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木殿比較冷,寒風呼嘯着,城內張燈結綵,在早距離團圓節沒多少天時,就熱鬧非凡。
十二月二十!還有四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團圓日。團圓證明着是家人團圓的日子,除了值班的人,官員及兵將都能沐休回家和家人團聚。
這種時刻,城門是最爲熱鬧的,外鄉趕回來的人多不勝數,全部擠在了城門。
這天的天特別的冷,好在沒有冰雪,似乎也在爲即將到來的大日子歡呼着。
和二十一世紀不同的是,十二月三十的大年三十屬於過年。而皓天大陸這裡卻是十二月二十四這天,也稱爲過年,不過過年這個稱呼只是少數人在叫,而大部分人喊得都是團圓日。
一年只有這麼一天,離家公辦或是出門在外的子女都會在這一天趕回來。因爲有吉利的寓意,說在這一天全家一起吃團圓飯,來年一定會合合滿滿,做什麼事情都能事半功倍,不會遇到岔路。
人們很相信這個寓意,總覺着他們能安然活着,活的好好的就是因爲頭年的團圓飯。而這一天不管是多大的家族,都需要在一起吃一頓飯,不管平時多不得寵,多不受待見。這一天也可以團圓在一起。
木殿南城的城門擠滿了行人,不管是外來進城的還是城內來接人的,熙熙攮攮的人擠滿了城門。
玉珂的馬車排在了後面長長的隊伍後,除了在金哲帝都遇到過的那次因爲人多堵着。這還是第一次被長長的馬車堵在中間進退不得。
旁邊其實有一條三米寬的道路,剛好夠一輛馬車經過,這是守城門的官兵空出來。這條路是用給高官和靜寂入城身份高貴的官人走的。
宮燦晟剛揮手讓南宮鑫去開道,就被玉珂攔住了去路。
“別人也等着回家見家人,我們不能擋了別人的路。你倒是可以去通融把旁邊這條空閒着的管道也給讓過。”玉珂冷靜的說道。
宮燦晟輕笑着嗯了一聲,看向南宮鑫,大聲道。“你沒聽到王妃說什麼嗎?”
玉珂嘴角抽搐着,說了無數次別胡亂叫,他還是不聽。總說她已經答應嫁給他,不管是前後又有什麼不同。反正他是娶定她了。而她也必須嫁給他。
糾正的次數多了,玉珂也懶得在糾正,也就隨了宮燦晟的這樣叫喊。還好他只是在屬下面前吩咐事情和介紹的時候這樣說,平時也是叫她名字。不然玉珂真的想丟開他不理會了。
“玉斐說他今天來接我們!”又等了一陣。玉珂下了馬車。讓車伕把馬車趕回去。而她和宮燦晟則是下了馬車緩步向前走去,葉笛也在半路和玉珂匯合,並且找到了醫治宮燦晟的辦法。
雖然宮燦晟養傷這一個多月沒有恢復武術。但是他的身體基本卻是恢復了。在養傷一個月就能恢復全成武術,只是現在宮燦晟的身體還是嬌弱,走在玉珂的身邊,一襲囂張的大紅色衣裳,襯托得他整個人都妖魅豔麗。
一個男人穿成這樣騷包,偏偏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污染和褻瀆。這襲紅衣到把宮燦晟的氣質給襯托出來,妖魅還帶着點陰鬱。
兩人走上前,身後跟着鄴城和木檀赤芍好幾人,走在一起都是俊男美女組合,讓扛着鋤頭的農民們頻頻瞥來。連馬車上的公子小姐們也掀起馬車簾子,偷偷的瞄了過來。
不知道是誰認出了宮燦晟,驚呼的大喝一聲。“那是四殿下!”
他驚訝的話落,其他人頓時打量起宮燦晟,隨即一想。真的和四殿下好像,難道是四殿下。四殿下去出使流域鬼城也差不多時間回來了,只是怎麼不走管道離開,隨着他們一起排隊。
許多人心裡冒出這個想法,宮燦晟感受着四面八方不停掃視過來的視線,嘴角掛着邪魅的淡笑。這種讓人如觀猴子的感覺太不爽了,本來還有些好心情也被這些視線攪合的煩躁。
他並不怕別人看,也不是沒被別人看過,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明目張膽的盯着他看。現在竟然有人敢這樣看他,宮燦晟的思緒轉過,想法一閃而過。而他步伐慢了下來,周身霸氣和氣勢凜冽,往看向他的視線一一瞪了過去。
宮燦晟鬆了一口氣,那些目光都消失了。果真是要他發火才能注意到他嗎?才知道他的威名。
不過這麼些年樹立的名聲他知道威力,現在竟讓他察覺到了異常。宮燦晟的視線一凜,想着從父皇離開後就沒有在收到他的來信了,皇宮裡有發生什麼異樣嗎?
而且從他和玉珂在一起後,他就沒有在管朝堂的事情。安排的人回來稟報的消息他也沒有多注意,隨手的丟在一旁沒有處理和查看,他人則是隨時吊在玉珂身邊。
宮燦晟心頭突然間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股煩躁和不耐的感覺在距離木殿三四天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只是那時因爲有玉珂在身邊,而且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愛戀,所以他高興的忽視了心底的那份不安和煩躁感覺。
玉珂停下步伐,似乎是感受到了宮燦晟的情緒異常,轉過身看着宮燦晟,輕聲問道。“你怎麼了,我感覺你有些心不在焉。”
玉珂把自己的話問了出來,她覺着從接近城門後,宮燦晟的心情就逐漸下降。就算面對她時笑臉迎人,可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裡的不安情緒。
宮燦晟搖搖頭,看向玉珂的神色帶上笑意,溫柔的觸摸了玉珂的腦袋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我沒事!只是覺着心慌,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宮燦晟的笑容燦爛,從和玉珂在一起後,他笑得日子越來越多。南宮鑫在一旁瞥了宮燦晟,撇了撇嘴,殿下這個樣子讓他高興的同時又有點擔憂。
“心慌意亂!”玉珂低聲呢喃道,她也有這種感覺,只是不太明顯。她還以爲是近鄉情怯,要見到玉斐的緊張和高興。若是宮燦晟也有這種感覺,那木殿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還是和他們兩個人有關的。
玉珂神色瞬間變了,她細細的看了宮燦晟一眼,由衷的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會不會是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玉珂這句話說完,和宮燦晟對視了一眼,兩人快速的往城門跑去,速度很快。宮燦晟沒了武術,卻還能跑,而玉珂是用輕功帶動着她飛行,也沒時間管宮燦晟跑的快不快。
她往城門口看去,城門口的兵將比以往正常時候多了四五倍,若不是心底那股煩躁的感覺。她會認爲是正常的,因爲馬上就過年了,這個時間段回城的人特別多,派出多的兵力來守城也是有的。
只是當看到不屬於守城兵將的士兵後,玉珂的神色還是冷了冷。玉斐說好了來接她,肯定會在城門內來接她的。玉珂踏步就想往城內進去,卻被士兵攔住了去路,兩根長矛攔在玉珂的面前。
而手持長矛士兵身後則是兩隊人馬,穿着佩戴和手持長矛的兩人完全不一樣。
這些人是禁衛軍,乃是保護着皇城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玉珂的神色變了變,她的速度過快,宮燦晟幾乎是快跑着過來的。他跑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玉珂和守衛軍們對峙的場面,他急忙停住步伐,跑的過快,額頭上都冒起一層細密的汗珠。
沒有武術,做一個平凡人還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明知道自己的武術以後會恢復,這一刻宮燦晟也懊惱自己的無力和沒有能力。
他也一眼就看到並列站在守城門兵將後面的禁衛軍,目光霎時變了。變得陰沉和困惑,皇城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是有事情發生。
就算是人手在不夠,也不可能會調禁衛軍來守城門,所以宮燦晟只是一眼,就能明白有事發生。是他這段時間太過安逸和滿足,所以沒去注意這些變化和木殿送來的信。
“四殿下!屬下們是奉皇上命在這兒接殿下的。”看到宮燦晟,後排的禁衛軍頓時走上前,恭敬的走到宮燦晟面前,低聲說道。
宮燦晟嗯了一聲,這個時候也只有冷靜下來,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現。
四殿下在城門口,怎麼會進不去。所以很容易的玉珂和宮燦晟就一起進了城門。
而那幾個禁衛軍視線一直盯着玉珂,停留在玉珂身上掃視着她,那股陌生的打量讓玉珂不是很舒服。可她還是忍耐了下來,走進城內,看了一圈卻沒發現玉斐的身影。
別說來接人,整個狀元府的人都不見一個,玉珂輕蹙起眉頭,打量着木殿城內的一切。
喧鬧的人羣,叫喚的小販,過往的羣人,沒有什麼不同。似乎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是這股正常讓她感覺更加的不正常。
玉斐說好了來接她,從來不會食言。只可能是有什麼事情牽絆住,或者是遇到什麼事情拖住了他的步伐,所以纔會不來。
可是和預定的時間也晚了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就算來不了也會派個熟人來通知吧!
可是城內見不到任何熟悉的人,連言瑰也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