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大人,馮將軍他怎麼說?”
看到崔河從裡面走了進來,朱靈和趙棟倆人快速迎了上去,面色緊張的望着他。
崔河並沒有立即回答,臉上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
崔河的表現朱靈和趙棟看在眼中,倆人心中非常着急,面上張口預言又止,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崔河將他們倆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心中非常高興。雖然無法親手摺磨李飛宇,但是能拐着彎,哪怕就是折磨一下他的手下也好。
踱着步來回晃動了幾十步,崔河這才重重一嘆,失望的說道:“某已經盡力了,將軍他……”
接下來的話,崔河並沒有往下面說下去。
朱靈和趙棟倆人一看,心裡徹底慌了神。剛想要再次說道,崔河卻先一步說道:“對不起兩位,你們還是想想其它的辦法吧!某還有要緊事處理,就先走了。”
扔下一句話,崔河從他們倆的面前大步的離開,心裡實際上這會兒已經笑開了花。李飛宇啊李飛宇,落在京兆府那幫人手裡,這回某還看你如何玩。
崔河走後,朱靈和趙棟倆人對望一眼,再次不甘心的望了一眼身後的顯衝殿,望着那名隊正,心裡很想就此衝過去。
倆人失望的離開了顯衝殿,向着李飛宇的小院走去,那裡還有三名親兵甲士,他們打算和他們三人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
另一邊。
咱們的胡大少爺在出了李飛宇的小院,第一時間就在大道上攔了一輛馬車。坐着馬車快速的向着萬年縣趕去。
坐在馬車上,胡大少爺將懷中那張記有十二名年輕受害女子家庭住址的名單給拿了出來。
排在第一個年輕受害的女子名字叫做李月兒。大唐的國姓,家住在長壽坊不遠。繞過兩條小巷就到了她家。李月兒家裡很有錢,土地百畝,在萬年縣中還有兩處商鋪,做着雜貨和布房的生意。
“得!就衝你這個名字,本公子給李將軍一個面子,就先從你家開始吧!”
打定了主意,胡大少爺從馬車裡探出一個頭,吩咐前面正在駕車的小廝,將馬車往長壽坊後面的嘉會坊趕去。
從輔興坊趕到嘉會坊。要經過好多坊市,好在胡大少爺早有先見之明,先一步顧了一輛馬車。長安城的各個大道上行人雖然很多,馬車無法全力奔跑起來,但在駕車小廝精熟的車技下,速度也很快,一路駛過,地面上濺起不少灰層。
半個時辰後。
馬車在嘉會坊停了下來,胡大少爺身上並沒有錢財。原本身上的錢財昨晚在萬花樓中,匆匆忙忙的從樓上趕下來鼻子插大蒜裝/逼,身上的財帛落下在三樓雅間中,忘記了拿。
看到這名小廝伸出手來問自己要車錢。胡大少爺的臉皮夠厚,一點尷尬也沒有,神態傲慢。笑着說道:“一貫錢,今天你的馬車本公子包下了。”
駕車的小廝也不是個傻瓜。瞅了一眼胡大少爺身上那普通的青色長衫,髮絲隨意的系在身後。面上冷笑,嘲諷道:“我看你八成是沒錢想賴賬吧!”
被人家戳破了心思,胡大少爺一點也沒有覺悟的樣子,臉上嬉皮笑容一收,正色道:“本公子乃萬年縣衙第一公子,這萬年縣內,誰不知道我胡公子的威名!本公子說今天一貫錢包了你的車就是包了你的車。”
駕車的小廝鼻孔一翻,道:“別裝蒜了,趕緊的將身上的錢財掏出來給我。我還趕着去做生意,別妨礙我!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說着,這名馬伕走了上來,甩了甩手中的馬鞭,準備以武力解決債務。
胡大少爺望了一眼對方普通卻很壯實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身上沒有幾兩肉,萬一真動起手來,可不是他的對手。
連揮着手,大聲道:“給本公子站住!否則,別怪本公子對你不客氣。”
街道附近路過的行人,看到這裡起了糾紛,國人嘛!都喜歡看熱鬧,一個個好奇的圍了上來。
馬伕已經走到胡大少爺的身邊,漫不經心的擼起雙袖,雙掌左右一撮,臉上帶着壞笑,不懷好意的拍了拍胡大少爺的肩膀,獰笑道:“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胡大少爺也是有底線之人,長期下來養成的驕傲不容許他低頭,臉色一冷,道:“本公子叫你拿開你聽見了沒有?”
馬伕猙獰一笑,望了一眼周圍已經圍上來不少圍觀的百姓,大聲道:“大夥都給評評理,這個小子從輔興坊坐我的馬車到嘉會坊,路途這麼遠,到了這裡之後居然還想賴賬不給錢,大夥都說怎麼辦吧?”
“打!使勁的打!打到他將錢付出來爲止。”
……
國人都喜歡看熱鬧,尤其是免費的熱鬧,大夥心裡都很激動。尤其咱們的胡大少爺養尊處優慣了,一看就知道他是富家少爺,能平白無故的看見一名富家少爺被揍,他們心裡非常激動和興奮,一個個熱情的揮舞着手臂替這名馬伕打氣。
馬伕猙獰的望着胡志郎,道:“小子,你也看到了吧!大傢伙的熱情可不能逆。今天你要不將錢交出來,要麼我就揍到你走不動路爲止,兩個選擇你自己看着選吧!”
胡志郎一掀掉馬伕拍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掌,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收了起來。
剛要開口說話,這個時候,人羣外面被人強行分開。
“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
一隊穿着皁服的六名衙役分開人羣,快速走了進來。
剛走進裡面,看見裡面的一個少年竟然是典史大人的公子,領頭的那名捕頭立馬換上一副獻媚的笑容跑了上去,道:“胡公子,今天這吹的這是什麼風?怎麼將你大架給吹過來了?”
胡志郎回頭望去,居然是一羣老熟人。領頭的這名衙役他認識,是萬年縣衙的一名普通捕快,看見對方,胡公子心裡一下子來了底氣,神氣十足,神情傲然,不屑的望了一眼馬伕。
對這名小跑上來的捕快說道:“本公子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身上沒帶財帛,這位兄弟你身上有沒有錢,先暫借我一下,將他的車錢給付了。”
這名捕快一揮手,跟在身後的五名捕快,一邊大叫道:“散了,散了,都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看到一羣捕快與那名年輕公子認識,圍觀的百姓一看好戲看不成了,周圍又有凶神惡煞的衙役,這要是再待下去,沒準好戲看不出反而要惹上一身騷,沒多大功夫,人羣就已經徹底散開了。
這名捕快走了上來,臉色一橫,走到馬伕的身邊,一抖腰間的佩刀,冷笑道:“車錢多少?我這就給你。”
馬伕本來想說一百文錢的,可是目光不經意一撇,卻看見這名捕快不動聲色的將刀身抽出三寸出來,深寒發亮,在陽光下冒着點點寒氣的寒芒嚇了他一大跳。
臉上立即換上一副笑容,賠笑道:“什麼車錢不車錢的!這位公子長的一表人才,小人剛纔是自願捎這位公子一程,又豈會要那些黃白之物,憑空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這名衙役看他很懂事,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走吧!走吧!趕快走!”
馬伕狠狠的望了一眼胡志郎,心裡心不甘情不願的向着外面走去。
誰知這個時候,咱們的胡大少爺又叫住了對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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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馬伕一張臉立即拉了下來,拉攏着腦袋回過了頭。
胡志郎望着他說道:“本公子今天要將你的車包下!”
馬伕唯唯諾諾的道:“這位公子,小人還有別的事要做,那、那個就算了吧!”
看到這名馬伕非常不識擡舉,這名捕頭快速上前一步,鏗的一聲!將深寒發亮的刀身抽出了一半。
看到明晃晃的刀口子對着自己,馬伕又不是傻瓜,心裡自然知道如何選擇!哪怕心裡就是有一萬個不快,他也不敢表現出來,拉攏着腦袋,悶悶不快道:“好吧!”
看到他這個模樣,胡大少爺很大氣的道:“你放心,本公子是何人,又豈會少了你的錢財。只是今天出門緊急,身上忘記帶錢財了。”
看到馬車的事情已經搞定,胡志郎心裡總算還有點良心,沒有將這名幫了他的大忙的衙役給忘掉,不過他卻不認識人家,但咱們的胡大少爺一點也不尷尬。
一摟對方的脖頸,熱情道:“這位兄弟貴姓?在衙門中區居何職?”
這名捕快一看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心裡非常激動和興奮。
強壓下心底的喜悅說道:“小人叫馬三,縣衙中的普通一名捕快。”
胡大少爺也沒有亂拍胸脯保證,笑道:“不錯!挺會做事的,本公子身邊就缺你這樣的人才,以後沒事經常來找本公子玩。”
馬上道:“一定!一定!”
胡大少爺面色一轉,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道:“本公子眼下有一件事,還想請兄弟你幫個忙。”(