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談 狗眼(2)

兩天後的一個早晨,白家大院的門口停下了兩輛汽車。從一輛95式軍用敞篷車裡下來的兩個日本憲兵快速跑到另一輛奔馳260D轎車旁打開車門,從車裡走出一個身穿日軍少佐軍服的年輕軍官,中等個子,臉頰雖然消瘦但透着一絲清秀,他四下看了看周圍徑直往大門處走去。

其中一個憲兵快步走到大門前用力拍打着大門並用生硬的中文喊道:“喂,開門地,快快地開門!”

白家大院的門房李老爺子顫顫巍巍的把門開了個小縫兒問道:“誰啊這是,沒點規矩啊,這麼叫門?”

日本憲兵一看有人開門猛地一下把門推開並罵道:“八嘎,少佐閣下地來,開門慢地不要。”

李老爺子一看是日本兵吃了一驚,再加上憲兵一推門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日本憲兵還要繼續罵突然不動被年輕軍官制止住:“喂,馬得奧!”憲兵急忙一個立正喊道:“還以”

青年軍官走到李老爺子面前伸手將他扶起用流利的中文說道:“老人家,對不住,請不要見怪。我是來拜訪曹先生的,請麻煩通報一下,謝謝!”

李老爺子驚恐的看着眼前這個日本軍官,恐是因爲他知道日本兵殘暴的性格,驚是因爲他沒想到這個日本人中文會說的這麼好!李老爺子起身忙說道:“少爺在家,您和我進來吧。”

青年軍官禮貌的點了點頭跟着李老爺子進了後院。

曹瑞一早就聽見日本憲兵在門口的叫罵聲了,這時他已經走到了東屋門口,從窗口看見李老爺子帶着三個日本人走了過來,他心裡想到:“莫非真讓啓賢給說中了?日本人真過來找麻煩來了?”但是日本人已經到了門口,曹瑞也只能硬着頭皮把門打開。

門外的年輕軍官上下打量着曹瑞並輔以禮貌的微笑,曹瑞也是點了一下頭側開身子請軍官進了屋。軍官進屋的同時做了個手勢示意隨性的憲兵在門口等。

走到屋內,年輕軍官沒等曹瑞開口搶先說道:“曹先生,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大日本帝國駐華北司令部陸軍少佐安培神”說着伸出右手要和曹瑞握手。

曹瑞在聽到安培神三個字時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同時也握住了安培神伸出的右手並說:“請坐”

安培神坐下後對曹瑞說:“此次冒昧來訪請曹先生不要見怪,之前曹先生和您的朋友在通州塔的事情華北司令部高層及我個人都非常的欽佩。”

曹瑞微笑着回答:“哪裡,哪裡,您過獎,在我們中國碰到害人的東西就要有人去管,一味地放縱它還會繼續害人的。”

安培神似乎對曹瑞這種軟中帶刺的話沒有在意,點了點頭:“您所殺死的生物我們已經帶回去進行了解剖,根據帝國生物專家的研究,這種生物是從來沒有被人類發現的未知物種,非常有研究價值,可以說您爲帝國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曹瑞沒有接着安培神的話說下去而是直接問道:“請問,少佐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安培神好像很欣賞曹瑞哈哈笑了一聲說道:“我很欣賞曹先生你這種性格,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開門見山,呵呵。好,既然如此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您知道帝國準備在東亞建立共榮圈吧,這是爲了保證同盟內的各國利益,共同發展。中國地大物博,歷史悠久,特別在華北地區,帝國研究了很多古籍和歷史,有很多還沒能解釋或解釋不清的事件,我們也在尋找各種能力非凡的人才,曹先生您就屬於這種人才,帝國希望您能夠和我們合作,爲帝國也是爲中國的未來出一份力,我是負責華北地區古生物及神秘事物研究的負責人,如果有曹先生這樣的人才幫助,我們的研究將突飛猛進,怎麼樣曹先生,您意下如何?”

曹瑞明白了安培神的意圖,想了想答道:“謝謝少佐的好意,不過我並不是什麼人才,就是一個記者而已,如果到了您那裡估計反而會給您添很多的麻煩。而且我還有一句話也許不該說,我們國家好像從來沒有要求進入貴國的東亞共榮同盟,我國的首都都被貴國大軍佔領了,這就是您所說的共榮嗎?如果是這種被強迫的共榮,我即使真是一個人才也不會和貴國進行合作的,請您見諒。”

曹瑞閉上眼等待着安培神的爆發,他不確定剛纔自己的行爲是否理智,但曹瑞認爲作爲一箇中國人和侵略者不能低下自己高貴的頭。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安培神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着拍了拍手說道:“很好,如果中國多一些曹先生這樣的人,也許戰爭的結果也許會有反轉。不過中國的老話說的很好,勝者王侯敗者寇,現在的形勢是帝國是勝利的一方,日本帝國的一貫政策就是爲己所用,如果不加入我們那就是敵人,但我對曹先生還是非常欽佩和敬重,不想用野蠻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剛纔的邀請還請曹先生慎重考慮。”說完安培神站起身走到了門邊。

就在他準備打開房門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曹瑞說:“對了,剛纔您聽到我的名字時似乎感到有些驚訝吧,這也是我欽佩您的一點,沒錯,我是安培晴明的後代。”

打開房門安培神轉身向曹瑞敬了個軍禮說道:“曹先生,我想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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