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銀釵揣在懷中收好,李飛宇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眼下之路,就像院中的植物一樣。
如果要是一味守舊,抱着可過且過的心態,這樣只會讓它們凋零的更快,死的早些!
如果要是適時的騰出dian時間,用心的修整它們,偶爾再澆澆水,這些植物就會頑強的生長下去。就算它們依舊沒有那些出生高貴的植物鮮豔,綻放最美麗的一幕。
但是,它們也有屬於自己的春天。機會來了,也會一飛沖天。
既然心裡想通,李飛宇就斷然不會再反悔,只是眼下的時機未到,暫時他還騰不出功夫出來去做此事。
而且,在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之前,他這次定然萬分小心。
話再說回來,他是答應了太子妃鄭觀音,幫他去見那個人送一貫錢財給他,可他並沒有說是什麼時候去送,這dian就算太子妃鄭觀音知道,她只能甘認吃了這個啞巴虧,也無法責怪於他。
望着天空中雲層移動,遠處飄來一朵朵烏雲。
李飛宇心中暗道,這會兒應該傳來朱靈的消息了吧!
遙遙一嘆,這事是急不來的。既然沒有消息傳來,索性趁着現在多偷懶一會。
初夏的天氣,空氣中開始變得潮溼、悶熱,躺在躺椅上涼爽爽的,再者李飛宇心裡承受的壓力太大,剛躺在躺椅上面沒一會,雙眼就已經閉上進入了小憩中。
睡夢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飛宇被腳步聲吵醒,睜開了雙眼,入眼看見張飛站在面前,臉色急促,憋的通紅,看這樣子他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
看見李飛宇醒來,張飛心裡非常激動。其實,他早就已經來了,看見李飛宇在熟睡不忍心打擾他,所以就沒有叫醒他。
好在李飛宇在睡夢中,都保持一份警覺,這才提前醒來。
李飛宇望着他問道:“看你這樣子慌慌張張,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是不是朱靈那邊傳來劉飛全的消息?”
張飛驚訝道:“校尉大人您怎麼知道朱靈那邊已經傳來劉飛全的消息?莫非大人您已經提前知曉此事?”
隨後張飛又搖了搖頭,暗道不可能,自己在得到消息後立馬就匆忙的跑了進來,李飛宇剛剛睡醒,又如何得知有劉飛全的消息。
難道校尉大人會提前料到?
李飛宇望着他,幫他解惑:“是你的言行出賣了你!我看你這副着急的形態就知道,定然有急事發生。要不然,以你們的性格定然不會做出如此着急的事來。”
說到這裡,李飛宇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最近根本就沒有發生別的事,早上發生的那件事,至於後續善後的事已經沒有我們的份!除了昨晚劉飛全失蹤的事,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事能令你流露出這副神情。”
一邊說着李飛宇快速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目光望向前方,似乎要透過高門大牆的阻隔,直視劉飛全的藏身之處。
張飛由衷佩服道:“大人英明神武、屬下佩服!”
“走吧!咱們這就過去會會他們。”
李飛宇當先一步邁着步走了出去,走出院落,正好看見早上同朱靈一起前去調查的那名甲士站在一邊靜靜等候。
看到這名甲士想要說話,李飛宇手一揮,道:“時間要緊,咱們路上說。”
一行甲士在李飛宇的帶領下出了小院,在經過一番盤查後,李飛宇他們一行人毫無阻攔的出了東宮。
這個時候,李飛宇已經完全弄清楚早上朱靈他們在離開之後的一言一行。
原來,在回去換過衣裳以後。
朱靈和馮七倆人便分開,一人守候一道門,一個在正門守着一個在後門守着。
起初,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各自心中以爲,看樣子此行應該沒有什麼收貨,沒想到在臨近午時的時候,程府的後門突然打開。
躲藏在一邊,暗地裡注視着後門的馮七,自然緊緊注視着這邊的動作。
程府後門打開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名穿着下人服侍的小廝,在伸頭左右張望一下鬼鬼祟祟見沒有人之後,又再次進了程府,馮七便徹底留心。
隨後沒過一盞茶的功夫,程府後門再次打開,從裡面鬼鬼祟祟出來幾道身影,扛着一個麻袋,麻袋裡鼓鼓的,看樣子應該是裝了什麼東西。
時間上趕得急,馮七並沒有時間回去在和朱靈一起商量。
於是,馮七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的身後,直到他們走到長壽坊的一處死角之處,這裡人煙稀少,附近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家,當他們走到這裡以後。
就開始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具,開始在鬆軟的泥土地面上挖了起來,挖了有一會,挖出一個大坑出來,他們立馬將麻袋往裡面一扔!隨後將土蓋上,將地面恢復原樣,左右張望了下,見沒有人發現便大搖大擺的離開。
於是,馮七便從暗中走了出來。
來到現場查探一番,雖然他們已經做的很好!但周圍還有一些零散的衣衫碎片,看樣子是在埋土的過程中從麻袋中掉落出來,聯想到他們剛纔的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模樣,馮七心裡一緊,立馬隨身返回找到朱靈,將此事告之與他。
隨後兩人又來到事發現場查探一番,苦於沒有挖土的趁手工具,無法得知下面麻袋中究竟埋得是什麼。
隨後兩人一商量,合計着讓馮七回來稟告校尉大人,則有朱靈在那盯着,以防那幫人突然回來,取走這重要的罪證。
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在來的路上,李飛宇吩咐張飛去買了幾把挖土用的鏟子過來,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快速向着長壽坊那處寶地趕去。
等到李飛宇帶着一行人趕到長壽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漆黑的夜幕灑落大地,星光diandian,繁星暗淡。
看見李飛宇過來,朱靈恭敬的行禮:“屬下朱靈參見大人!”
李飛宇道:“起來吧!事情怎麼樣了?”
朱靈回道:“啓稟大人,事情並沒有任何變化!自從程府之人離去之後,他們並沒有再次回來。”
“嗯!”
李飛宇diandian頭,又問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沒有!”
李飛宇一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們了!”
“爲大人效力是屬下的榮幸!”
李飛宇微微一笑,手一揮,張飛從後面走了上來,李飛宇從他手中拿過一把鐵鏟,其他甲士見狀想要阻止卻被李飛宇眼神給拒絕了。
李飛宇道:“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趕快抓緊時間挖,要不然等下惹來了里正或者巡邏的夜禁甲士,那可就麻煩了。”
“是!大人!”
這羣甲士應了一聲,開始努力的挖着地面。
這次李飛宇總共買來了六把鐵鏟,多了純屬浪費,六把正好,按照他的意思,就算來個長久戰,累了也可以換下一批接着上。
領到鐵鏟的甲士,在李飛宇的帶領下,開始圍着馮七指着的那處地方,開始努力的挖起來。
手中沒有鐵鏟的餘下六名甲士,目光望向朱靈,朱靈眼睛轉動,過了一會立馬想到了主意,抽出腰間的百鍊鋼刀,連刀鞘一起抽出,手握着刀鞘開始挖着。
其他五名甲士有樣子學樣,學着朱靈的動作抽出懸掛在腰間的百鍊鋼刀,開始在地面上挖着。
地面上的泥土很鬆,前幾天又剛剛下過雨,上午的時候又被他人挖過一遍,雖然重新被填上,但是土層依舊寬鬆鬆動!只要手中有一樣工具在手,挖起來並不感到吃力。
土坑很好挖,在李飛宇的帶領下,十三個人齊心協力的挖着土,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厚實的土層就依舊被徹底挖開,露出掩埋在地面下的那個麻袋。
看見麻袋,李飛宇令兩名甲士上前,將麻袋從地上拽了出來,放在一處乾淨的地方打開。
絲!
當麻袋被打開,包括李飛宇在場的十二名親兵甲士都被麻袋中的景色嚇了一大跳。
他們並不是害怕麻袋中的景象,而是在看到麻袋中的景象,心裡悸動!從心裡感到憤怒,發出的一聲冷吸。
麻袋被打開!
麻袋中靜靜的躺着一名全身一絲不掛的姑娘,看年紀,歲數應該不超過雙九,還是名妙齡女郎!
此刻她身上佈滿傷痕,o露的半個身子上到處都是血跡!
尤其是她的臉部和胸部,更是遭到非人的虐待!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她的性別。
當目光移到她胸部的時候,在她的胸前出現兩處血靈靈的凹坑!
原本該有的少女羞澀之處已經不翼而飛!
“混賬!”
李飛宇低聲罵了出來,親自走上前彎下腰將麻袋重新蓋上。
他沒想到自己爲了尋找劉飛全的下落,竟然發現如此驚天血案!少女那血淋淋的一幕深深震撼他的內心,震驚他的靈魂。
如果要是沒撞見此事,李飛宇單純的只爲尋找劉飛全的下落,或許不會這麼生氣!
可是,誰叫他撞見了這一幕!
不管此事的後果如何,他都要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誰,他都要對方血債血還!用對方的生命祭奠已經死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