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飛出去數米,重重的砸在地上,纔看清打自己的竟然是鄧晨毅,這讓他又是憤怒又是震驚,自己居然躲不過對方一招?
“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偷襲我?呃!”
他怒罵一聲,喉頭一甜,一抹殷紅溢出了他的嘴角。
“二哥......”
鄧晨毅一把拉住想要衝過去的楚娉婷。
“你放心,我出手有分寸。”
楚娉婷遲疑了一下,終於沒有去攙扶楚浩,這次楚浩的行爲,讓她也是失望透頂。
楚浩見楚娉婷竟然真的聽從這個奴才的話,氣得差點再次吐血,他捂着胸口撐着站了起來。
迎接他的卻是數百雙譏諷、嘲弄的眼神,被自家的狗給打了,讓他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起起落落,楚浩也有了一些城府。
剛剛鄧晨毅確有偷襲之嫌,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心裡清楚,這個小書童的實力,已經遠遠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抗的了。
【這纔多久?頂峰院落的修煉環境,真的可怕到如此地步了嗎?】
他捂着胸口的手,碰到了懷中的瓷盤。
【不行!我必須要儘快提升實力,搶到一個院落,否則,只會被這該死的奴才越拉越遠,我楚浩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的發生!絕不!】
他無視那些譏諷的嘲笑,狠狠盯着鄧晨毅道。
“你這個只會偷襲的卑鄙小人,念在你重傷未愈的份上,本世子暫且饒你一次,等你痊癒之時,若不讓你磕頭認錯,我就不是楚浩!”
說着就想離開這丟人現眼之地。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是傻瓜,紛紛不屑的撇撇嘴,這楚浩分明是沒有取勝的把握。
什麼饒你一次、等你痊癒,全都是扯蛋,他現在得到了楊燦的獎賞,根本就是想練成了玄階劍技,提升了修爲,再來找回場子而已。
言焉立即上前攔住了他,看向楊燦道。
“楊師兄,小包子是楚浩觸犯門規,強搶來的,這是贓物,你不能購買,否則同樣爲門規不容,還請你還回寮豹。”
強搶會被重罰,購買贓物自然也不受認可。
圍觀弟子詫異的看向,這個清秀漂亮的小丫頭,她爲了鄧晨毅,竟敢當面質問楊燦?
這小書童有什麼本事?主家的小郡主對他的態度,就讓人遐想連篇,剛剛認識幾天的言焉,也對他如此忠心?
【莫非她能住進七號院,背後有什麼權色交易?】
不少人嘴角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嘿嘿笑意。
而楊燦則陰測測的盯着楚浩,問道
“她說的可是真的?”
楚浩臉色一變,這個罪名他可不敢擔,尤其是看到執法堂的弟子也來了,立即反駁起來。
“你胡說!我是娉婷的親哥哥,小寮豹是她送給我的,豈能算是搶?”
事實情況如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猜得到。
不過,既然楚浩爭辯了,也得問問事主的意見。
一名執法堂弟子看向楚娉婷。
“這隻寮豹,到底是你送給他的?還是他強行搶奪的?”
“我......”
楚娉婷遲疑的看看楚浩,又看看鄧晨毅,她不是個會說謊的人,可若是照實說,自己的二哥豈不是要被執法堂帶走。
執法堂是什麼地方,見過的弟子不多,但任何一個南離宗弟子,都對其如雷貫耳,進去後能活着出來的,可謂寥寥無幾。
就算僥倖活着出來了,也大多都變得神志不清、渾渾噩噩,那簡直就是南離宗弟子的噩夢。
楚浩見楚娉婷竟然沒有立即爲自己開脫,心中是又氣又急,這還是自己認知中的楚娉婷嗎?
他卻沒有意識到,被自己最親近的哥哥欺騙、出賣,楚娉婷的心中會有多痛、多傷心。
“娉婷!你快告訴他們,寮豹是你親手送給我的啊,我可是你的親哥哥!”
鄧晨毅冷冷的看着楚浩,整個南離宗弟子,敢強行搶奪楚娉婷的幼豹之人,恐怕就只有他一人了。
他是算準了楚娉婷心軟、善良,還立即使用了傳承玉片,來個木已成舟。
果然,看着楚浩焦急、祈求的眼神,楚娉婷閉上了眼睛,違心的點了點頭。
楚浩臉露激動的對執法堂弟子道。
“各位師兄,你們看到了,我妹妹也承認了,小寮豹是她送給我的,我自然有處理的權力,絕對沒有絲毫觸犯宗規之處。”
爲首的執法弟子,冷冷的看向戚頃山等人。
“沒有證據誰讓你們胡說八道的?你們以爲我們執法堂很閒嗎?這是第一次,念在你們初入南離,我饒你們一次,若是再犯,哼!”
說完,便帶着人走了,他們就是戚頃山等人找來的,他也知道楚娉婷說謊了,但既然事主自己都不檢舉,他們也難得過問閒事。
戚頃山等人,猛的打了個激靈,嚇得低頭連聲感謝,保證不敢再犯。
楚浩掃了他們一眼,立即一言不發的跟着,離開了這個丟人現眼之地,但他心中記恨的人,又多了幾個。
楚娉婷悽楚而歉疚的說道
“小晨子對不起,我......”
鄧晨毅搖搖頭道
“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也不用自責,人總是會變的,侯爺送你們來這裡,就是希望你們將來有一番作爲,可以撐起楚家。”
“楚浩的心性越來越陰暗,若是由他執掌侯府,或可一時興盛,卻無法長久,所以這個重擔需要由你來擔負。”
“今天之事,就當是你成長路上的荊棘,你要記住,世上最難以揣測的就是人心,人很多時候只能相信自己,哪怕再親近的人,都有可能因爲某些人、某些事而欺騙你、出賣你!”
楚娉婷默默的看着鄧晨毅。
“我明白了小晨子,但我相信,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會欺騙我、出賣我,至少還有爺爺,還有......你!”
“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你儂我儂,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一下,你的底氣就是來自你的實力吧?倒是挺會隱忍的嘛!”
說話的是楊燦,剛剛鄧晨毅出手之時,雖然只用了凡境四重的力量。
但他和他身後的幾人,全都是虛境之上的修爲,自然能感受到那凡境六重的波動。
“呵呵呵,我們南離宗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曾經有無數的天才,就因爲不識時務,無一例外的都變成了蠢材,我倒想看看你還能硬氣多久?”
楊燦並沒有當衆揭穿鄧晨毅,自己既然已經許下賞金,自然不屑反悔。
不過,讓這些外門弟子矇在鼓裡,一窩蜂的前仆後繼,豈不是更有趣?
“幼豹的賞金已經有了得主,那雙賤手的賞金還在,就是不知道,下一個幸運兒會是誰呢?哈哈哈......”
楊燦好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便帶着幾個同樣大笑的手下,轉身朝蹬雲峰上而去。
鄧晨毅知道,他的修爲暴露了,也知道楊燦最後那句話,根本是說給在場的外門弟子聽的。
看看那些貪厭急切的眼神,就已經可見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