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九章唯有讀書九高
際真蹙着眉頭,滿臉好奇的抽出來。奇怪謹安兄自己的字畫從來都是放在書桌上的,從未收拾過。
因爲每次看完後,他都會燒了,所以懶得收拾。如今怎麼會有一副被他如此寶貝的藏着,際真滿目好奇的打開上面的畫。
一眼看去就被迷惑在裡面,這是昨晚的澱城河黃昏景色。他們昨天還相約一起去品味,只是他因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沒有去成。但奇怪的是,上面這個姑娘是誰。
書房門窗被關着,陽光透過白紙窗照射進來,斑斑點點陽光照射在畫作上。反映出那張幸福凝笑的容顏,那雙如星光般璀璨耀眼的眸子。這個人容貌算不上絕頂,卻給人一種胸懷大志的意味。
際真看得迷惑,更加迷惑的是。謹安兄從來只畫物景,不畫人,任何人都不畫。
前年彩雲公主一眼看上他的畫工,請他幫忙畫一幅彩雲公主畫像。被他一口回絕,甚至因爲這件事情被關入牢房三天,又被陛下放了出來。謹安兄是天下文人欽佩的對象,因此陛下怎麼可能會允許他出事。
這件事情照成轟動一時的熱聞,當初還在木殿乃至木彎傳了三個月呢?
際真不解畫中女子是誰?不明白從不畫人的謹安怎麼會收藏了這麼一幅畫,看起來還很寶貴的樣子。
他把畫作小心拿起,飛快的跑出了書房。“謹安兄,我剛剛不小心瞥到你昨晚作的畫作,上面的女子是誰?”際真一上去就熱情的大叫,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給叫起來。
全部人一翁而上,從際真手中搶過畫攤開,看着上面的美景,美人。“這女子是誰?”所以人欣賞評足完畢後,全部人的第一句話都是如此問。天下間能讓謹安兄動筆畫人的,恐怕就只有這一次。這麼一人。
所有人都無比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在顧謹安的筆下猶如活過來一般。他們安靜的瞥着顧謹安,等待着他的答覆。恰在這時。院門傳來陣陣敲擊聲,有人前來。
把這些人的目光轉移,他們卻還是一直瞥着顧謹安,等待着他的回答。
顧謹安蒼白的臉色帶着怒容,不高興的瞪了際真一眼。他都已經藏起來了,怎麼還會被他給翻出來了。
謹安百思不得其解,門響聲救了他講被一羣八卦的瘋子包圍。他緩步走上前去把大門拉開。
“玉珂!”顧謹安驚詫的看着玉珂,想不到她竟然會來找自己。顧謹安第一反應往玉珂身後看去,看了她的身後沒有跟着那一對弟弟。第二反應往身後院子裡的一羣人看去,這羣人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顧謹安拉開門縫很大。玉珂雖是站在他的面前。但是裡面還是有少許人瞥到玉珂的身姿,飛快的在看了一眼黃昏畫作。
這就是畫中女子,不知這女子出現在正常的視線裡是如何感受。
“謹安有事忙嗎?若是這般,我就不打擾你了。”玉珂瞥了一眼滿院子的人,穿着懶散。甚至有人把胸襟鬆開。
如今也不是炎熱的夏季,正是暖和的氣候。玉珂瞥過謹安緊張的神色,表情略微詫異,卻什麼動作都沒有表現出來。
顧謹安在她面前每次表現得都像是一個鄰家哥哥的氣勢,也像是初入大學面對學姐一般,又緊張的情緒。
“我不忙!”顧謹安急切的說道,玉珂扭轉的身子停止住。停留在那個動作上。滿屋子的人的詫異的瞪着顧謹安的表情動作,際真也吸了一口氣。“謹安兄,我突然間想起自己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他眼珠子一轉動,飛快的說道,邊說邊對着院子裡的人使眼色。然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玉珂站在門外,冷靜的瞥着每個走出去的人視線都好奇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面無表情的等着院子裡一個個陸續告辭的人,這些人出去每個人都要好奇的觀察玉珂幾眼纔會走。
等這些人全部走完,已經是半柱香以後。顧謹安尷尬的看着玉珂,滿臉不好意思的把玉珂迎了進來。
院子內還沒有經過收拾。上面堆積着用過的宣紙和筆墨,硯臺內還有未清乾的墨跡。
顧謹安瞥了一眼院子裡亂七八糟的紙筆,飛快的把玉珂安排到主屋裡坐着,請玉珂稍等幾分鐘。速度無比之快的把院子內的東西給收拾完了,看着那張偌大的桌子,顧謹安犯了難。
玉珂坐在椅子上抿着手中的茶盞,顧謹安這裡自己是來過的。因此她也很熟,特別是小廚房裡,堂屋前方擺着一副畫作,卻不是顧謹安自己的畫作。這幅畫應當是前期名家留下的畫作。
顧謹安泄了一口氣,對着院子裡的偌大梨花木桌子使了半天勁,也沒能扳動分毫。他垂下袖筒,不高興的瞪了梨花木桌子一眼,隨他放在院子裡佔視野。走進屋子裡,又露出靦腆的笑容。
“玉珂今天來找我是有何事?”顧謹安的笑容略帶傻氣,如孩子般。
“玉斐言瑰後天進宮參加殿試。我是想請謹安兄在教習他們一天。”玉珂倒是毫不保留,也沒有扭捏,大方的說出自己的目的。顧謹安抿着雙脣,他的臉色非常白,像是常年處於屋子內不出去曬太陽的膚色。
但是他卻有一雙紅脣,非常紅。脣紅齒白,典型的就是他這個樣子。顧謹安抿着豔紅色的雙脣,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玉斐言瑰這麼聰明,我當然願意指導。只是他們沒隨玉珂一起來嗎?”顧謹安語氣好奇的問道,後天參加殿試。難道玉珂要等到明天才讓玉斐言瑰來他這裡請他指導嗎?這樣可是有錯過一天了呢?
“不知謹安兄願不願意,我想請你到鴻運客棧暫住兩碗,把玉斐和言瑰交給你。”玉珂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一身曲裾袖裙隨着她的動作飛散,漂亮極了。
顧謹安一時看得有些呆愣。玉珂今天穿的裙子有些像漢朝的服飾,上半身是黑色的外衫,到膝蓋衣襬處及袖筒上都紅色繡花鑲邊。而下身卻是大紅色的下裙及地,顏色配合的很好,也適合玉珂的肌膚,襯着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灼灼發光。
腳上是一雙石青緞厚底女鞋,頭髮束起,梳成古代女子常有的飛天髮髻,上面插着一根寶綠色的翡翠盤腸髮簪。
顧謹安愣神後,飛快的回過神,臉上閃過紅暈。“玉珂是讓我現在收拾跟着你去鴻運客棧嗎?”顧謹安期待的等着玉珂的回答,玉珂點頭示意。
“謹安你可不用收拾,客棧裡歡喜衣服我已幫你準備妥當。”玉珂沉着解釋道,釋然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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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住在客棧裡嗎?”玉珂說完,顧謹安飛快的問道,問完後他想抽自己一巴掌。既然玉斐都在客棧,她肯定也是在的,自己竟然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但他也是期待玉珂回答是,他想見到她,每天都見到。
“我當然也在!”玉珂說着,顧謹安聽到回答,興奮的跑到房間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跟着玉珂到了鴻運客棧,一點也不害怕若是玉珂起心害他,他被賣了都高興。
從昨天開始,客棧裡的學子就已經陸續退了房。知道住在客棧裡的玉斐和言瑰榜上有名,這些人都來同玉斐道喜,只是臉色勉強,在看到上榜的人還是這麼一個黃毛小子後,心中的不舒服更甚了。
然而人家高中的確是事實,他們落榜是他們知識不夠,今年回去定要好好苦讀,參加明年的會試爭取好成績。
昨天就有三間房退了,而今天一早也陸續退了三四個學子房間。所以顧謹安來時,房間一定安排得過來。
“劉掌櫃,把今天早上空出的天字號房留給顧公子。”玉珂進入店內,到櫃檯上吩咐着埋頭苦算賬的劉掌櫃。
劉掌櫃急切的擡起頭,點頭。玉珂領着顧謹安走上二樓,劉掌櫃緊忙吩咐小二去把姑娘說的那間房收拾出來。
他目光沉着的瞪着姑娘帶着身後的人遠去,這人望着很眼熟,到底是誰呢?
劉掌櫃拿着算盤,手中提着毛筆,深想一陣也沒想起這個人是誰。他只能搖了搖頭,真是老了,如今記憶力大不如前了。
這時正是落榜才子散夥的時候,許多人來來往往的在客棧內往返,所以鴻運客棧內還算熱鬧。
“顧謹安!”
“那不是顧謹安嗎?”
“他怎麼上這兒來了。”玉珂領着顧謹安剛剛上了樓梯,從一旁經過的學子們不知道誰先認出了顧謹安,頓時驚詫的大聲吼道,旁邊的人隨着他的視線看過來,也把視線定在顧謹安身上不動。
櫃檯後的劉掌管啪的一下放下算盤,他想起來這是誰了。就是顧謹安,那位天下學子的楷模,能三中狀元卻拒絕皇上爲官的顧謹安。
這人聲音特別大,他一吼,整個客棧的人都聽到了。這位狀元郎每次都是神出鬼沒,從不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所以許多人只見過他的畫像,卻是沒見過本人。這時候看到顧謹安,就像是粉絲遇到了明星一般,當然是瘋狂的追逐了。
頓時鴻運客棧變得熱鬧起來,好些人跑到房間內拿着毛筆及宣紙,請顧謹安賜一字。好成爲自己懸錐刺股的動力,沾染了狀元郎的福氣,明年的會試定能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