨鑑兵臺出現瞭如此多的英雄俠客,或許你要做的並不是直接去刺殺迦葉,向天下人揭露他當年的醜惡行徑才能讓你心頭大快。”魔麪人輕輕地丟出了一些小小的骨牌在燕傷城面前,饒有深意地講道,“這是荒骨城的誅殺骨牌,凡是執行迦葉秘密任務的人才能夠持有的東西,見骨牌如見大宗主,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你要我殺掉參會的武者,然後嫁禍給迦葉。”燕傷城並不是傻瓜,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魔麪人的計謀,果然是毒辣。
魔麪人身形幹練,見得燕傷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轉身飛騰而去了:“不想被懷疑的話,還是趕緊回你的天梯閣爲妙。”
天梯閣到這裡距離很遠,不過憑藉燕傷城的實力不過瞬間,他的心中只有復仇的烈焰,只要能幫助其復仇,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幹。
大宗主遭遇刺客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天梯閣,連正在飲酒作樂的業修也跟着迦樓羅來帶了迦葉的寢宮之外,此刻這裡已經擁擠滿了侍衛。
“叫大家都退去吧,我沒事。”迦葉面有愁容喝退了一干人等,唯獨留下了迦雲心、迦樓羅等人,“沒想到偏偏在天骨鑑兵臺之時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迦樓羅心思縝密他急促問道:“要想行刺的人功力不差,竟然能夠接住大哥的天骨劍訣?”
迦葉掃視場面之中,迦樓羅、酒戀生和侍衛長白城都在不覺有些懷疑:“迦南呢?這種時候到什麼地方去了!”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話音一落迦南才火急火燎地奔進了殿堂,他急忙解釋道,“方纔我正帶人在城內巡邏,不想到會有這等事情發生!”
“也罷,我只是想要告訴他們,這一段時間必須要小心!”迦葉沒有說出自己內心的話,那個紫衣人敢於刺殺自己,能力絕非等閒,而這刺殺事件就在天骨鑑兵臺期間,說明此人就藏於荒骨城中,“你們都下去吧,此事就此打住,明日繼續天骨鑑兵臺。”
迦南神色緊張,不禁阻止迦葉道:“出現這樣的事情,鑑兵臺可否延期舉行,等到我把這個刺客給找出來再繼續也不遲。”
迦葉搖了搖頭氣勢凜然:“因爲一個小小的刺客就亂了陣腳,你把我骨宗大宗主當什麼人?鑑兵臺繼續!”
“是!”迦南毫不猶豫,埋頭拜道,“一切聽大哥安排。”
業修跟隨着衆人退出了迦葉的房間,迦葉被刺讓他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燕傷城,這個傢伙在大廳之中見到迦葉時候的眼神很是異常,莫不是和迦葉有什麼仇怨,他想了半天故意提問迦樓羅道:“三宗主,你說想要刺殺大宗主的傢伙會不會就是參與天骨鑑兵臺的人?”
迦樓羅心有所想一時也沒法判斷:“刺殺大哥有什麼好處?”
“大宗主不是具有天之闕的決定權嗎?”業修想得很細,刺殺之人完全有可能是這個目的。
迦樓羅單手一拍懷疑道:“殺了大哥,在鑑兵臺上打敗所有的對手,這樣一來天之闕就穩穩到手了。”
白城跟在最後也覺得業修分析得有理:“我們三人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可是還有一個傢伙一直沒有路面。”
“燕傷城!”迦樓羅肯定了這一點帶着衆人一同往閣樓最裡邊找尋而去,長廊修長襯托出一行人急促的身影,越是靠近燕傷城的房門,境況越是緊張。
“吱嘎……”出乎衆人所料,那房門緩慢開啓,燕傷城提着酒杯站了出來,他斜着眼睛瞟了衆人一眼冷冷道,“這麼多人找到我想要做什麼?難道天骨鑑兵臺要在晚上進行。”
酒戀生仔細打量此人,看樣子剛纔一別之後似乎就在屋內喝酒了:“我只是聞着酒香而來,既然我們兩人明日還有一站,不如今晚就喝個痛快?”
燕傷城沒有拒絕酒戀生的求情,他轉身回屋單手一起已經倒上了兩大杯子酒:“反正明日你都要死,趁早多喝幾杯吧。”
“哼,有意思,請!”酒戀生知道燕傷城實力不俗,可是自己也絕非沒有希望。他衝着幾人打了招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子裡邊。
迦樓羅眼見相安無事也長舒了一口氣轉頭而走,他臨走時看了業修一眼眼神之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可不會留情。”白城滿色嚴肅提醒着業修道,“不管你是什麼人,天之闕已是我囊中之物。”
業修打了一個哈欠把白城的話當成耳邊風一略而過,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內,天藐劍那幻滅無邊的劍招還在腦海之中浮動,他開始懷疑迦樓羅口中的天骨遺書,這一本上古奇書之中到底記載了什麼?一個骨宗之人能夠將死神之劍運用得如此純熟。
……
東風,戰鼓,人潮涌動的荒骨城廣場,今日之戰萬人矚目,尤其是天之闕戰場,將成爲決定某些人命運的一戰。
天梯閣樓之上,迦葉、迦南、迦樓羅、迦雲心都各懷心事正襟穩坐,所有的觀衆把目光都投向了戰場的中央,所有的人呼喊聲都不足以淹沒現場的緊張氛圍。
業修手握天藐劍已然站在了場地中央,這算他第一次等待和高人決鬥,這種感覺充滿了期待,也夾雜着緊張,一個死神也會爲了戰鬥緊張?真是笑煞旁人。
“第一場對決業修對白城,請白城侍衛長上場。”官員的聲音應該就是業修最好的鬧鐘,每一次聽到他的尖叫都感覺牙齒痠痛,不能忍受了。
“呼呼……”一陣灰土不知從什麼地方吹向了擂臺,只聽得“咚咚”兩聲便有一個碩大的骨頭匣子衝了出來,穩穩地停在了擂臺中間,隨之白城也身着白色侍衛服從天而降,單腳立於骨頭匣之上居高臨下死死地看着業修。
“哇!是骨頭匣子,聽說這個白城是長骨七劍的傳人,長骨七劍乃是骨宗第一位將骨頭修煉成長劍的能人。”看來場下不光只是一些不明真相的違規羣衆,大多數還是有些江湖閱歷的。
“我想白城侍衛長的劍都裝在這個骨頭匣子裡邊吧。”業修再一次揚起手臂將天藐劍旋轉於其間,看上去十分輕鬆的樣子,“侍衛長出場的方式也有些與衆不同。”
“呵呵,業兄弟何須多言。”說着白城一個漫步緩落到了地面之上,他手中沒有任何兵器,看來一切的玄機果然在骨頭匣子之中。
場面之上空氣凝重,這個時候業修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白城身上的殺氣,只是他恍然看到場邊的阿碧和琪兒不覺得又衝着她們笑了一笑。
阿碧扁着嘴罵了業修兩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那裡偷笑。”
“或許他很厲害呢?”琪兒對業修充滿了信心,這個傢伙可是把她從四風亂樓之中救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