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囂張依舊
?既然如此,她盡力奉陪就是。
柳未央隨後瞥了三姨太兩眼,“艾瑪,你這是打算和我討論長幼有別這種嚴肅的話題了?難爲你還能有此等覺悟,只是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不會思考了?三姐她惡貫滿盈欺凌我這個妹妹,哪有爲人姐的自覺?六妹搶我未婚夫,哪有點爲人妹的矜持?真是好笑,你竟然會腦殘到跟我討論長幼問題~試問我何錯之有?”
三姨娘聞言,臉唰的變白。
慘敗的容顏上有瞬間的猙獰,這些話落入她的耳中比針扎還難受。
眼底怒火氤氳,瞧着柳未央,吐出的話彷彿壓抑着無窮的怒意,“你彆強詞奪理!你三姐和六妹都是左相府的驕傲,不像你,就是灘扶不起的爛泥!是人人都不想理會的髒東西!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明顯的就是因爲嫉妒她們,反給她們身上潑髒水~”
說完的時候,三姨娘的身子又在風中抖了抖。
這天很熱,很不知爲何聽柳未央說話,就覺得心裡冰涼。
柳未央那夾雜着冷意的諷刺直接毫無障礙的灌入她的心間,讓她覺得格外難受,就連因憤怒而燃起的火焰不足以讓身體生暖,三姨娘突然感覺比起柳未央,她此刻更像個笑話,看她被欺負,那些背後圍觀的丫鬟僕人還不知道背後怎麼笑話呢。
柳未央視線涼涼的撇過那些圍觀者,然後看着三姨娘的怒眼,“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大家都心裡有數,六妹是不是和我未婚夫濃情蜜意,有眼睛的也都知道,你何必在這裡欲蓋彌彰?再說你的三女兒什麼德行,別人又不是瞎了看不清楚,需要加重強調嗎?左相府的驕傲又如何?我這灘爛泥還偏生看不起她們~”
她柳未央又不仰人鼻息,何必對着區區姨娘,兩個同樣身份的庶女客套。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有的是收場的法子。
左相府這種地方,想必多些熱鬧,才能多些生氣,死氣沉沉的也不是什麼好事。
三姨娘氣的身子抖動的更厲害,彷彿篩子般,“你還真是沒有教養!拋開你三姐和六妹的事情不說,我好歹是你的姨娘,你應該敬重的長輩,你以爲你這麼粗野就說得過去了嗎?”
這幕看到在場的侍女都膽戰心驚~
按道理說她們這時候應該護主,站在三姨娘的立場上欺負柳未央,給自己的主子撐場面,說不定以後還能邀功得到賞識什麼的,可事實是她們不敢!柳未央連盛寵的三姨娘和兩位小姐都不放在眼底,她們不過是專門伺候人的,哪敢在這時候囂張。
只怕依照柳未央此刻的脾性,直接會出手打她們吧。
柳未央先前的時候頂多對三姨娘橫眉冷對,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這次直接輕輕的哼出聲,“你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愛幼,淨做些爲老不尊自降身價的事情,還敢厚着老臉指望我尊老?開什麼國際玩笑,跟我扯尊老愛幼?麻煩你用你那混亂的腦漿好好想想,你既不愛幼,我憑什麼尊老,請問有這個必要嗎?”
三姨娘容顏上的慘白愈發明顯,彷彿抹了厚厚的粉。
四個侍女見狀直接撫着她的胸口,不斷的順氣。
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有些站不住,侍女們齊齊看向屋內,又看看柳未央,最後彼此相視,決定挑戰下自己的膽量,扶着三姨娘進入柳未央的房間內先休息會,等氣順暢了再離開~
柳未央看到這幕並沒有說什麼,她向來覺得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三姨娘這種的要是能被她氣死纔怪呢,依她看來三姨娘估計的這些年遇到的順心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拍她馬屁各種讚美之詞絡繹不絕,纔會受不住這丁點的刺激。
不過沒關係,以後諸如此類的脣舌交戰應該還不會少,只要三姨娘來接着找麻煩,她就定然不會手下留情,直接反擊~也許長此以往,三姨娘的抗壓能力就會有所提高呢。受刺激這種事情嘛,習慣就好~她很期待三姨娘把被辱當成家常便飯淡定如常的那天。
三姨娘在侍女的攙扶下走進柳未央的房間,眼裡有掩飾不住的嫌棄。
心裡想着柳未央這種不上檔次的,估計房間的品味也高不到哪去,有礙觀檐。
只是進去之後她就有些詫異,這房間的格局陳設倒比她想象中好的多,這纔想起自己現在是在沉香苑,由那位心思莫測的七小姐佈置的房間確實應該差不多哪去,真是的,被柳未央這個死丫頭氣的,她越來越糊塗了。
視線遊離,目光打轉的瞬間,三姨娘的視線突然被柳未央牀頭的某件熟悉的東西給吸引住了,然後眼底跳躍起詫異的火花,擺脫侍女的攙扶,徑自走到牀榻前仔細觀察。於此同時那顆浮躁的心變得清如止水,嘴角劃出和柳未央相似的嘲諷笑意。
柳未央跟着三姨娘入內,卻發現對方往自己的牀榻前行去。
正打算提醒三姨娘什麼叫做禮貌的時候,便看到對方拿起風念夜昨日送來的團扇,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光掂量着自己,柳未央心中暗自驚訝,突然升起不怎麼舒服的預感。不過她並不作聲,只是靜等三姨娘的下文。
三姨娘故作神秘的瞅瞅柳未央,又看看手中的團扇,甚至有些留戀的拂過那龍骨雕成的扇柄和暖玉扇墜,眼底帶着絲絲垂涎的意味,待說出口的時候,話卻變成了,“你這東西是偷來的吧,原以爲你就是缺乏素養而已,現在看來整個人品都有問題,做賊做的倒挺順溜的。”
這個扇子是風家的念軒最近剛推出的奢華品,她私下問老爺要了幾次,老爺都沒應,她自己的私房錢又不夠,像柳未央這種窮鬼怎麼可能買得起!毫無懸念,她肯定是偷的!
據她所知念軒裡面的東西都極爲昂貴,尋常的官宦家庭都未必支付得起,這扇子更是今年推出的最貴的那個,全靜皇朝只此一把,價值在五千兩銀子以上,柳未央怎麼可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