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殺身之禍

其實他早就該明白的,能讓陸筱筱那麼忌憚的,這宮中只有一人。

果然,這花,是趙構栽植的。不過,就算是趙構親手栽植的,若是摘一朵花,也不至於害怕丟掉性命。

她們可是皇妃啊!

居然還擔心自己比不上一朵花麼?

楚雲的心情很複雜。

而趙構在聽到楚雲隨意的詢問之後,笑容也收斂了下去,目光看向了遠方,道:“因爲依依最喜歡的就是鳶尾花。”

說着,他便又提起了燕依的糗事。

“我學了種花之後,才發覺這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但是依依每次都把花弄死了,每次又在我面前哭。她還一直說我笨手笨腳,沒想到吧,我種的花可都是好好長開了的,不像她,連一池荷花都養不活。”

趙構越說越起勁了,但忽然間看到楚雲的表情,才收斂了不知何時溢出在臉上的笑容,道:“朕又說起這些無聊的往事了,你別往心裡去。”

楚雲搖搖頭,沉聲道:“皇上,還是無法釋懷麼?”

趙構沒有接話,沉默了許久,才道:“朕忽然有些累了,楚雲你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便先回去吧。”

楚雲:“……”

他知道,是這個話題,趙構不想和他說。楚雲也不強求,應了一聲,便自覺的離開了。

趙構的逐客令,也是這麼直接的。

楚雲的心情就很是複雜了。

一方面,他有些擔憂陸筱筱的處境,曾經的小師妹,如今在宮中過的,也並不是很好的樣子,至少,他們的確是比不過那些鳶尾花。

從陸筱筱的表現來看,楚雲不難判斷他們在趙構眼裡會是什麼地位,因爲鳶尾花是趙構栽種的,所以在陸筱筱眼裡,顧詩音如果摘了鳶尾花,她會死。

楚雲現在想了想,陸筱筱並不算是杞人憂天,如果鳶尾花代表了燕依的話,那麼,瘋狂的趙構會殺掉顧詩音都不奇怪。

人不如花。

但楚雲發現自己沒辦法指責趙構。

趙構已經是進入一種病態了,可這種病態着實讓人心疼。

楚雲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回到家中,依然愁緒難解。

憂思難以斷絕,楚雲便趴着樓梯,上了好久不曾上過的圍牆,拿出碧玉蕭,吹了一曲。

聲音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聽得武蘊兒在房中怒喝:“別瞎吹了,孩子都要被你吹哭了。”

楚雲:“……”

已經進化成婦女的武蘊兒,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發愁都不讓發了,楚雲心裡委屈,夜裡躺牀上讓武蘊兒哄了老半天才好。末了還被武蘊兒吐槽他跟個小孩一樣。

一天,又這麼過去了,楚雲的心事,又重了一分。

這樣安穩又讓人發愁的日子又過了幾天,有一日早朝,楚雲便得知了一個消息。

吳敬賢的尚書被罷免了。

來的快,去的也快。

於是,楚雲調任吏部尚書,兵部尚書換人來當。

這如同兒戲一般的官員調度,讓楚雲一臉懵逼。

他知道吳敬賢應該是得罪了趙構,但不曾想,趙構會直接將他的烏紗帽給摘了。

儘管吏部尚書是個比兵部尚書地位更高的同級別官位,楚雲拿到手裡也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感覺。

當上吏部尚書,等於又和首輔的位置更近了一步,但這是搶了吳敬賢的位置,楚雲不想這樣拿下來。

他和吳敬賢,就算是成爲政敵,那也是之後的事情,再說,兩人是志趣相投的,而且吳敬賢是因爲諫言才被卸職,楚雲不能就這樣撿了這個官位。

在朝堂上,楚雲幾番推辭不受,最終,趙構和他各退一步,讓楚雲暫代吏部尚書。同時,兼任兵部尚書。

這就還有轉機吧!

楚雲覺得吳敬賢和趙構鬧翻的事情,應該不會是他去找趙構說的那件事,吳敬賢和趙構之間發生了什麼呢?

這是楚雲想要了解的東西。

不瞭解這些,楚雲就無法去解開這個疑團。

退朝之後,楚雲拜帖也沒下,直接便讓隨從驅使着馬車去吳敬賢的府邸了。

此時,剛剛卸任的吳敬賢府上熱鬧非凡,楚雲還沒進門,便聽到裡面羣情激奮。

很多人在怒噴趙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楚雲不禁爲他們擔心,說話這麼大聲,是不怕別人聽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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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去叩門,門房便跑到吳敬賢的面前通傳,當得知是楚雲來訪,吳敬賢倒是面不改色,他的擁護者倒是不高興了。

“聽說他還是吳大人的師弟,現在佔了吳大人的官位,這是來耀武揚威了麼?”

“小人!”

吳敬賢聽到這些,立刻怒道:“你們別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吳大人了,你們都走吧!不要再來我這裡了。”

吳敬賢忽然情緒暴走,頓時讓他們這些擁護者啞口無言,有一個偏激的,甚至說道:“好啊,還以爲你是多麼高風亮節的人,現在失勢了就想着抱別人大腿了?就當是看錯你了,我們走!”

有了這一個帶節奏的,別的人雖然有些猶豫,卻還是跟着走了,路過楚雲身邊,那人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楚雲眼中寒光一閃,喝到:“站住!”

“何事?”

那人一臉的桀驁不馴,楚雲冷笑,這種小人物,他都懶得打臉。

畢竟腦子都有問題了,打壞了臉人家還怎麼活。

楚雲現在的職位,擁有着人事的任免權,但凡是在朝中混的,都得看他臉色行事,雖然是暫代的,但代吏部尚書,也是有這個權利的。

楚雲淡淡道:“對上官不敬,該以何罪論處不需要我教你了吧,明日來吏部交還官員印綬。”

“你……”

楚雲的話頓時引起了衆怒,但楚雲完全不怕這些小蝦米,又補充道:“還有誰想要一起辭官不幹的,也可以和他一樣。”

說罷,楚雲便不再理會他們,走進了吳敬賢的庭院。

吳敬賢的宅院並不大,但特別的雅緻,庭院中幾株矮樹,吳敬賢便坐在一張石桌前,桌上一壺清茗,吳敬賢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襲白衣,看上去格外的風雅。

楚雲也不客氣,坐到他對面,開門見山道:“吳兄何至於今日?”

“忠言逆耳,有些事,必須要有人去做。”

吳敬賢坦然回答,對佔了他官位的楚雲,他不記恨,對自己從雲端跌落塵埃,他也不懊惱。

楚雲看到的,是他的坦然和決絕。

“那吳兄可否告訴我,你是爲了什麼事情,才鬧到丟官的地步呢?”

吳敬賢畢竟是跟着趙構從太子到皇帝的,從龍之臣,這幾年也跟着趙構,處理朝堂之上的各種事情,建言獻策,結果,就這樣被擼掉了,吳敬賢自己不惋惜,別人都會替他心疼。

楚雲也是這麼想的,他要讓吳敬賢來繼續當官,那樣,這個官場,也纔有趣一點。

不然,楚雲會覺得自己當上了首輔也沒什麼好玩的。

有點給自己找苦頭吃的感覺,但這種事情,楚雲做了也不會後悔,不做,他纔會遺憾。

吳敬賢卻是深深地看了楚雲幾眼,道:“聽說你有個很可愛的兒子,我一直無緣得見。”

吳敬賢忽然說起了題外話,楚雲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轉移話題,卻還是答道:“那小屁孩一點都不可愛,整天纏着他娘,和我一點都不親近。”

聽了楚雲的吐槽,吳敬賢笑道:“小孩子嘛,現在還小不懂事。倒是楚老弟你一個大男人,還和自己的兒子爭寵,也不怕被人笑話。”

被吳敬賢這樣調侃,楚雲倒也不惱,很執着的道:“吳師兄也不算是別人,對吧,所以我也不怕你笑話,那吳師兄是爲了什麼,和皇上起了衝突,可否告訴我呢?”

“你確定你想知道?”

吳敬賢的眼裡閃着危險的光芒,楚雲點點頭,他也不僅僅只是想要讓吳敬賢繼續當官,他更想知道,是不是趙構又整什麼幺蛾子了,吳敬賢解決不了,說不定他就能解決。

總之,多個人多份力量吧!

而且,提前知道了什麼問題,以後也纔好做出應對的手段。

但他這樣肯定的態度,吳敬賢在沉吟了一會之後,還是拒絕了他。

“楚老弟你已經來遲了,這件事沒有再說的必要,楚老弟你有恩愛的妻子,有待撫養的兒子,要多爲他們想想。”

楚雲當然聽得出來,吳敬賢這番話裡面,有許多的未盡之意。

已經很明顯的,就足夠讓楚雲不淡定了。

這是說,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可能都有危險麼?楚雲有點不信。

能有多大的事情不能知道的?難不成還能比得上宣德的死因那樣勁爆?

不過,宣德的死因那種事情,楚雲也不會和別人說就對了。

吳敬賢的嘴,咬的很死,他說了不會說,便是真的不會說,他對楚雲道:“你好好當你的吏部尚書便是,這江山社稷,以後,需要你來匡扶了。”

這話說的,楚雲聽着很不是滋味,你這怎麼一副要交代後事了的感覺?

再怎麼樣,趙構應該不至於來暗殺你吧!

楚雲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排除出了自己的腦海。再三詢問了吳敬賢,他還是不說,楚雲才放棄了糾纏。

這次拜訪,非但沒有問出什麼,反倒是讓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楚雲沒有GET到任何的信息點,只是知道應該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這樣的條件想要得出真相,幾乎是不可能的。

楚雲是無奈回家的,也無奈當起了這個暫代的吏部尚書。

而當了吏部尚書之後,他就不能和以前一樣鹹魚了。現在內閣有八位大臣,楚雲一個人可以投兩票,因爲他是兼任兵部尚書,一個人就可以做兩個代表了。

吏部的事情比兵部要多太多了,在沒有戰爭的時候,兵部純粹是個打醬油的,偶爾做做兵器,這還是下面的人乾的事情,大佬只需要躺好就可以了。

吏部就不同了,各種官員的考覈,人員該怎麼分配,最後的考覈結果的審覈,楚雲都必須要插一腳才行。

而楚雲也是說到做到的脾氣,那天對他不客氣的,他之後輕鬆就給了他麼安一個不客氣。

主管人事的人你們都敢惹,那能怪誰呢?

在忙碌的工作中,一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能鹹魚的楚雲覺得自己心好累,但各項事務,楚雲依舊是做的井井有條。

他不是做不了事情,他只是習慣了鹹魚一樣的生活,忽然就要開始認真做事了,有些不習慣而已。

在勤勤懇懇地處理政務之餘,楚雲也暗中在調查,吳敬賢到底說的什麼事情。但是一個星期過去了,他什麼線索都不知道。

這也是因爲他沒有一個準確的調查方向。

又是一日,楚雲從兵部晃悠了一圈,纔去吏部踐行自己的職責。路過吏部的衙門,楚雲便聽到有幾個官員在閒談。

“年紀輕輕就過世了,真的是天妒英才。”

“說不準就是因爲職位被撤了,受不了這個氣,積鬱纏身,纔會落到這個下場。”

“這個可不能亂說,否則你也可能成爲下一個覆轍。”

幾個人小聲的討論,楚雲聽得清清楚楚,他想起了之前自己撤掉的那幾個小官,莫不是他們死了?

楚雲有些好奇,便走過去,對那幾個閒聊的官員,問道:“你們說的,是誰的事情?”

那幾個小官,一看到楚雲,頓時嚇尿了,有種在人背後說壞話被抓到了的感覺,楚雲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在擔心什麼了。

“放心,我不會拿你們怎麼樣的。”

楚雲話還是比較讓人信服的,其中有一人,便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是吳敬賢,吳大人,聽聞他昨夜在家中病逝了,卑職等人才耐不住好奇心,討論了一下,卑職等人絕對沒有認爲這事和大人有關。”

這話說出來,其實和此地無銀三百兩沒啥區別,但楚雲在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已經是心神巨震,哪來的心思去管這些下級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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