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見到傳說中的神仙,多少讓陳默有些失落,不過母親能夠教自己認字對於陳默來說,比見神仙吸引力更大,畢竟神仙的話,自己腦袋裡有一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不是,但想來那些神仙也跟自己一樣,有這種異於常人的能力吧,說不定自己以後也能當個神仙。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田地裡,陳默一邊打理着莊稼,一邊在心中默唸着母親教自己的東西,歇下來的時候會用樹枝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將這些字寫下來,他的記憶力不錯,這些都是早上孃親用樹枝在地上寫,然後教他的,形狀被他記下來了,但真的寫出來時,感覺會很彆扭,沒有母親寫的漂亮。
“糞郎,在幹什麼呢?”一名年歲比陳默大一些的少年扛着鋤頭來到陳默身邊,看着地上那些歪七扭八的字問道。
“寫字!”陳默感覺有些飄,畢竟他可能是裡中唯一一個認字的少年郎了,當然,也就認得這些。
“好醜!”少年看着地上歪七扭八的字,撇了撇嘴,不屑道:“你有功夫琢磨這些,不如幫俺家地裡也弄些肥。”
“給錢。”陳默看向對方,雙目有些放光,現在他正缺錢呢。
“就澆些糞,還要錢?”少年不滿的道。
“那你自己去。”陳默有些失望,其實幫人施肥澆田然後賺錢的想法他一直都有,可惜沒人請他。
“小氣!”少年有些不滿,如果都能做的話,他也不會來找陳默了,事實上以前也有人學着陳默這樣改良糞肥,結果地裡的莊稼給燒死了不少,後來就沒人再試了,但問陳默幫忙,陳默死要錢,這多少跟陳默糞郎的名聲有些關係。
“你僱佃農也得給錢吧?”陳默不滿了:“大郎,不是我說你,這佃農你要給錢還給糧,但種出來的莊稼未必多,但僱我的話,能讓你家莊稼長勢更好,收成也更多,而我收的錢還不到你僱傭一個佃農的一成。”
他不明白,這麼簡單的帳怎麼就這麼多人不會算呢?
“練你的字吧。”少年也不惱怒,大家都習慣了,只是終究還是心理有疙瘩,憤憤的走了。
陳默繼續練字,腦子裡回想着母親寫字的姿勢,不過最終寫出來的字也差強人意,至少陳默看着跟母親的字沒法比。
中午的時候吃了些帶來的飯食,繼續給地裡除草,不過心裡面陳默還是有些耿耿於懷,覺得大家都不理解自己。
傍晚,陳默回到家裡,已經熟悉了新環境的小犬正在院子裡追着幾隻雞仔亂跑,陳默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將瑟瑟發抖的小雞仔救下來。
“不準欺負它們!”敲了敲小犬的腦袋,陳默板着臉道。
小犬卻是不住地往陳默懷裡竄,不一會兒陳默就有些板不住了,最後索性放棄,咯咯咯的跟小犬玩兒在一起。
“默兒~”陳母出現在門口,看着陳默道:“不是說要去你王叔那裡學藝麼?做人不可失信!”
陳默這纔想起這茬,連忙點點頭,把小犬放在地上,急匆匆的往王叔家跑去,臨走時,陳母還讓陳默提了幾顆雞卵過去,算是拜師禮。
“今日跟武家大郎吵了?”王叔也是剛剛回來,獵戶有時候會連着好幾天在山中狩獵,畢竟跟種地不同,獵戶的收成得看運氣。
“也沒有,他讓我幫他家地裡面施肥,我跟他要錢,結果他就惱了。”陳默有時候也不太想跟這些人打交道,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比自己還大,但總是那般幼稚,這天底下哪有白幫人幹活的道理?
王叔嘆了口氣,對這件事沒有評價,陳默懂事的早,不過有時候,卻少了幾分人情味,算計的太精,王叔也說不出這事是好是壞,從屋裡找了根短棒遞給陳默道:“你想學什麼?”
“武藝啊。”陳默疑惑的看着王叔,這還用問嗎?
“武藝也分很多種的,斧鉞鉤叉刀槍劍戟弓,你想學哪樣?”王叔問道。
陳默驚歎道:“這些王叔都會麼?”
“……”王叔沉默了半晌後搖頭道:“不會,我們獵戶,一般配刀、叉以及弓箭,不過刀很貴,一般是配不起的,我們這裡的獵戶,多是用叉以及棍。”
感覺上跟刀槍劍戟差了很多,不過陳默也不好直接表現出來,對他來說,有的學就不錯了,想了想道:“那王叔可否叫我棍法還有箭術?”
沒辦法,王叔直接扔了根棍子過來,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問這些也就只是問問,肯定沒想真的教,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陳默還是有的。
“棍相對來說簡單,我今日教你站樁,只要按照我的教法,每日站樁一刻鐘便可,等他日你打熬出了力氣,再教你如何用。”王叔點了點頭,現在的陳默年齡尚小,教太多對身體沒好處,站樁是最基本的,但也是最難的,毅力很重要,王叔雖然答應了陳默教他,但如果陳默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進度,只是站樁這一項,就能讓陳默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雖然不明白棍術跟站樁有什麼關係,但陳默還是點頭答應一聲,認真的看着王叔做了一個站樁的動作,似乎並不難。
陳默有些疑惑,但還是學着王叔的樣子做出了站樁的動作。
“腰下沉,力氣要用在這裡。”王叔開始幫陳默矯正姿勢。
王叔看了片刻後,心中點了點頭,這東西第一次很少有人能撐過一刻的,至少說明陳默的體質還有毅力都不錯,不過能否每日堅持纔是最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